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这位年轻帝王最轻狂、最嚣张,但逐鹿山主觉得,这位年轻帝王还是谦逊了些!
问剑南域?算什么大手笔!
倘若逐鹿山有颜沉鱼、剑梦、陆三生这样的大剑仙,有浮屠这样的绝巅强者,还有耶律观音奴那般运筹帷幄的军神,他就敢振臂一呼,问剑两座天下。
逐鹿山,李逐鹿,逐鹿复逐鹿,谁的心中还没有两座天下呢?
青原一戟打碎夔蛟身躯,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满是轻蔑的开口说道:“我说了,今日,我必杀你,没人救得你。”
话音落下,青原再无保留,聚拢一域气运,凝聚一座顶天立地的巍峨法相。
界关一战时,他境界还低,没能痛快厮杀一场,还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北坛。
而如今,这一战,他将把自己最强大的力量展现出来,以此昭告两座天下,魔道虽无离黄泉,犹有青原在后头。
“不过勉强领悟了一些皮毛而已,也敢妄言?”
夔蛟冷哼了一声,森散呵斥说道:“青原,你还真当自己无敌了不成,你不是离黄泉,想杀我,还差的远呢!”
夔蛟说话之间,身上妖气再次汇聚,凝聚一座庞大法相,与青原遥遥相对,分庭抗礼。
没有半句废话,在夔蛟凝聚出法相的时候,就全力以赴的出手。
事到如今,他已经心知肚明,青原是两座天下最惊艳的年轻修士之一。纵然他能凭着半步绝巅巨头的境界杀了青原,也将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而他若是敢藏私,掉以轻心,马失前蹄,或将被斩,徒然成就青原,以九杀十,大道向前。
一张金色的符箓,凌空飞出,透出一抹绚丽的金光,封锁虚空,狠狠向着青原镇压下来。
一柄紫色飞剑,透发滔天剑意,撕裂空间,笔直刺向青原。
无论是金色符箓,还是紫色飞剑,都凌厉至极,若是正面相抗,青原绝计难以抵挡。
这一刻,青原终于拿出了压箱底的底牌。
那金色的符箓明明已经落在青原头顶,却也再也无法落下。周围那些凌厉的剑气,能够搅碎虚空,却也同样在青原身边停了下来。
轻轻一步踏出,青原就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所有攻击。
“时间术法?!”
自古以来,术法神通,空间为王,时间为尊。
那怕是陆玄楼、逐鹿山主这样的强者,也无法轻易摆脱时间规则的束缚与限制,何况是夔蛟呢?
这道时间术法虽然只有半个呼吸,却足以让青原转危为安。
嘴角浮现一抹讥讽之色,青原径直避开夔蛟的攻击,来到其身前,只有一戟,狠狠落下。
轰!
这一戟,虽然没有将夔蛟的身躯再次打碎,却将那一具庞大法相砸得破破烂烂,也将夔蛟逼到了死亡的边缘。
而下一刻,那金色的符箓和紫色的剑气同时落下,似乎将周围的空间都狠狠碾碎,若是青原还在其中,纵然他有一域气运庇护,不说被镇杀,至少也会被重创。
“从现在起,你再也摸不到我的衣角了。”
青原单手持戟,满是轻蔑的说道:“半步绝巅巨头的妖修,还真是抗打,不过这样的攻击,你能抗得住几次呢?”
虽然青原依旧是九境巅峰大修士,但有一域气运在身,如天命所归,杀力水涨船高。
接下来,夔蛟连接两次承受青原的倾力厮杀,便是他再怎么强大,也根本支撑不住了。
眼看夔蛟就要败亡,逐鹿山主再也按耐不住。
陆玄楼不会坐看青原身死,逐鹿山主已然不会让青原如愿以九杀十。
所谓以九杀十,难道只是高深杀力的象征?
当然不是!
事实上,以九杀十是一场静默无声的厚积薄发,而以九杀十者,甫一跻身十境,就要大道向前一程,境界高人一等。
逐鹿山主祭出一枚道符,弥漫整片虚空,勾连天地,形成一体。
“这场捉对厮杀,是你赢了。”
逐鹿山主起身说道:“从此以后,逐鹿山修士不再与你为敌,遇则避退三舍,如何?”
青原摇摇头,眼中透出一抹凌冽的杀机,沉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话,他的命,我要定了,没人救得了他!”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是哪一个?”
逐鹿山主说道:“倘若不是陆玄楼在此,我懒得与你言语,随手抹杀就是。”
“敕!”
逐鹿山主轻喝一声,刹那之间,整个虚空中的所有符箓仿佛都被激活一般,封禁大片虚空,毫无破绽,那怕青原故技重施,施展时间术法,都难以逃脱。
“当朕不存在?”
就在这时,逐鹿山巅,陡然亮起一道璀璨剑光,扶摇而上,先将所有符箓斩的粉碎,连空间一并斩碎,划出一道漆黑沟壑,蔓延只天幕高处,最重将天幕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与此同时,两座天下所有的九境、十境修士,无论身在何处,皆是抬头,望着那一道璀璨剑光,满心忌惮,久久无言语。
绝巅剑修!
在过去,无论是桃妃还是陆玄楼,即便剑气厚重如山岳,剑意磅礴如洋汪,可以斩落绝巅巨头,但境界始终差强人意,只是杀力无双的大剑仙,并非绝巅剑修。
真正的绝巅剑修只有境界足够、杀力更高的闻溪。
在闻溪本命飞剑被拘禁,大道折损以后,这世间便没有绝巅剑修。
而今,有人补上空缺,成了悬挂在所有修士心头的一柄杀器。
界关城头,看着那一道璀璨剑光,远古天妖蛊雕就头皮发麻,艰难开口,“是谁?”
敖坤摇头苦笑,“不是桃妃,还能是谁?”
“也许不是呢!”
蛊雕自欺欺人道:“那位年轻帝王早就没了本命飞剑,连剑修都不算,如何能是绝巅剑修?”
“我也不想是他,但偏偏是他!”
敖坤怅然说道:“十年太久,足够让那位年轻帝王铸就一柄杀力本高的本命飞剑。”
“能人所不能,果然是陆玄楼,我高山仰止,竟还是低估他了!”
敖坤说道:“事已至此,南域是守不住了,连我们脚下的这座界关都将插上大魏陆字帝王旗帜。”
蛊雕不甘心的说道:“那位人族始帝是境界最高的绝巅剑修,陆玄楼不过是拾其牙慧。我们连人族始帝都能杀,还宰不掉一个陆玄楼吗?”
“怎么,难不成你我还能指望帝无舍了魏陆不管不顾,破釜沉舟,与那位年轻帝王来一场非生即死的问剑?”
敖坤满是嘲讽的说:“帝无虽有大至志,却也惜身,差了天妖狼十万八千里。”
敖坤一手重拍城墙砖瓦,一手指向云荒最高处,“可怜你天妖狼豪杰一世,糊涂也一世,不肯使我得意,造就出这么一个天大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