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章人还没回到单位,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传回去了。
“一群饭桶!”
七八个年轻力壮的老爷们被一个女人打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听着都害臊。
“咱们孟副主任这可真的是深藏不露啊!”他就说,孟今章那样的家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看上个乡下的泥腿子。
这个女人有点名堂啊!
“你说他这个病,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不管是真还是假,我们都失去了最好的机会。若是按着我说的,昨天晚上直接废了姓常的,不管孟今章再有什么后手都无济于事了。”
黄清海呵了一声:“说的倒是轻巧,一个副主任,说废就废了?最后这个责任该谁来承担?是你还是我?”
屋子里静了一瞬。
他们想好的,留常海林一口气,牵制住孟今章和陈建安,趁着早上都不在家的时候派人去一趟,能搜到点东西最好,搜不到就将常家那老太太弄来。
再不行就去把常家那两个小崽子弄来,就不信常海林的骨头能硬到不要自己的老娘自己的崽儿。
常海林这个狗东西,原本跟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起蹦跶过的,偏偏要做那墙头草。
他就应该知道,有些路选了那就得一条道走到黑。
想换条路走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孟今章推门进来:“都还在啊!怎么,商量好了没?”
说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刚刚出去了一趟,因为接到举报,大早上的一群反革命分子闹事,差点出了人命。
各位,我们革委会成立的初衷是什么可不能忘了啊!都这么久了,这些反革命分子还是这么无法无天这么猖狂,我们的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啊!
黄副主任,你说是不是?”
“是,孟副主任说的极是,这些人目无法纪,是该好好的整治。”转念间黄青海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之前你好我好大家好,赌咒发誓要以他马首是瞻的一帮人就被他抛弃。
但是他依旧想争取一下:“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盯着,势必要他们好好改造,得到教训,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必了!”孟今章拒绝了:“我既然接手了常海林的事情,这些人跟他有关,那么一事不劳二主,我就顺便一起了。
至于黄副主任你,常副主任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给向主任一个说法吧!”
都是副主任,可以不服他孟今章,但是别忘了上面还有一个正的。
就算是不管事,那也不允许任何人越俎代庖。
孟今章代表军方,连向进东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将革委会的事情全权交给他负责。
偏偏总有那些脑子不清楚的到处乱蹦跶。
不服孟今章,那不然就去跟向进东好好谈谈,问问他是不是眼睛瞎了,为什么不把权利交给自己。
不止常海林这一件事情,借着这件事情,将黄青海几人手里的权利分一分,交给陈建安等原本的地区党委班子还是能行的。
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原本就是依着当时的情况平衡制约,偏偏有些人就是看不清楚情况。
还真的拿自己当跟葱了。
一群地痞流氓,摇身一变成了掌权的就忘了自己早先是干什么的了,对谁都想指手画脚压一头了。
虽然菖蒲动手还算及时,老太太没挨打,但是猛然起身扑了那一下也够呛。
公安局的人把人送去了医院。
下午菖蒲下班回来的时候孟今章已经回来了,孟今朝一家三口也在。
都是听说了早上的事情过来询问的。
不在一个单位,再说孟今章觉得他二哥这个人吧,就喜欢讲道理,有点读书读傻了的感觉。
所以也没跟他细说,还是菖蒲那一套说词:“一群胆大不怕死的造反派,昨天劫持了常副主任,今天无法无天的跑到家里来。
已经处理了,不用担心!”
孟今朝没一点怀疑。
反正现在城里依旧不太平。
革委会成立了只能约束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反而狗仗人势的借着委员会的名头在外面行事更加的变本加厉。
孟今朝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感兴趣的是:“你媳妇这么厉害你知道吗?以一挑八?”
他听说把人都打进医院了,三个折了胳膊的,一个牙掉了的,还有几个不清楚,反正没有一个好的。
孟今章捏了捏孟天冬的脸朝院子边上看去:“你问我?人回来了你直接问本人?”
孟今朝看着菖蒲进院子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问弟媳妇这些东西。
菖蒲看着门口的人:“你们今天都这么早?”
许清华打量着她:“我们天天都是这个时候。以前我是两只脚走回来的,今天沾了你们的光,有人提前下班刚好把我们娘俩捎上了。”
孟今朝不好意思的继续咳咳咳。
他这不是不放心吗?
反正在单位也是闲着,偶尔为之,无伤大雅。
随后关切的问菖蒲:“没事吧?”
“没事啊!”
许清华想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注意着点,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一个当嫂子的似乎没立场说这话。
“没事就好,我听说有人上门闹事你跟人动手的时候吓的,就怕你吃亏了。”
“嗐!”菖蒲不在意的摆手:“我吃什么亏啊!不用担心。
难得你们都来了,晚上在这边吃饭?”
孟今朝拒绝了:“改天吧,哪天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再说。你看看他熬的那个样子,我们就不打搅了,好好休息。”
说完起身喊了孟月宁一声:“走了,回去了!”
孟月宁跟陈家几个孩子皮的辫子都飞起来了,头都没回:“爸爸你跟妈妈先回去,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半年时间,小姑娘的口音已经完全进化成了云安地区的口音,偶尔还掺杂点京腔,听的许清华脑门子都疼了。
平时就罢了,今天这边刚刚出了事情,许清华哪能放心,抓住她的衣裳领就把人给提溜过来:“回去写作业,作业写完了再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