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日深夜，火影办公室内。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还有志村团藏等三位木叶长老，披着厚重的外套，陆续赶到了。
“日斩，突袭火之国大名府的人，应该和九尾之夜的宇智波入侵者是同一人！”
志村团藏一进门入座，立刻沉声开口。
火之国方面的变故，暗部和他的根部，情报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他在来之前，已经对整件事情有了详尽的了解。
志村团藏没有管办公室内其他人的想法，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现在我倒是觉得，之前四代目的判断可能是对的，那个宇智波的面具人，真的是宇智波斑也说不定。”
两次事件时，所在地的仓库大都被洗劫一空，这种相似的行为模式，也基本可以断定，两次袭击都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所为。
暗部中关于宇智波斑的情报还存留着不少，五属性遁术方面，宇智波斑最擅长的除了火遁以外，还有雷遁和水遁。
根据当年二代目的推测，宇智波斑在雷遁和水遁方面造诣极高，甚至可能会使用雷水属性融合的岚遁。
木叶九尾之夜的超强火遁，火之国大名府的超强雷遁，很符合宇智波斑的情报。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向火影之位上的猿飞日斩，目光中带上了一抹紧张和恐惧。
对于他们这些战国时期就出生的忍者，见过真正的强者，在他们眼里，“宇智波斑”这个名字是可以和“修罗”画上等号的，怎么能不害怕！
猿飞日斩披着宽大的外套，隐在烟雾中，默默地吧嗒着烟斗。
不光团藏有这样的猜测，他也有了相似的想法。
写轮眼忍者，操控九尾，火遁和雷遁都极强，这些情报叠加在同一个人身上，几乎直指他年轻时记忆中，那个高傲冷酷的身影。
但是……
猿飞日斩沉默了片刻，就在志村团藏即将不耐烦的时候，吐了口烟，沉声开口道：“如果真的是宇智波斑，根据他之前和水门的战绩，还有这些年来的出手频率，我觉得年事已高的他，并没有壮年时期的那种压制力了。”
这一点，他结合自身的情况，最有发言权。
近年来他的实力每况愈下，九尾之夜的时候，他还可以配合猿魔，用力量把九尾硬顶出木叶，换成是今天，让他和九尾角力，结果怕是没那么理想。
“但是……”
志村团藏刚想开口辩驳些什么，却被猿飞日斩打断了。
“但是，比起宇智波斑的实力，我更在意的事情是，他两次劫掠物资，到底有什么打算！”
烟尘中，猿飞日斩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沉声道：“那可是忍界最富饶的木叶村和火之国的物资，足以扶持一方大势力的物资……如果是宇智波斑，他会做什么？”
九尾之夜木叶丢失的物资，暗部和根部都派人追查过，但是结果是一无所获。
“呵！”
志村团藏冷笑一声，面色阴沉，日斩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忍界成规模的势力，除了雨之国雨隐村以外，他们都排查过了，没有大规模物资投入的迹象。
雨隐村很可疑，但他们有办法潜入调查吗？
不说雨之国因为对大国的仇恨，民众极其排外，就说主导雨之国和雨隐村，这两年连鸟都不鸟他的，那个苟延残喘的老东西山椒鱼半藏，这一关他们就过不去。
不管雨之国是何等贫弱，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期，山椒鱼半藏带着一群不成气候的雨隐忍者以一敌三，那可是实打实的强悍。
木叶现在四代已死，三忍出走，山椒鱼半藏铁了心不理会他们，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木叶和火之国被劫掠的物资流向，真的是雨之国和雨隐村，那他们又能做什么？
且不说雨之国可能和宇智波斑有勾结，就说木叶和火之国物资匮乏一事，一旦被其他大国大村探明虚实，落井下石是肯定的！
为今之计，只有对外封锁情报，维持木叶和火之国的架势，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咳咳。”
