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见秋打算来首都上学,她知道跟许清华他们一起走方便很多,毕竟她一个人没出过远门。
但是她有点舍不得现在的工作,干到八月份她还能拿两个月的工资,都是钱啊!
去首都那边上大学据说管吃管住,但是不可能一分钱不花,要好几年呢!
再说,菖医生好不容易给她争取来的机会,去了肯定要好好学习,总不能还跟读夜校似的一边读书一边上班,三心二意。
钱,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
至于没有出过远门这个事情,她现在已经能克服跟别人相处和接触了。
本来就是一个人,这条路总要学着试着去走的。
九月才正式开学,她去太早在那边要在孟家叨扰那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不合适,一大家子人呢!
“一个人坐火车,不是很安全。”
许清华道:“我跟她都说了,她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阿蒲,她真的是你的表姐吗?”
她从来都没听见菖蒲喊过姐姐,都是阿秋阿秋的喊。
刘见秋也从来不喊菖蒲的名字,都是喊着菖医生,那感觉就像是患者对大夫的称呼。
“怎么这么问?”
“就随口一问。”
菖蒲没回答,许清华便揭过不提。
伸手摸了摸永安的脑袋:“这几年,辛苦你了,谢谢!”
菖蒲笑道:“我辛苦什么,辛苦的是爸妈。我就是开个方子,跟他疏通一下筋脉,辅助他锻炼筋骨。吃的东西写下来有人给做,冷了热了都是妈在照顾,就连晚上睡觉也是跟他们一起。早先刚刚送回来的有差不多一年时间,总是生病,两人轮换着整夜的熬,都不敢眨眼,生怕他不好了。
现在好些了,但是也没全好。你知道他这个身体,是很不容易的。不过,咱们永安是个很乖很坚强的孩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永安知道是在说自己,看着菖蒲笑。
菖蒲朝着他伸手:“来,我抱?”
永安毫不迟疑的就扑了过去。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孟月宁还是黏着许清华想跟她一起,许清华不止想带她,还想带永安,但是永安并不愿意。
他想要爸爸妈妈,但是晚上睡觉这种事情他还是想跟爷爷奶奶。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爸爸妈妈都太陌生了。
许清华心里发酸,但是也清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孩子跟她不熟。
她历经生死生下来的孩子跟她不熟。
一家三口上楼躺下来之后许清华搂着孟月宁:“爸爸跟妈妈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妈妈还是去学校上班,地方虽然变了,但是工作性质跟之前都差不多。我们也分配的有房子,过两天收拾收拾就能住过去了。月宁下学期就上初中了,跟爸爸妈妈去家属院那边住好不好?”
大学也有附中,不比大院这边的子弟中学差。
孟月宁愣了一下:“那爷爷和奶奶呢?”
“爷爷奶奶暂时还住在这边。”
她不清楚老爷子打算什么时候彻底的退下来,真的退了,那他们就不可能住在这里了。
就算还在军区大院,孟今章的级别没达到,不可能再继续住这边的。
至于老两口,怕是就要去干休所那边住了。
“那我不去,我走了爷爷奶奶怎么办?”
“爷爷奶奶还有天冬,还有苏木和苏叶,但是爸爸妈妈就只有你只有永安啊!”
“弟弟也要跟我们一起搬走吗?”
“弟弟不走。”
回答的是孟今朝。
母女俩一起转脸看着他。
孟今朝道:“永安的身体现在还不能去学校,我们都要上班,带过去谁照看?”
“我们可以——”
“不可以!”孟今朝叹了一口气:“那孩子长这么大不容易。清华,我知道你的意思,孩子还是要带在自己身边才好。而且爸妈的年纪大了,确实不该让他们再替我们负担了。但是永安的情况特殊,我们赌不起,不能因为我们自己一些想当然的想法害了他。”
老两口把两个小崽子塞被窝里面才躺下来。
朱慧芸跟孟先念说了一声:“老二两口子过两天就要搬去他们那边的家属院,说等月宁考完试也跟着过去,下学期上初中就不在这边了。”
孟先念嗯了一声:“既然回来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做主。”
朱慧芸又道:“想把永安也带过去,刚开口我就拒绝了。”
“你是对的,永安这孩子还得放在这边。老二他们两口子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情依旧想当然,一点也不周全。永安这个身体得跟着我们,这边有阿蒲早晚看着,会稳当很多。跟着他们,一个个都有工作,要把孩子交给谁?
我原本打算这一年半载的就退了,但是陆家那几个崽子回来了,首都这边就老三自己我怕他不行,索性就再熬两年。
我让老三去一趟北边的农场,把老四弄回来,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人好好的回来了再说吧。”
孟今章跟菖蒲也在说去北边接孟今辰的事情。
“陆家人都回来了?陆云星也回来了?”
孟今章嘶了一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怎么就只记得个陆云星?”
“那没办法,我就见过一个陆云星啊。再说,也不止我记得,你不也没忘?”
反正吧,不管过去多久,只要提起陆家,菖蒲必定会想起这个陆云星,想起陆云星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菖老师,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谁记着她了?我们现在说的是老四,孟今辰的事情。”
菖蒲缓了缓:“你的意思是,当初他为了陆家那个谁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在一起,但是现在人家平反了,一脚把他踢开自己回来了?他们不是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吗?”
“结婚可以再离婚,当时情况特殊,他们有没有办手续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要是没有,那连离都不用离。至于孩子,没听说陆云英回来带的有孩子,十有八九跟他在一起。
你知道当时我千里迢迢坐车过去他怎么跟我说的,他说陆云英跟陆云星不一样,她是纯洁的,善良的,不是陆云星那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陆家的人,无论男女,就没有一个真的单纯的,真正单纯的只有他。他不是单纯,他就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