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有了，上货！”
    一个打捞工突然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凑了过去。
    结果……
    这家伙拽上来一串地笼。
    里面有两只王八，几条鲫鱼，还有一些黄鳝和泥鳅。
    “靠，你特么来干嘛的？”
    “让你来抓鱼来了？放回去！”
    “闲的蛋疼。”
    我有些扫兴，禁不住骂道。
    小龙女赶快说道：“别放呀哥，这可是纯野生的甲鱼，大补。”
    “对，对对，我差点儿忘了，这也是好东西！照单全收！”我赶快改口道。
    是我太专注于那一千万了。
    这期间捞点儿别的，不也算外快吗？
    干嘛不要啊？
    紧接着，又有几个打捞工相继有了收获。
    不过，一个比一个奇葩。
    有臭衣服，烂袜子。
    高跟鞋，千层底。
    还有超市里那种展示服装的塑胶模特。
    更特么无语的是，还打捞上一个充气娃娃。
    关键是，还是男娃娃。
    各部位都老逼真了，型号还大。
    皮肤触感也极佳，身体里面还有骨架支撑。
    太先进了。
    科技，领先世界水平。
    心雨和小龙女羞的直接就扭过头去。
    紧接着，打捞队又打捞上一大堆的乱七八糟，杂草、上水石、烂被褥、破帐篷、自行车架子……骷髅头。
    没错，这回是真的骷髅头。
    那位打捞者看清是啥后，吓的直接一阵尖叫。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
    这桥底下正是容易淤积杂物的地方。
    而且这小河流经地还挺广，冲来的垃圾、废物，甚至是冲开的坟墓，等等，都积压在了此处了。
    以前虽然也有过多次的清淤。
    但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其实也证明了一个科学问题：水底世界很丰富。
    堪称一个旧货商店。
    要啥有啥。
    “卧槽，快看快看！”
    “妈呀，妈呀……”
    “死尸！”
    “尸体啊……女的！”
    这时候，有个打捞工在对面有了更惊人的发现。
    其他打捞工，也顿时发出一阵阵尖叫。
    尸体？
    真尼玛晦气！
    我干脆就没过去看。
    并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膈应。
    其实这年头，在小河或沟渠里发现尸体，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真的，很多都是对不上号的无名尸。
    我老家村子就在黄河边上。
    我们上学路上沿着河边走，每逢涨潮，都会冲上来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新鲜的尸体，或者是腐臭的尸体。
    有人的，有动物的。
    上面组织的疏通灌溉渠工程，给工钱，我有时放假也跟我爸去干。
    我记得，我前前后后一共干了五天。
    其中有三天，都挖出了人的尸体。
    真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这年头，对不上号的死者，多了去了。
    有劫财后弄死的；
    有见色起异，弄死后扔河里的；
    还有打架斗殴致死，丢进去的；
    有出车祸后，被司机扔里的；
    当然也有极少数是自己喝了酒，一不小心跌进水里的！
    或者是自寻短见的！
    总之就算是行凶作案，还很少有选择毁尸灭迹的。
    因为凶手心里都清楚，就算我不毁尸灭迹，你也没处查，没处找，很难查到我身上。
    等等等等。
    所以说，这种情况我算是司空见惯了。
    目前这经济环境下，政府连路灯都装不起，更何况让他们安监控了。
    弄死个人，真的很难查。
    当然，我们也要承认，那些拍违章用的监控，就安装的很及时、很到位，而且很清晰。
    甚至，很隐蔽。
    关键是，查违章能创收。
    查凶杀案，费时费力不讨好。
    所以说，这桥底下说发现一具尸体，并不新鲜。
    就算是两具三具，也在情理之中。
    夜黑风高空悲切。
    多少冤魂无人知？
    时代特征。
    “赵龙，我看算了。”
    “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看都打捞上来一些什么呀？”
    “瘮的慌……”
    “我这肯定要做好几天噩梦了。”
    心雨抱着胳膊，眼神中掠过一抹惧色。
    毕竟是女人嘛，胆儿小正常。
    “别怕，不是有我嘛。”
    “这可是一千万啊，哪能是你想捞就能轻易捞上来的？”
    “这些东西，都是淤积过来的杂物。”
    “清除完这些杂物，底下就见真章了。”
    “就该上硬货了。”
    我搂过心雨的肩膀，朝她安抚一番。
    没想到人家小龙女就不害怕。
    她甚至还亲自凑到那女尸旁看了看，跟个女仟作似的。
    然后她就屁颠颠地跑过来，跟我和心雨描述起了那具女尸的特征：身高约为一米六五，穿着时尚，衣服有抓破的痕迹，手腕儿上戴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瑞士手表……这说明凶手不是为了劫财，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是双方在言语交谈中起了冲动，临时动的杀心……
    她还在这破起案来了。
    还别说，真有干刑侦的潜质。
    “报警吧，龙哥。”紧接着，小龙女向我建议。
    我点了点头：“报警是要报警，但是要等我们把东西搞上来以后，再报。”
    俗话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这一千万哪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相当于先清了一次淤。
    毕竟有年头了。
    二十分钟的。
    “龙哥，快来快来！”
    “箱子，这底下全是箱子！金属箱！”
    “哇塞，好多个……”
    关亮突然朝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直接就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
    那郭四儿果然没骗我！
    足足十几只金属箱子，被相继打捞了上来。
    排成一列，整齐划一。
    这是那种类似于银行用的铝制现金箱，不是很大，但都沉甸甸的。
    所有人都呆呆地盯着这些金属箱，眼中充满了期待。
    ‘一、二、三……十二！’
    数清楚了，共十二只箱子。
    一阵自发而成的仪式感后，我缓缓地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映入眼帘。
    满满一箱子。
    粗略一数，有个一百万左右的样子。
    “龙哥，发财了。”
    “我们发财了！”
    关亮忍不住振臂高呼。
    其他兄弟们，也都是深受鼓舞。
    我内心澎湃，但表面上却低调了很多。
    怀着一种肃穆、庄严的态度，我继续打开第二、三、四……以及后面的每一只箱子。
    前面十只箱子，全是装的钞票。
    加起来应该正是1000万。
    另外两个箱子，则装着一些看不懂的工艺品、摆件。
    都是好东西。
    而且这些箱子密封性很好。
    泡在水里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包裹措施，居然里面一滴水也没渗进去。
    钞票保存完好，工艺品保存完好。
    “箱子装车上。”
    “留下俩人，报警。”
    “就说是抓鱼的过程中，发现一具女尸。”
    我没被这大笔金钱冲晕头脑，马上做出了部署。
    但就在这时候，一阵警笛声四作。
    十几辆执法车，瞬间将整座小桥，包围在了中央。
    我靠，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