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放心了?”
“琛哥,还有你的小露露都没事儿。”
“只是在山区没信号。”
我接完琛哥指示后,率先给阿彪吃了一颗定心丸。
阿彪呲着厚嘴唇嘿嘿乐着,甭提多高兴了。
露露与他已经密不可分。
俩人如同一人,缺一不可。
“走着,带我去见刘光武!”我随即说道。
阿彪一愣:“大爷的,你不会是真想把他们交出去吧?”
“别废话,琛哥给支了一招。”我强调道。
然后阿彪带我下了地窖。
打开灯。
这地窖里宝贝还真不少。
有瓷器、工艺品、蔬菜水果……
以及琛哥珍藏的好酒,白的、红的应有尽有。
还有几个密封的大缸,不知道里面储藏的是什么。
呃……
我环视一圈儿后,一眼看到了坏三儿和刘光武。
这俩货,居然坐在那里喝上红酒了。
还一个劲儿碰杯。
地上已经遗落了六七个空瓶子。
这说明他们已经喝了好几瓶了,喝的脸上都跟猴屁股似的,通红通红的。
“玛勒个b!”
“我干你大爷的,你们敢偷喝琛哥的酒?”
“还喝了这么多!”
“吐出来,给老子吐出来!”
阿彪见状后直接就急了,过去就是一阵耳光,拳头!
那俩家伙一阵呢喃,哼唧。
喝的都快不省人事了。
“正好!”
“歪打正着。”
“就当是给他们打了麻醉针了!”
“草!不然他们会疼死。”
我从身后亮出一根钢管,冷笑了一声。
阿彪问:“啥意思?”
我道:“琛哥说了,要他们每人两条腿!”
“真的?我来我来!”阿彪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管子,呲着大嘴就展露出一脸狰狞:“大爷的,好久没把人往死里干了,我手痒痒。”
我也没跟他抢。
毕竟打人挺费体力的。
我只是叼上一支烟,在一旁看热闹。
啪!啪!啪!
阿彪已经挥着管子开干了!
一管子!两管子!三管子……10管子!
坏三儿和刘光武虽然喝了个蛋晕,但还是疼的一阵阵抽搐。
他们的大腿、小腿以及膝盖上,都像是被血水泡了起来,裤管儿全红了。
阿彪这股子蛮力,狠劲儿,别说是俩人了,就算是两头牛,恐怕腿也得给打断了。
估计他们腿上得断了多处了。
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行了阿彪。”
“就这样吧,再打就打死了。你上去,叫几个下来。”
“弄两个破床板,把他们抬上去。”
“明白了?”
我朝阿彪嘱咐了一下。
然后便准备走出地窖,去跟那骷髅头交涉。
但阿彪这货太坏了。
打这一顿还不过瘾,他还掏出那撒尿的小玩意儿,朝着二人脸上浇了过去。
也不知这家伙喝了多少水,跟特么水笼头似的。
来不回回,呲个没完。
很显然,露露这几天没在嘛。
阿彪这家伙尿的显然比以前更高、更远、更持久了。
而且还一股子骚味儿。
上去后,我直接就来到范副总办公室。
我在门口稍一驻足,想想词儿。
里面,范副总正在给骷髅头斟茶。
俩人看起来还挺和谐。
“老范,不管怎样,人我必须要带走!”
“说实话,那俩人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死了我都不心疼。”
“但这特么的关系到,我骷髅头今后在江湖上的脸面。”
“你要是不让我带走,我真给你把基地砸了!”
“叶琛在,都拦不住。”
骷髅头进一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这茶碗小的跟特么鹌鹑蛋壳似的,却被他喝的呲溜呲溜的,那股豪迈劲儿,好像一口饮尽了黄河和长江。
“哎呀军哥啊,不是跟你说了嘛。”
“底下人正在办呢。”
“稍等,稍等!”
“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这一杯杯浓茶,代表着我对你一天天深深的思念……”
范副总可真会和稀泥的。
能说出这些话来,不起鸡皮疙瘩啊?
“不用等了!”
“军哥,你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走!”
“琛哥说了,军哥的面子不能不给,愿意让一步。”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骷髅头皱起眉头瞄了我一眼:“草,你说真的?刚才你不是还想跟我动喷子吗?”
反正我也会打马虎眼:“噢,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了。琛哥说了,他与骷髅老大您无冤无仇,何必为俩二逼结下梁子?不值得啊!”
“哈哈,这就对了嘛。”骷髅头情绪顿时一阵大好,眼里眯着笑。
范副总问我:“你联系上琛哥了?”
我点头:“是啊。”
很快,阿彪就带人将坏三儿和刘光武二人抬了过来。
这俩货身上鲜血淋淋。
像是刚从染缸里抬出来似的。
而且床板缝隙中,还在不断地滴着血。
“军哥,抱歉了。”
“人,领是领不走了,但您可以抬走。”
“不过你尽管放心,保证还活着!”
“都还活着!”
“不信您看!”
