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不只是我,我们所有人都小瞧你了……”摩根紧紧盯着谢林的眼神越发炽热,她轻声说道:“我依然想要再一次地向你发出邀请,请你加入我们,这不只是为了安抚我体内宿主的灵魂,我是真的看重你的聪明才智,因为……我实在是不忍心——在今晚将你杀死在这里……”
“枉你聪明一世,你难道看不出来,今天晚上,我们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而来——你没有任何的机会的……”摩根一双美眸完全凝视在谢林身上,她认真地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重感情的男人——你的心里,恐怕还在惦记着我的这个血脉后裔吧?可是……”
“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来想想看,我和她其实就是同一个人——”摩根的语气越发轻柔,“血脉融合的原理并不是吞噬——我并没有吞噬掉她的灵魂,而是和她融为了一体——可以这么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再瞧瞧我的这张脸,你敢说你无法从这张脸上瞧见你的小女朋友的影子?”
“那么,”摩根轻声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成她呢?”
“如果你记挂着她,那我以后就都用梅瑞狄斯这个名字——”摩根难得地露出了少女般略带羞涩的神色,“我可以答应你,一定会做你最乖巧、最听话的妻子。”
摩根羞涩的话语,当出自她那一张天使般的脸孔时,竟是没有半分违和之处。虽然她的真实年龄早已接近一千年,但间中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在半死亡的状态中沉睡,更何况经过了血脉融合的仪式,她与梅瑞狄斯的灵魂互相交缠融合在一起,虽然总体是以她的神识与人格为主导,但她依然无可避免地受到了梅瑞狄斯的人格的影响。
必须得说,在某种方面,血脉融合这个魔法的效果实在逆天。
它不像贤者之石的使用者那样,会迎来灵魂和肉身的双重衰老——难怪六百多岁的尼可·勒梅最终自愿赴死,任何人活成他那样身体风烛残年、精神无欲无求的状态,恐怕都会做出类似的决定,因为生活已经变成和枯燥时间的消磨对抗,而不是主动积极地乐在其中。
它亦不像魂器那样,需要丢失灵魂中最为核心的“人性”,把肉身改造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蛇不像蛇。伏地魔为了让躯体足以适应分裂后的灵魂,曾让身体经历无数次危险的黑魔法改造,结果把他麻瓜父亲留给他的最大本钱——那张英俊的脸孔给变成了一张没鼻子的蛇脸。
再看看通过血脉融合而成功复活归来的“黑魔后”摩根·勒菲,她不但能够拥有青春少女的身躯,还拥有倾城的容貌。
谢林仔细地端详着摩根,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残留了三分梅瑞狄斯的轮廓、发色和身材,如黑瀑布般的头发里,夹杂了一撮撮散乱的褐色发丝。她穿着黑色金边,高领低胸的中世纪魔法师服,显露出成熟得满溢的双锋,与及看似脆弱的小纤腰。
梅瑞狄斯其实也是一位美女,但摩根却得到了梅瑞狄斯的所有优点,还将欠缺的瑕疵统统修改过来,就像一对轮廓相近的姊妹,但往往因一些部份的偏差,却变成天差地异的两张面孔。
在谢林眼前的这位摩根·勒菲,正是拥有少女的气质模样,加上君临天下的风采,合成了风格独一无二的黑魔女皇。
谢林的瞳孔定定地凝视着摩根,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古老文献记载,黑魔后摩根·勒菲纵横于十一世纪,是阿瓦隆岛的君主,其法力十分高强,为人精明厉害,是胸藏雄才伟略的王者之才,是梅林的最大宿敌……”谢林淡淡地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在幻想,不论是你,又或者梅林,还有霍格沃兹学校的四大创始人,你们在那个时代到底是何等风采——”
“今日我得以和你这位传说中的历史人物面对面说话,”谢林微微地笑了笑,“抛开你的魔法实力暂且不谈,你的心胸、谋略、话术,确实是我生平仅见的最厉害的人物。说我完全没有心动是骗人的,但是——”谢林的声音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我依然选择拒绝——”
“你可以说我固执,你可以说我傻,但——”谢林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是认为——若是今日我向你们低头、向你们妥协,那么我就不再是我了——”
“即使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可以欺骗自己,把你当成梅——”谢林的声音出现了一丝微不可觉的颤抖,“但是,若是真正的梅若是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永远都过不了这一关!”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谢林的左手拇指猛力一按,冥夜魔杖浑身的纹路骤然全部同时亮起,璀璨的金芒从魔杖四射而出——在距离谢林最靠近的摩根眼里,谢林就好像握着一颗耀眼刺目的光球,再也看不清魔杖的样子。
而在魔杖的主人谢林眼里,随着最后一层的伪装用的葡萄藤木皮脱落,无数道金色的环形电弧犹如灵蛇迅速地缠绕上谢林的左臂,朝着谢林的身躯涌去。谢林的整个人都被闪耀的金色电弧所环绕,滚滚气浪自脚下升腾而起,伴随着金色电弧炸裂时的噼噼啪啪声——
谢林的肤色和黑色巫师袍被电弧染成金色,就好像此刻刚刚自神话之中走出。
谢林的脸上那以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目光和庄严肃穆的表情。
虚空中隐隐有不知名的嘶鸣声响起,一半似龙一半似马,亦有几分类似死者的哀号、万鬼的哭泣、怨灵的咆哮……谢林的原本因为心神被破的衰竭的魔力瞬间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而且似乎更有突破,以破竹之势节节攀升,一路上升至魔导师的巅峰水平——几乎和手持老魔杖的邓布利多持平!
“嘶——”摩根、巴巴洛沙和伏地魔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身经百战、见惯风云的他们,也不得不为谢林终于亮出来的底牌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