闻仲和商容目瞪口呆地看着伏羲，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辛秘。
商容按着眉心喃喃道：“一直以来，后天人族的诞生，要么是说是先天人族进行了上古仪式，诞生下了新生的后天人族族裔。”
“或者说是女娲娘娘知道先天人族的先天道体太过招各族觊觎，于是出手再一次创造了后天人族。”
“甚至还有传闻说，女娲娘娘创造的先天人族在巫妖量劫之后就已经灭绝，后天人族根本与女娲娘娘没有关系。”
“老夫万万没想到，先天人族其实是主动变成后天人族，不是生下了后天人族的族裔，也不是什么新造，也没有女娲娘娘动手。”
“我们的先祖，自己就完成了这些。”
伏羲轻轻点头，轻叹一口气，道：“吾妹女娲身为妖教教主却抟土造人，创造出人族，这就让人族与妖族产生了因果，只是这个因果被有心者扭曲。”
“这才有了后来上古妖族屠戮人族之事，当时吾妹女娲什么也不能做，不管她是帮妖族，还是帮人族，都只会让两族的因果恩怨越来越重。”
“真到了那一步，那就必须由一族彻底灭绝来了结因果了。”
闻仲眉心天眼微微张开，道：“伏羲院长说的有心者，难道是……”
伏羲毫不避讳地道：“正是道祖。具体的吾也不可能知道，吾妹女娲应该知道，但她不能说。”
“这个秘密就算到了现在，人间也只有始皇帝才能承受，余下众生在听到的瞬间就会彻底遗忘。”
“或许到陛下以人道统天的那一日，真相才能彻底公布吧。”
他顿了一下后，继续道：“总之，在当年，三位人祖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知道了部分真相。他们于是决定不再向吾妹求援，而是牺牲自我。”
“燧人氏带着当时火之部落冲向极北之地，最终全都牺牲在那里。”
“有巢氏和缁衣氏献祭自身一切，布下隐匿大阵，借当时巫妖量劫混乱的因果，成功把最后十余万人族的族裔隐藏了起来。”
“直到千年之后，吾妹女娲已经修补天穹破损，整个天地都已经完全恢复平静后，已经变成后天人族的族裔才走出隐匿大阵。”
“变成后天人族后，我们的先祖不但摆脱了最初先天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因果，也不再拥有让仙神觊觎的先天道体，变得平平无奇。”
“吾妹也是在重新接触到后天人族后，才知道了真相，她立刻就将一切真相都隐藏，让诸天仙神都无从知道真相。”
他并没有细说他为何知道这些，不管这些是不是女娲娘娘告之都不重要，这些是真相才重要。
而闻仲和商容当然相信，伏羲所说即为真相。
他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喃喃道：“知道了，终于全都知道了。”
“怪不得，陛下让人间变化后，人族的根骨一直在变强，似乎完全没有需要适应人间变化的过程。”
“原来这本来就是人族的能力，适应环境。”
商容拂着胡须，露出一抹微笑，道：“看来，这就是陛下曾经提到过的那句话。”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圣人称人道为变数，那是因为吾人族本来就是变数。”
伏羲微微一笑，道：“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人族会不适合人间变化，只要多关注一下人族之外的各族。”
“不过以吾之见，人族以外的各族应该做不到这一点，最终要解决他们的根骨问题，还是需要始皇帝想办法。”
“或许是他执掌整个洪荒后，刻下新的规则，或者是其他我们想象不了的手段。不过那就是陛下要去考虑的事了。”
闻仲和商容也露出一丝笑容，齐声道：“伏羲院长所言极是，那就是陛下要考虑之事了。”
……
皇宫。
帝辛寝宫中。
他睁开双眼，看了内阁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这一次闭关与之前不同，不是闭关悟道，而是神游人间，所以他其实知道人间发生的一切，看得到人间种种。
不管是陈塘关金吒与乔灵儿的相会，还是殷洪与神农找到混沌灵根，又或者是刚刚伏羲对闻仲商容公布的上古辛秘。
他都清清楚楚。
此刻，他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伏羲三人，喃喃道：“人族的辛秘吗？之前问过女娲圣人，她说当年抟土造人时，其实有过一个‘意外’，人族这才有了先天道体。”
“但如今她想来，所谓的意外，很有可能是盘古大神的暗中指示。”
“人族，很有可能是盘古大神暗中引导女娲创造出来的种族，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族才是盘古真正的子嗣。”
“只是，那一次创造和盘古开天辟地一样，并没有尽善尽美。”
“盘古的引导，只是给予了人族身体，也就是先天道体，而女娲圣人给予了人族灵智和魂魄。”
“可惜，人族还缺少一样，那就是……道心。”
“这就是人族之前不管是修金丹大道也好，修仙道也罢，都会有巨大的缺陷，那不仅仅是鸿钧在暗中破坏，也是因为人族没有道心。”
他沉吟片刻， 道：“人族需要立道心，洪荒也需要立道心，大道更需要立道心。”
“盘古大神，不管你最初计划由谁来立这个道心，现在都由朕接手了，朕会人族，为洪荒，为大道立下道心。”
“你当年开天辟地未尽之事，朕不但会尽数完成，更会走得比你更高，更远。”
锵！
冥冥之中，似有一声轻鸣响起，随后一闪而没。
那似乎是一声肯定，一声赞叹，或者……欣慰地大笑。
……
紫霄宫中。
道祖鸿钧看向洪荒的某处，脸上毫无表情，但眼底却有一道阴霾扫过，他的声音淡漠无情，语气中却有一丝复杂。
“盘古留下的天地法则，松动了。”
“贫道用了无数个元会，无数办法，都无法松动天地法则分毫，哪怕是时辰道人他们入侵洪荒时，也没能真正动摇那天地法则分毫。”
“现在，这天地法则松动了。”
“帝辛，又是帝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