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楼,华沙热情地邀请他一同吃饭,他没有拒绝。
“听说你是罗伯斯教授推荐过来的,好厉害啊。”华莎长着一张标准的东方美人的脸,只是举手投足间尽显欧美人的大方利落。
“你会说中文吗?”他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身处异乡为异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竟有些怀念说汉语了。
她愣了一下,笑着摇头,“不会诶,英文是我的母语。对了,今晚一起去看电影吗?”
他记得俱乐部里确实有两家电影院。
“电影票我都订好了,本来是打算和我朋友一起去的,但她临时有事,你今晚有空吧?”她拿出一张电影票和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串号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今晚六点开场哦,电影院门口等你!”说罢她甜甜一笑,拿上餐盘走了。
他缓缓咀嚼着嘴里的汉堡,一边拿起她留下的电影票和便利贴,不禁扬起了一抹冷笑,接着便把两者甩回桌上,打算起身离开。
不料刚站起来便迎面撞上尼尔,他还是顶着那个白色头盔,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接着便在他坐过的位子上坐下了。
他没有太多理会,带上餐盘走了。
回到寝室,里面空无一人,几个小时前本该在睡觉的韦恩也不在床上。
下午并无课程安排,安静地睡个回笼觉也好。
想着他便上了床躺下,阖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是被噪音吵醒的,一瞬间仿佛有十几个人冲进了寝室一般。
探头一看,好吧,真的有十几个人冲进了他的寝室,而且他们还在胡作非为——
迪卡的床和桌面被他们糟蹋得一塌糊涂。
这十几个人全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白种人。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凑热闹不是他的性格,迪卡和他也没什么交情,这事儿轮不到他管,那些人也没注意到他,捣完乱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直至晚上他才被一股饥饿感惹醒——总不能饿着自己啊,他选择去趟食堂。
美国的吃食实在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趣,点了一小块披萨和一杯可乐能果腹就好。
他看见了韦恩,他就坐在不远处的餐桌上,那只花枝鼠蹲在桌上不知在啃食什么。
看得出来那只小老鼠和他的关系最好,像是把它当作了朋友、家人。
除了这几个奇怪的室友,他还真没发现还有谁不正常的。
入学第一天,还蛮无趣的。
那个天晚上黑人迪卡回来得较早,一直在默无声息地整理东西,接着韦恩也回来了,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继续研究他的小动物了。
头盔怪人却是一直没见到。
第二日一早学校里传来了一则消息,搞基因学的华莎死在了电影院的女厕所里,据说死相极惨,还被人开膛破肚,最让人匪夷所思的还是凶手取走了她的子宫。
华莎?好像是昨天那个邀请他看电影的女人。
收拾好东西,他去往了昨天那个教室,今天所有人都到齐了,华莎的空缺由韦恩补上。
全副武装好了,却发现今天要解别的尸体其中有一具是华莎的,众人议论纷纷。
“你们昨天不是还一起吃饭吗?”尼尔带着一种嘲讽意味说。
他还是第一次与头盔怪人交流,他说:“嗯,她还邀请我一起看电影,不过我没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冷冰的尸体,昨天她还和他谈笑风生,今天就了无生息地躺到手术台上了,真是奇妙。
“太可惜了啊,如果你去了,她说不定就得救了。”尼尔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说,打量华沙尸体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艺术品。
他没有回话,拿起刀打算开始了,尼尔又说:“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常装做新生去各个部门寻找猎物,干的是基因买卖。总有男人被她骗上床,据说那些体液能卖不少钱。”说罢还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