我走过去,照着刘光武脸上狠狠地煽去一巴掌。
然后又照着坏三儿脸上一巴掌。
俩人前后相继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身体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您看,我没骗你吧,军哥?真活着!”我给这二人验明死活后,往嘴上填了一支香烟,冲眼前瞪大了眼睛的骷髅头说道。
他原本就长的跟骷髅头似的,包皮骨头。
这一瞪眼睛,像个外星人一样。
“你……”
“你们太狠了吧!”
“明知是我的人,还故意把他们弄个半死。”
“这特么的,是在跟我上眼药呢?”
骷髅头死死地盯着被抬进来的刘光武和坏三儿,表情一动不动,只有嘴巴在动。
可见他内心的愤怒值,已经到了爆表的程度。
“您这双大眼睛,就像那天上的星星。”
“明亮而有神。”
“还用上什么眼药啊?”
“琛哥说了,一码归一码!”
“这刘光武跟坏三儿串通起来,暗中摆众泰一道。”
“这事儿您肯定不知道,对吧?琛哥相信,以您骷髅老大的地位和身份,犯不着做那种生孩子没屁眼儿的事儿。”
“所以琛哥只让我们小惩了他们。”
“琛哥还说……”
我这会儿也不知是跟谁学的,也打起了太极。
但这其中却也跟骷髅头传递出一个信号。
幸亏那件事不是你主使。
否则,我们琛哥连你一块办!
你不是风风火火来要人吗?我们给!但不会白给!
就是要让你跟特么吃了苍蝇一样,嗝应的慌。
反正人已经被干成这样了,你领回去不仅无法再堪以大任,还要送他们去医院,付出一大笔医疗费。
嗝不嗝应?
难不难受?
“行了行了,别说了!”
“你跟叶琛说,他这份情义我骷髅头领了。”
“对底下人管教不严, 我带回去……不,抬回去严加管教!”
“改天我摆酒致谢了。”
“告辞……哼!”
骷髅头直接打断我的话,客套一番。
可以想象,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是何种滋味。
恐怕吃了苍蝇都难以形容。
跟特么吃了屎一样。
那脸绿的!
最后留下的那声‘哼’,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明知自己吃了屎,却没法吐出来,只能‘哼’一下以泄怒气。
那他还能怎样啊?
为俩废物,下令跟我们火拼?
他玩江湖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这么傻!
就这样,骷髅头令人抬着刘光武、坏三儿以及那被打折了膝盖的大长脸狗顺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车。
车的引擎声里,荡漾出一阵特殊的旋律。
这种旋律的主题,叫做狼狈。
“大爷的!”
“兄弟,不对劲啊!”
“我们把他的人弄成这样,我还以为肯定要火拼了呢!”
“我砍刀都已经又别回腰上了,还嘱咐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了。”
“怎么就……就走了?”
“这骷髅头能吃下这么大的亏?”
“真尼玛的邪门儿!”
阿彪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疙瘩,一脸不解。
我给他递去了一支烟,笑着说道:“这就是江湖。”
“什么意思?”阿彪问。
我反问道:“你以为,骷髅头摆这么大阵势,给我们要人,真是来火拼的吗?”
阿彪顿时急了,催促道:“大爷的,别卖关子!直说!”
说白了,还是琛哥更懂江湖,更懂人心。
骷髅头这次来兴师问罪,其真实目的既不是要人,也不是火拼。
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在江湖上掀起一点风浪。
为什么掀啊?
江湖人讲究一个‘名号’。
他骷髅头的名号,虽然一直很响。
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要么已经有人将他淡忘了,要么有些刚出来混的年轻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甚至是时不时有些杂三碎七的小盲流,跑到他场子里去闹事。
结果一提骷髅头名号,根本镇不住他们。
于是骷髅头就琢磨出这么一招。
我集合这么多人马,甚至连喷子都带上了,去叶琛的众泰基地这么一闹,必定会在江湖上掀起一股新的浪花!
骷髅头这个名号,也将会像是生了锈的砍刀一样,重新被打磨亮。
名号再上一层,做什么事就简单多了。
到时候,谁还敢去他场子闹事儿?
干过夜场的都知道,他们不怕火拼,不怕打架。
怕的是一帮不知头轻蛋肿的小杂毛,天天跑过去找茬儿,寻衅。
虽然能够狠狠教训他们一番,但是也会很影响场子生意,至少要把客人吓走一批吧?
更何况,他那俱乐部这么大的场子!
所以骷髅头这一招,可以算得上是‘借虎驱狼’。
琛哥为何没跟他太计较?
只是给他上了几滴眼药水,就让他把人领走了。
因为琛哥也是受益者。
两者相辅相成。
换个角度来看,骷髅头来找琛哥火拼,也能在江湖上为琛哥的名号锦上添花,更上一层。
所以这二位大佬,都是受益者。
反而受害的,却只是这其中一两个小喽啰,或者小头目。
就此而言。
我们甚至可以把格局再放大一些。
或许,这次双方火拼,原本就是骷髅头和琛哥借此机会联手弄出的剧本儿。
俩人事前就商量好的。
为的就是提升他们各自的江湖地位!
真的!细想一下,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江湖套路深。’
‘我想回农村。’
怪不得很多玩江湖久了的,都有这样的感慨。
这件事一了,紧接着,基地里就接连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全是喜事。
大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