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感觉自己睡了一觉,梦里场景纷乱无序,还迷迷糊糊之间好像身边有很多人。
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两层被子,身上汗津津的很是难受。
想要坐起来,动动手脚却没什么力气。
对了,想起来了,她生病了,应该还吃过药了,嘴里都是苦苦的药片味道,头上还有个湿毛巾。
转头看了一下房间,没有其他人,房门也是关着的,倒是房间里的煤油灯已经给点上了,床边小凳子上有一盆冷水。
屋外有劈柴声,厨房有炒菜声。
磨磨蹭蹭又在被窝里缓了一会儿,宋颂才浑身虚软 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外面看一下。
两脚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走起路来都在打飘。
打开门,看见刘正南正在柴房门口劈柴,白月华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熬着药,院子里一股中药味。没看见李桃,但是厨房有锅铲在铁锅上铲来铲去的声音。
刘正南劈柴的时候,刚好是面向屋子这边,所以第一时间看到了宋颂开门出来,当即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刘正南:“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去,你现在不能受凉。”
现在虽然不下雪了,但是这段时间是化雪的时候,室外温度并不高,如果有风的话会更冷。
白月华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跟自己的额头温度对比了一下,感觉差不多,才算是放下心了。
白月华:“你刚才烧的厉害,现在先不要出来吹风,你想要什么叫我们呢,我们给你拿进去。”
一边说还一边给她推回房间,还把门带上。
进了屋子里,白月华就把宋颂按进了被窝,好不容易脱离的双层大棉被,还不到五分钟,就又盖在了自己身上,宋颂无力反抗。
“月华姐,我好热啊,身上汗津津的好难受,而且被子好重啊。”
生了病的宋颂,说话都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白月华可不是随随便便撒个娇就能改口的人,还不忘给宋颂掖好被角。
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宋颂,说:“不行,你现在只能在屋里呆着,被子也要盖的好好的,一会儿我们给你把粥端过来,你好好在屋里养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万一出去了又着凉烧起来了,你就得去医院了。”
听了这话,宋颂就知道想要出去是行不通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就是出去了,也是找个板凳坐着晒太阳,那跟躺在床上相比,还是躺着省力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刘正南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一步步向她走来。
宋颂瞄了眼冒着热气的黑色苦药汁汁,以及那股奇怪的草药味,表情逐渐狰狞。
宋颂:“你干嘛!你不要过来呀!”
“你离我远一点,友谊的小船怎么能说翻就翻呢,你现在端着要出去咱们还是好朋友!!”
宋颂惊恐的看向刘正南,再看看他手里的药碗,顾不上身上的被子,就缩着身子往床里边滚过去,动作快的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手脚无力。
刘正南气笑了,合着自己端碗药来就不是她朋友来?这友谊会不会也太浅薄了点?
刘正南这么想,就这么说:“看来咱们之间是没什么交情了,你还能为了一碗药要跟我绝交不成?”
一旁的白月华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宋颂委屈:“月华姐,你怎么好笑出声来的~”
也不是宋颂矫情,是她真的不太能接受中药那股怪味。
如果单纯是苦也就算了,重点是中药也没有苦到不能下咽的程度,但是它有一股恶心味道,让人难以下口。
更重要的是,她深深了解这个年代的重要,那绝对是一副药熬的厚厚,浓浓的。看它那黑乎乎的颜色,还没喝呢嗓子眼儿里就已经开始隐隐作呕。
宋颂想,她坚决不会喝的,谁劝都没用。
宋颂:“这位壮士,我看你刚才的柴好像还没劈完,咱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做事要有始有终是不是,要不你先去劈柴吧,很是不必管我的!”
刘正南那里看不出来她是在拖延,直接把碗递的更近了一步。
刘正南:“快趁热喝了吧,趁热喝药效好,喝完我好继续劈柴去。”言下之意不就是你不喝我不走!
眼看药碗离自己越来越近,宋颂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借口:“这药太烫了,你放旁边晾一下,晾一下我就喝了,你俩快忙去吧,我真的一会儿就喝。”
想着把他们俩打发了,然后再偷偷把药倒掉,还能假装是喝完了,一举两得多棒的主意。
只是没想到,人家早有准备。
听见宋颂的话,白月华和刘正南对视了一眼,。
就见白月华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只碗,递给了刘正南,然后刘正南左右手各拿一只碗,把汤药在两只碗之间来回倒腾,汤药还一点也没有洒落到外面。
来回十几下的样子,一碗滚烫的汤药就变成了温热的汤药,连冒起来的热气白烟,都明显看得出来变少了。
宋颂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眼无神的看着刘正南的动作,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语凝噎。
看着又一次递到自己面前的要,咬牙切齿说了三个字,然后结果汤药一口气灌了进去。
“算你狠!”
喝完药,把碗往刘正南手里一塞,顺势就拉来了床头的抽屉,熟门熟路摸出来两颗白兔奶糖,粗暴的吧糖果纸撕开就往嘴里塞。
大概是她表现的太视死如归了,让白月华两个都不好意思告诉她,这样的「酷刑」,一共有三天呢哈哈哈哈。
宋颂撇了一眼他们俩,不知道他们在偷笑什么,但是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知道。
吃到糖的宋颂现在已经躺回被窝里,眼睛一闭,安详的想睡着一样,可惜依然狰狞的表情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