沉默许久的水户门炎轻咳两声，看向猿飞日斩，开口提醒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派人去保护新大名尽快继位，让火之国安定下来。”
比起其他暂时没有着落的事情，为自己争取眼前的利益才是重点。
猿飞日斩眼睛一眯，看向水户门炎的目光异常深邃。
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谁还不知道谁啊，这老小子提出这一点，无非就是想由他去负责新大名的工作，从中谋取些利益嘛！
木叶现在的情况，志村团藏掌管根部势力过大，转寝小春长期把持内务，处理对外事务，除了不方便出村的自己以外，确实只有水户门炎最合适。
但是……
猿飞日斩抽着闷烟，久久没有说话。
大名的守护忍十二士中，不少人年事已高，该退休了，他之前是有过打算，暗中引导自己那有些叛逆的小儿子，猿飞阿斯玛前去接替职位，在火之国进一步加深人脉关系。
如今大名和守护忍一道团灭，自己这个儿子到底该不该去？
新大名上位，守护忍十二士的组建，可以让阿斯玛和木叶方来主导，这是猿飞一族和木叶进一步扩张势力的好机会。
只是，这一去，收益固然可观，对阿斯玛来说却要冒些风险。
照理来说，疑似宇智波斑的那个人，在烧杀抢掠完成目的后，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对火之国大名府出手。
但凡事就怕万一，阿斯玛要是碰上那个万一……
猿飞日斩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睁眼看向水户门炎，用略带沙哑嗓音沉声道：“炎，保护和辅佐新大名上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水户门炎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面孔保持着严肃，点头道：“放心吧，日斩。”
“还有一件事。”
猿飞日斩紧盯着水户门炎接着说道：“新大名上位后，必然要重新组建守护忍十二士，新的守护忍中，不能再有意图不轨、来路不明的忍者，我们木叶可以为大名提供很多优秀的年轻忍者，你，明白吗？”
水户门炎眉头微微一皱。
意图不过，来路不明的忍者，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把大名府的事，推到原本的那些守护忍十二士身上。
既隐藏掉关于“宇智波斑”的问题，也有借口让新大名不使用木叶势力以外的忍者。
至于木叶提供的优秀年轻忍者，肯定不是指宇智波和日向那些有野心的家族忍者，必然是从日斩所在派系的忍者中选拔。
猿飞一族必选，一直以来支持日斩的猪鹿蝶也是必选，犬冢、油女等老实本分的家族备选，那在场其他人的……
想到这里，水户门炎略微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众人。
转寝小春眼眸低垂着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志村团藏斜视着猿飞日斩，略带冷笑、面露不屑。
而火影之位上的猿飞日斩，略有些浑浊的双眼，正目光深邃地盯着他。
这是几个意思？
小春明哲保身，团藏十分不屑，日斩的态度也有些不太寻常，优秀的年轻忍者……难道！？
水户门炎心中一凛，有了些猜测，试探着问道：“新的守护忍十二士确实可以让年轻忍者来组建，我觉得近来声名鹊起的猿飞阿斯玛，他就是个不错的领头人，如何？”
嘶——呼——
猿飞日斩收回了目光，缓缓地抽了口烟，淡淡地说道：“这个事情既然交给你了，就由你自主决定，我不会干涉。”
“好。”
水户门炎原本微皱的眉头舒渐渐展开，他猜对了。
“嗤！”
志村团藏不合时宜地冷笑一声，看向猿飞日斩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之意。
又是这一套盘算，日斩这个火影真的越当越不像话！
村里有天赋的优秀年轻忍者多了去了，只有猿飞阿斯玛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扯淡！
日斩自己把持着火影之位，大儿子把持着暗部，现在小儿子再去火之国进一步发展人脉关系。
