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那我就先走了哟。”
孟月摇下车窗朝孟星挥了挥手。
车窗升起,脚下油门一踩,车轮滚动朝公路上开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黑色,孟星心里有些难受。
这一次她还是没能成功,终究是她做的准备不充足。
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十分,姐姐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后进入那条死亡高速,然后她也会在半小时之后又回到2023年。
转头看向酒店的大厅,又望到那站在前台的何菲菲。
何菲菲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前台,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害了姐姐?
又或者她的同伙用了什么方法?
随即又摇了摇头。
王诚上次只看到了当天的排班表,所以今天监控室的排班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垂头丧气地游走在酒店的外侧,毕竟房间也已经退了她也没有地方去。
好像早上姐姐给她买的灌汤包有些咸,忽然口渴想喝水,她沿着姐姐来时的方向走去。
在这个方向应该会有卖咖啡的吧?
既然客房不能住,这咖啡厅总有位置让她坐一坐吧。
往前走了数十米才看到那咖啡厅位在酒店餐厅的楼下。
她心里一喜,抬脚走进咖啡厅。
然而桌椅板凳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咖啡厅的吧台空无一人,偌大的整个偌大的咖啡厅只有两三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
这么早就收摊了吗?不应该呀,会不会只是暂停营业?
在心里嘟囔着,旁边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阿姨好心地提醒着:“姑娘,这咖啡厅今天没有开门,好像说是磨咖啡豆的机器坏了要明天才能恢复营业呢。”
“机器坏了?明天?”
几个字刺激着孟星的大脑。
怎么会!?咖啡厅没有开门!?
大脑一下“嗡”的一声,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抬脚就冲到了吧台前,踮着脚尖朝里望去。
“姑娘你小心点踩,这地滑,小心点儿啊。”
站在旁边的清洁工大叔也温馨地提醒着,“你是要拿什么东西吗?需要我帮你吗?”
然而孟星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目光在操作台来回梭巡,在看到那个纸杯之后双眼蹦出惊诧的目光。
就是这个纸杯!没错!!!
姐姐在半小时前拿的咖啡就是这个咖啡厅的!连纸杯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咖啡厅根本就没有开门。
姐姐喝的到底是什么?又是谁给她的?
她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确定,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但脑子已经开始高速运转。
来来回回穿梭了这么多次,她从来都只把目光放在姐姐身边的人事以及车辆,却从头到尾都漏了一个东西,那就是咖啡!
这杯咖啡,从上一根烟花开始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但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如果咖啡有问题,那姐姐在喝完咖啡后开车就极有可能会出现事故!!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惊,赶紧掏出手机。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三十八,距离姐姐出事只有不到两分钟!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想也没想打开通话记录拨打着那个电话号码。
熟悉的彩铃在耳边响起,她却越发的烦躁,手指抠着手机紧张又焦急地默念:
接电话呀,接电话呀,快接电话!
差不多十秒钟过后,电话才被对方缓缓接起:“喂星星,怎么啦?你姐跟我说你还要在那边玩一两天再回来,不过你在那边遇到哪个朋友啊?”
不等孟母把话说完,孟星直接打岔:“妈,听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姐姐回去的过程中出了事儿。
记住!!
一定要尸检!!”
电话那头的孟母明显愣住,随后气急败坏地说,“你这小孩一天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呸呸呸。”
“妈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记住我的话,如果出了事儿一定一定要尸检,不论什么情况一定要尸检!!”
最后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或许是听出了孟星话语中的焦急,孟母也跟着担心起来。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啊。”
她也想说清楚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三十九!
距离她离开不到一分钟。
她陡然回头看着咖啡厅,努力地记住这咖啡厅里所有的细节,希望能对下一次有用……
“星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星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耳边孟母的声音逐渐模糊,直到完全听不见……
眼前的咖啡厅也宛如一团打了马赛克的照片,逐渐瞧不清任何东西。
她知道,时间到了。
浑身轻飘飘的仿佛浮在空中,身后是片片白云,世界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一丝杂音。
听不见,闻不到,看不着,也触不了。
仿佛身处于一个雪白色的盒子当中。
好沉好累好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些细微的声音。
眼皮太沉,根本抬不起来,有味道灌入鼻尖但是她却闻不出个所以然。
“唉,我这可怜的星星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呜呜……”
“医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有报告查出来都没有异常啊。”
孟母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昨天晚上给她姐烧完纸钱回到家,她敲门想要孟星出来吃银耳羹谁知道敲了半天都没有动静,最后只有用钥匙打开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孟星晕倒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站在病床旁的医生也有些无奈,他在临床待了这么久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怪病例,所有检测都显示没有异常但这人就是没有醒过来。
“阿姨,你先别急,下午有一场专家会诊,几位老专家会专门针对你女儿的情况再进行诊断。”
然而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孟母,她只觉得自己的孩子居然都要到专家会诊的地步,那得多严重啊。
随后又是一阵啜泣声,正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才发觉袖子好像被人轻轻的拉住。
只听床上的人轻轻唤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