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都心怡商务娱乐会所，门口。
杨光带着俩兄弟，正焦急地站在那里。
见我们回来后，仨人立刻大步迎了上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叼燃一支香烟，问道。
不知为什么，一到现场，我总觉得空气中像是飘浮着一股特殊的异味，挺刺鼻。
莫非是刚装修完，从里面挥发出来的甲醛？
不对啊。
还有点儿臭呢。
甲醛的味道，明明是清香型的。
杨光扭头看了一眼门口，一脸自责地说道：“龙哥，是我没看好店，让别人给咱店砸了……唉！我……我真没用……”
我抬头一看，果不其然。
一楼的几处玻璃，都被锐器砸碎了。
会所大门上的几个小窗，也多多少少有所损坏。
“你特么干什么吃的？你就是个废物……”火麒麟脾气贼暴，上来就要揍杨光。
我伸手拦住他：“听他说完！”
然后杨光就向我们，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整个过程。
毕竟今天正式挂牌嘛。
杨光他们几个，也跟着高兴。
于是在外面要了一箱啤酒，一些熟食，在二楼就喝上了。
喝着喝着，其中一个兄弟就突然听到，楼下似乎有什么动静。
能有啥动静啊？
杨光起初没怎么在意。
直到后来，动静越来越大了。
但是当仨人拿着家伙什下楼后，已经没了人影。
只发现一楼的门窗、玻璃，被人砸了。
而且更恼火的是，门框上、墙壁上，都被人恶意地糊了一层大便，腥臭腥臭的！
“大爷的，疯了？”
“不光砸咱们窗户，还糊大粪？”
“玛了个b的，太尼玛张狂了。”
“兄弟，你仔细想想，你在这附近是不是招惹到别人了？报复你呢！”
“揪出来，干死他。”
阿彪听后，气的眼睛里迸射出阵阵杀气。
心雨轻轻地捏着鼻子说道：“我们也没……也没树敌人呀，谁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打压我们？”
小龙女试探地道：“龙哥，会不会是同行做的？”
“就你机灵！”我看了一眼小龙女，觉得倒是有这可能。
同行是冤家，这是千古定律。
不过我粗略盘点了一下，马上又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这条街上，并没有能够与我们会所发生实质性利益冲突的夜场。
倒是有几家挺大的洗浴中心。
我们生意好了，还能间接地为他们带来客源。
所以说，他们不可能视我们为敌。
还有一些个中、小型的足疗、按摩……我们之间的生意又不冲突，他们也犯不着过来捣乱。
另外，就是几家ktv了。
其中，两大三小。
那三家小型的ktv，本身就是属于在夹缝中生存，走的是低端路线。
我们走的是中、高端。
客户群体不一样。
而且我们这会所，规模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大。
他们那种小店自保都费劲，哪有精力和实力过来挑衅我们？
至于另外两个规模比较大的ktv，都是走的量贩模式，跟我们这种商务会所冲突也不大，也没太有可能对我们下手。
所以说，这事儿就很奇怪。
随即，我们还在现场路边一棵树底下，发现了一个油漆桶。
里面装的全是新鲜的粪便，还有一枚铁勺子。
这属于作案工具。
然后我又在现场逛了一圈儿，肺都快气炸了。
玛德，他们不光往我们门框上涂了粪便，还把我那辆奥迪车上，涂了一圈儿。
心雨的宝马z4，也没有幸免，屁股上被涂花了。
晦气！
真特么的晦气！
刚挂牌，还没正式营业呢，就被人喷了粪便！
这口气，我怎能咽得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
“杨光，你抓紧带人擦一下啊。”
“搞些洗衣粉，洗洁精，把门窗好好清洗一下。”
“还有我的车，龙哥的车……哎呀这味道，明天要送洗车店做个整车清洁。”
“真受不了。”
“没教养的东西，有本事明着干呀，你玩阴的？”
“别让本姑娘逮住你。”
“决……决不饶你！”
心雨像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安排杨光他们清理现场。
她这样子，气的够呛。
说话间，胸脯一颤一颤的。
我看着都心疼。
“是，是，雨姐，我这就安排。”杨光赶快说道。
小胖、地包天、大地雷等人，也准备过去帮忙。
众位兄弟们，皆是一阵骂骂咧咧。
但是毕竟没抓住现形。
大家只能干生气，干着急。
“别动！”
“保护现场！”
“一粒屎也别擦，留着！”
我猛地将手中的烟屁股，狠狠地甩在地上。
“保护现场？”心雨朝我苦笑道：“你不会是想报警吧？怎么，你真指望着那些吃公家饭食的家伙，能过来替我们破案？天真！”
我强调道：“靠他们？我傻啊？我的意思是，查监控啊！”
心雨解释道：“不是跟你说了，监控还没启用？我先前给店里监控升级，设备和方案都订好了，不过要等到明天工人才过来安装。”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们家暂时用不了监控，别家有啊！”
心雨若有所思地说道：“对，对对对，西邻有个24小时便利超市，还有东邻有个网吧，都有外部监控，你带上几盒烟，咱们过去碰碰运气！试试看喽。”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人嘛，是一种复杂的高级动物。
助人为乐这种精神，不是人人都有。
抑或是没那觉悟。
抑或是，有所顾忌。
我们先后拜访了附近几家正在营业的网吧、超市、台球厅。
他们给出的答案很一致：监控坏了。
靠，这不 明显扯淡吗！
你们几家的监控设备都提前商量好了，一块坏？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
这个浮躁的社会，人人都想自保，都不愿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徒劳无功地回到会所，看着门窗上密密麻麻的粪便，以及我和心雨车子上的粪便，我越想越恼火。
明明那几位邻居，只要帮我们调取一下监控，就极有可能查出凶手。
可这帮家伙就是不肯予人方便。
尤其是那家网吧的小网管，说话还挺横。
要不是急着寻找线索，我肯定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算了，赵龙，我等不了了。”
“人家都怕惹祸，都不让咱看监控，小气的很。”
“算啦算啦。”
“要不然，咱们先把卫生搞一搞……”
“臭死了……”
心雨也很无奈，准备组织人手清理现场。
女孩子，就是沉不住气。
心雨又一向有洁癖，爱干净。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先把门窗和车子，弄干净。
“玛德，什么事吧就怕商量。”我越琢磨越来气，越上头，干脆直接做出了一个凶狠的决定：“那就干脆不商量！”
“邻里邻居的，不是不给看监控吗？”
“老子非要看！”
“不给看，砸你店！”
我愤然说着，便马上带着一帮兄弟们，第二次上门。
并非我赵龙嚣张跋扈，崇尚暴力。
是这帮邻居，太没公德心。
星空网吧。
那位正在吃方便面的男网管，见我们重新折返，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咦，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告诉你了吗，监控坏了！听不懂人话啊？”
就连我再次递去的香烟，也被他伸手一推，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