只要纲手或者自来也不回村，五代目的位置就牢牢锁死在猿飞一族了。
火影之位，日斩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配吗？
如果不是他身体有残疾，年纪也偏大了，比起猿飞的两个小子，五代目的位置，他都更合适！
“新大名的人选，有眉目了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转寝小春缓缓开口，重新把话题引导了回来。
团藏这个老家伙在开会的时候，哼哼唧唧骂骂咧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继续纠结那些问题，结果必然是团藏放狠话，一跺拐杖走人。
没必要弄成这样。
“已经有几个年轻人，通过暗部传信给木叶了。”
猿飞日斩放下烟斗，从桌上的一堆卷轴中抽出了几个，向三人示意。
水户门炎眼睛微眯，轻声呢喃道：“这么快嘛……”
老大名死了才没多久，这些大名后裔，想当新大名的心情，很是迫切啊！
“哼！”
志村团藏看向桌上的卷轴，眼中闪过了复杂的光，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冷哼。
……
火影办公室内，四个把持着木叶权势的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那些向他们抛出诚意的年轻人，开始了点评和抉择。
——
木叶方的动作很快，开完会议后，水户门炎就带领着一批木叶忍者，连夜直奔火之国大名府，前去保护他们认可的“新大名”，换取各自的利益。
而造成了一切的徐福，在次日傍晚，散心一路散到了火之国的山形町。
山形町有一家出名的酒造，以每一代酿酒师继承的名号来命名。
比如宇智波斑喜欢的名酒“十四代”，就是战国末期，十四代目的酿酒师，在继承酒造之后更名生产的。
更早一点，在宇智波斑小时候，宇智波斑的父亲宇智波田岛那会儿，酒造的名字叫“十三代”。
到了木叶五十四年的今天，徐福时隔多年再次过来买酒，这家酒造的名头就又不一样了。
“十七代？”
伪装了容貌作商人打扮的徐福，站在略显落魄的一家居酒屋前，看着上方破旧的招牌，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地方他应该没来错啊，怎么三十来年过去，那一大片酿酒的酒造不见了，只剩原本售酒的门面，也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居酒屋。
咔——
拉开居酒屋的移门，徐福大步走入，一眼就看到了柜台外空空荡荡的座位，只有零星几个上了年纪的酒客，在喝酒聊天。
“欢迎光临！客人请随便坐！”
与后厨相连的柜台后，正在烹煮枝豆的年轻大将（居酒屋老板），抬头和徐福招呼。
其他几个酒客，也扭头看向了徐福，对这个刚进来的陌生人，微微点头，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搭腔，因为徐福是陌生面孔。
在忍界，要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对陌生人既要有礼貌，又不能太过靠近。
经历了多年战争，上了年纪的人，对于这些普通人生存的小窍门，还是相当精通的。
徐福也入乡随俗，冲店内的酒客点点头，走到柜台前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打量着屋内墙壁上的菜单。
他对“十七代”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很好奇，但是打探情报的事情，不急于一时，愉快地吃吃喝喝，等喝美了，这些醉猫子估计会主动给他讲故事。
喝醉的人，嘴最松了。
年轻的大将立刻把冰毛巾、冰水、还有几样下酒小菜端到了徐福面前：“客人，请用。”
这是忍界，或者说日系世界居酒屋的“入门套餐”。
徐福大概看了遍菜单，笑着冲大将点点头，然后开始点单：“先要两份唐扬鸡块，两份烤鸟串，两份银杏白果……再来一碗茶泡饭，酒水的话，大将看着配，是清酒就行。”
大将嘴唇微张，一边点头一边记录，周围的酒客也有些吃惊，不免多看了两眼徐福。
“今天午饭和晚饭打算一起解决了，见笑了。”
