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跟钱华庭的感情问题,这种事情旁人是解决不了的。
钱嘉和出院,大姨跟大舅二舅都去看了,孟今章这个三舅不去看也说不过去,第二天就是除夕了,也不可能等到年后再去。再加上晌午的时候他遇到钱嘉和,跟他聊了聊,就觉得更加有必要去这一趟了。
孟今章忙完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钱华庭那边。
他进院子四下看了看:“钱华庭不在?”
“不在,说是要跟以前的同学聚聚。”
“聚聚,这会儿不早了。”
对于他的到来孟舒音似乎有些意外,招呼他在屋里坐下之后问他:“明天都除夕了,你还没忙完吗?”
“嗯,忙是忙不完的,不过三十初一可以休息整整两天。”
“今年过年家里会很热闹,可惜三嫂还有四哥又不在。”
孟今章问她:“老四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说了一些。”
“你觉得他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孟舒音给他泡茶,缓缓开口:“我自己都过得到一塌糊涂,怎么好去评价他。”
“说说吧,我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听自己对孟今辰的看法?
孟舒音有些弄不懂她三哥这会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唯一可取的大概就是他敢作敢为,算得上是有男人该有的担当了吧!”
孟今章笑了一声,看着面前刚刚放下还在微微荡漾的茶水:“可在我看来,他是真的蠢,愚蠢至极!”
孟舒音微微错愕的看着他:“这怎么能算是愚蠢呢?事情到了那一步,他若是抛下陆云英,那他才会被人瞧不起。”
“所以,”孟今章看着她:“你跟她一样的蠢。”
“三哥!你什么意思?合着是指桑骂槐?现在连你也要来指责我吗?”
“我没有指责你,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事实。人都有不顺的时候,也都有犯糊涂将自己置身困境的时候,适当的示弱不丢人。而打碎了牙齿往自个儿肚子里咽硬着脖子强撑着那是匹夫之勇最不可取。能全身而退有更好的结果为什么要一条道走到黑呢?最后能得到什么?”
“三哥,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处事方式不同,不是谁都能如同你那样圆滑果决,拿得起放得下。你说的大道理我懂,孟今辰也不会不懂。可性格决定了行为,懂不 代表就认可就要去做。”
“然后呢?明知道不可为偏偏为之,想彰显什么?彰显你们的特立独行?就为了这个,为了逞一时之快,失去那么多对你们来说重要的东西,值得吗?”
孟舒音没开口。
孟今章看着她半晌才道:“有一件事情,除了我跟爸,谁都不知道,妈都不知道。不对,其实有一个人应该是知道的,陆云英其实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也或许她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孟远山,不是孟家的孩子。”
孟舒音惊愕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三哥,你在说什么?”
孟今章从口袋里面掏了两张照片出来,一个是刚刚回家收拾干净穿着海魂衫带着太阳帽的孟远山,还有一个,孟舒音没见过,孟今章也没见过,这张照片是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找来的。
但是一大一小眉眼间太相似了,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个男人跟孟今辰是一个农场的干部,在孟今辰跟陆云英发生关系之前跟陆云英接触过不止一次,每次都不会低于半小时。后来他找了借口约孟今辰喝酒,将人灌醉了丢去了羊圈,送到了陆云英的床上,随后就再也不见了。
孟今辰找过他,但是那会儿孟今辰的处境已经非常的艰难了,怎么可能找的到,但是我能。他亲口承认的,在孟今辰跟陆云英发生关系之前他跟陆云英有过关系。
舒音,你跟陆家姐妹关系向来都很好,好到连哥哥都不要了。支持陆云星离婚去西南地区找我,是不是这回也要支持陆云英,帮你四哥戴稳这顶千斤重的帽子?”
说着,看着默不作声的孟舒音,他一字一句继续道:“
你们俩都自诩聪慧,自视甚高,却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言行举止有多可笑。”
孟舒音被这个事情给震到了,半天才回神:“他,孟今辰他,他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谁知道呢?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孩子还没调查清楚之前爸的意思是留在家里,他不愿意,执意要带走。”
“那后来呢?查清楚,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
孟舒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
“告诉他有什么用?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一手带大的,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是他觉得他做错了很多事情的时候唯一坚持唯一作对唯一真正担当起来的事情。我告诉他,女人是被人睡过的,孩子也是别人的,他就是个笑话?
或者,我告诉他,他会相信吗?他只会相信自己,就跟你一样。别人如何的用心良苦在你们眼里都不值一提。
或者你也可以去信告诉他,你看看他会不会信,会不会发疯,会不会被这件事情彻底的毁了。
孟舒音,家里已经毁了一个孟今辰,你要是再不听还要我行我素,谁也把你拽不回来。”
钱华庭访什么友,不过是不想回来又无处可去,约了他见了一面,随后坐年前的最后一趟车回了青岛而已。
之所以这时候将孩子都给孟舒音他自个儿回青岛,是因为年后家里双亲来这边孟家拜访的事情。
“孟今辰如今不在首都,我想管也管不了,但是你在跟前,爸妈年纪都那么大了,一直在你担心你。我不想管却不能不管。舒音,我就想问你,钱华庭跟你在一起之后有没有做过什么不三不四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看着孟舒音:“你老实告诉我,但凡有一件,我就打断他的腿,让他从首都爬回青岛去。”
孟舒音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才道:“没有,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除了工作,他几乎都在家里,孩子这么大大多数时候也都是他带的。工作不忙的时候他会做饭,会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那你在跟他闹什么?觉得他不想处对象的时候那样哄你,不像结婚的时候那样对你百依百顺?觉得你们的思想你们的灵魂出现了裂缝没有以前那么契合了?孟舒音,你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都学的什么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