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小杨光居然想到了!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破锣,拿个树枝绑块布头,敲着从会所里跑了出来。
珰!
珰!
珰珰珰!
声音甚是清脆、响亮。
且,回音悠长。
“龙哥,嘿嘿,欢迎一下。”
“欢迎小姐姐们入场!”
“我还买了几挂鞭,一会儿点了!”
“要有个热闹样子嘛。”
杨光凑到我身边,嘻嘻地说着。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赏道:“不错,全会所就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谢谢龙哥夸奖。”杨光甭提多高兴了。
其实,我还挺欣慰的。
想当初,这小杨光是以‘劫匪’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没想到一问之下,他居然还是我粉丝呢!
我看他年龄太小了,就没忍心让方世龙带他走。
而且,他身世很可怜。
他从小跟着母亲一块生活。
母亲是站街女,还好赌。
杨光年纪这么小,经常是一个人待在清河的那个城中村里,多年来,都是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所以我收留了他。
对此,他一直感恩戴德。
这时,那位‘五姑娘’也凑了过来。
“龙哥,那第一批姑娘,我可是挨个帮你长了眼了。”
“都还不错呢。”
“就是跟我比,还差些。”
“我一个小眼神儿,就胜过他们千姿百媚。”
“所以我跟楚老板建议说,我就不能跟她们一样,我想混个保底。”
“你懂我的意思吗?”
“就是说,没客人的时候,场子得养着我呀,不然我拿什么买化妆品,买包包呀?”
“卫生巾我都用进口的,用着放心嘛。”
“当头牌嘛,开支老大了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那些当兵的不打仗的时候,也是照样发饷钱的哦。”
“楚老板让我找你过来说,只要你同意了,她就能同意……”
五姑娘挤眉弄眼,扭捏着身体说道。
这副姿态,显然跟我刚买她时,判若两人。
当时我还以为是清纯烈女呢。
没想到骚浪逼人!
不过没办法,客人们就好这一口!
我不能拿自己一个人的口味,去衡量那些上帝们的口味。
“靠,五姑娘,你这是烧的不轻啊?”
“你别忘了,你是我花五万买回来的!”
“没回本儿之前,你没有资格跟我提条件,知道吗?”
“我告诉你,别沉不住气!”
“会所这两天就能营业,到时候有你赚大钱的时候!”
“拿出你这头牌的样子来,好好干。”
“你就等着数钱吧!”
我直接就朝她一阵抨击。
抨击完后,还不忘给她画画饼。
这叫做恩威并施。
其实骂她时,我差一点儿就不厚道的笑了。
我承认,是我龌龊了。
因为她刚才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乍一听,听成是‘养b千里,用b一时了。’
毕竟她发音也不是特别标准。
还故意带点儿嗲声,带点儿尾音。
再加上她这股骚劲儿。
很容易让人听错了,想偏了。
“龙哥,你太抠了,这点要求也不满足人家!”五姑娘扭着屁股嘟着嘴,悻悻地离开了。
真尼玛骚气!
我差点儿就照她屁股上来一脚!
这时,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小胖打来的。
“龙哥,那个叫方圆儿的幼师怎么办啊?”
“她现在还待在夜舞天华呢,还没醒酒,吵着闹着,要见你……”
“说你是她偶像。”
“非要让我们带她去找你。”
“她说是……说是想陪你跳舞,唱歌,喝酒,睡觉。”
“哦不对,‘睡觉’好像没说?说了没有?”
“更奇葩的是,他们校长打电话叫她回去上班,她来句什么?”
“她竟然说,‘老娘现在都是龙哥的人了,还上个鸡毛的班儿啊?听着,老娘我现在就把你们幼儿园炒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你说,这怎么弄啊?”
“她这纯粹是赖上你了呀……”
“……”
我听后,也是一脸无语。
敢情我赵龙,就这么有女人缘吗?
“你告诉她,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我朝小胖敷衍了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里忙着迎接妹子呢,你瞎添什么乱啊?
我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些?
就没见过这么当人质的!
别的人质,都是想办法逃跑、开溜、喊救命!
这位倒好,赖在绑匪这里不走了!
而且,连工作都辞了?
也罢!
我代表她们幼儿园若干名祖国花朵,谢谢她了!
就她当幼师,简直是误人子弟啊!
没有她的错误栽培和错误引导,说不定幼儿园这批花朵中,能出几个大人物呢!
下一刻。
一排出租车朝这边驶来。
减速,停车。
先是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黄毛小伙。
这年头染黄毛的可真多,尤其是这些小混混。
咱也不知道,染了有啥用?
或者,就是单纯想给自己身上贴个标签儿:我是流氓,别惹我?
黄毛晃晃悠悠地跑过来,凑我嘻嘻地问道:“房哥让我来的,你就是龙哥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那几辆出租车:“人都带来了?”
黄毛说道:“都带来了!31个!”
我催促道:“那你抓紧让她们下车啊!”
“那个……”黄毛摸着脑袋说道:“龙哥,姑娘们的车费,是我垫的,要不你先给我一下?不多,一共才240块钱!”
我也懒的跟他计较,抬手甩过去三张百地钞票:“拿着!剩下的买烟抽!”
黄毛又道:“哦对了,还有那什么……路上,有个姑娘高跟鞋崴了,掉跟儿了,我在一个店里,垫的鞋钱!牌子货,一百八……”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费用也要我出?”
黄毛一脸振振有词:“总不能让我搭上吧,我这原本就是给你们免费帮忙,又搭时间又搭精力的,为这事儿,我那小女朋友让我陪她看电影我都没去……”
“除了鞋钱,还有啥费用,你一块说!”我问道。
黄毛就开始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哦,路上还有个姑娘渴了,那我不能只给她一人买吧?就每人买了一瓶汽水儿,我也沾了个光,32瓶,一块八一瓶……还有就是,有个姑娘赶的急,来事儿了,忘带姨妈巾了,这又搭进去十几块……再就是,再就是……”
他滔滔不绝地罗列了一大堆。
甚至连姑娘们吃的饼干、巧克力,零食啥的,全算进去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
这小子是拿我当冤大头宰了。
说这是变相的敲诈勒索都不为过。
照他这么算下去,没个千儿八百的,还真打发不下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房天胶都是交了些啥朋友啊?
当然,他自己也不是啥好货,物以类聚嘛。
要不是看着他手上有资源,我还真不屑于跟他那种人来往。
“行了兄弟,别这就是那就是了。”
“你姥爷是也不行了。”
“我特么又不是印钞票的,爱找谁要找谁要去!”
“抓紧的,叫姑娘们下车!”
我反正是有些不耐烦了。
叼上一支烟,用眼神警告这黄毛:别尼玛得寸进尺!
“那不行啊龙哥,你这不给我报,我就得自己掏腰包,撇家舍业的跑这一趟,我亏死了我……”黄毛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我皱眉反问:“你特么的,什么意思?”
黄毛狠狠地摇了摇头:“不给钱,就不让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