徐福见状，笑着冲大家招呼解释，而实际上，吃过午饭的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忍界这些人，除了部分忍者以外，和日系世界那些小鸟胃的人差不多，酒贼能喝，但下酒菜之类的，吃的贼少。
他一连串点单，在这些一叠盐水煮枝豆能就下一瓶酒的人眼里，估计和饭桶是一个级别的。
“没有没有！”
众人看徐福和他们招呼，也纷纷讪笑着应对，不过这陌生客人和善友好的态度，也让众人略微放下了些戒备。
……
两小时后。
在徐福刻意的拉近距离和灌酒下，连大将都沦陷了。
“哈哈哈哈——”
“苏摩老弟！你别听大将小子胡说！他的‘十七代’只剩下名头了！”
“苏摩老弟，我和你讲，大将小子酿造的‘十七代’虽然不行，但是他还藏着好些以前留下的好酒，就是不肯卖！”
……
“喝红了脸”名为徐福的过路商人“苏摩”，和一群热情的酒鬼不断地推杯换盏，渐渐也摸清了情况。
三十多年前，第一次忍界大战的过后，山形町调集粮食支援火之国其他地区，缺少酿酒原料的十四代开始减产。
只是，以手工酿造为主的酒造，遣散了一些人员，缩减规模后，再想恢复成原样难度就大了不少。
第一次忍界大战后又过了些年，为了重整酒造，操劳过度的酿酒师十四代撒手人寰，由弟子十五代继承。
十五代勉强结果担子还没几年，第二次忍界大战又爆发了。
虽然各国主要作战区域是在雨之国境内，但是富饶的火之国，谁不想借机咬一口呢？
于是，在十五代执掌酒造期间，火之国境内又是纷乱四起，山形町的粮食大量被调走，用作支援。
刚有起色酒造，再次大规模减产，大规模减员，大规模荒废。
为了维持生计，当时的酿酒师十五代，不得不缩减酒造规模，变卖原本属于酒造的地产。
这一波打击，让十四代时期受挫后，本就还没恢复酒造，更加雪上加霜。
反复压缩成本后，十五代酿造的“十五代”，也彻底失去了“十四代”那样名酒的称号。
而令人绝望的是，就在第二次忍界大战后，破釜沉舟的十五代抵押了酒造，准备重夺“名酒”称号时，大国之间的摩擦又开始了，第三次忍界大战也一触即发。
面对再一次调粮减产，破釜沉舟的十五代，真的只剩下了“破釜”和“沉舟”，在得到火之国下达命令的当天，十五代发疯似得跑到了酒造，一头撞死在了酒造大门上。
临时接替十五代的弟子十六代，也就是居酒屋大将十七代的父亲，为了被抵押出去的酒造四处奔走，最终也只保留下了当年酒造售酒的门面，保留下了一个徒有虚名的称号。
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后，心灰意冷的十六代把名号传给了儿子，也就是十七代这里，为了生存，门面也改造成了居酒屋。
十七代确实继承了些酿酒的手艺，但也仅限于闲暇时期自娱自乐地，在后院中酿造一些自饮的酒水了。
这些自酿，不说“十四代”时名酒的水准，就是如今居酒屋中的这些酒鬼都有些挑剔。
“唉——”
“面色涨红”徐福端着名为“十七代”的自酿抿了一口，微微叹气。
和几十年前那同时包含清冽和醇厚的味道，实在是相去甚远啊！
从简单地一杯酒中也能发现，一国一村后，更大规模战争所带来的影响，比忍族为单位的战国时期，要大得多了，普通人的生存，比战国时期还要艰难。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来，从十四代到十七代演变，倒是和忍界忍者水平的演变，出人意料地相似。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那样的忍者已经没有了，就连金角银角那样的实力，在如今忍者看来，也是很难想象的。
甚至猿飞日斩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都有脸在村内吹嘘自己是“最强火影”。
在居酒屋内，一群眼神迷离，满口胡话的酒鬼中，徐福端着酒盏，看似浑浊的眼底，有一丝清澈和感慨。
“嗯？”
徐福突然眉头微皱，他没有开启奇门局感知，但他冥冥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预感。
“呵——”
徐福微微摇了摇头，又啜饮了一口有些酸涩的“十七代”。
管他呢，以他现在的实力，翻不了车。
就是大筒木羽衣那个老鬼来了又如何，拘灵遣将完克一切灵体！
把大筒木羽衣拘灵、附灵后，没准还能瞪着圈圈眼，徒手搓几个地爆天星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