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山回去之后就喊了孟天冬:“哥,你来一下!”
孟天冬疑惑的跟过去,兄弟俩鬼鬼祟祟的凑在边上去说话:“刚刚在运动场遇到了钱蓁蓁,她在打听你。”
孟天冬微微蹙眉,他实在不能理解钱蓁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像苏木说的那样,她喜欢自己。那喜欢不应该是互相的吗?一厢情愿有什么意思?自己都有对象了。
再说了,他还没见过哪个喜欢别人的人,从小就跟斗鸡似的,见面就想掐人家一把,踹人家一脚。
就算人家说的打是亲骂是爱,也不是这样的吧,这种喜欢也太可怕了吧。
“不管她,那也是个疯子。”
他们家兄弟几个真的倒霉,总遇疯子。他这遇到了一个,永安也遇到了一个。
希望剩下的仨幸运点,别再遇到那种奇奇怪怪的女孩子了。
因为晚上有活动,所以下午饭就吃的特别早。六点刚过不久车子就停在了院子外面,菖蒲跟着孟今章坐前面一辆。
孟天冬他们一群年轻人坐在后边。总军区大院这边不是他们一家要去春晚演播大厅看热闹,陆续有好几辆车子出去。
常小满还是第一次坐这么气派的车子。最重要的是开车的人是军区的警卫员。
大年三十万家灯火。早早的就能听见烟火声和爆炸声,只有听见这种声音才让人有一种新年到了的感觉。
孟今章也不是年年都会去,今年也是临时决定。一个是想带着家里的孩子去热闹一下,还有一个是因为家里有孩子有演出。
他这个当爸爸的当叔叔的,自然是要去给捧个场。
大概人年纪大了,心境就不一样了。平时的时候忙忙叨叨的没有感觉,一到过年的时候就想团团圆圆的都在跟前。一想到他们在吃团圆饭还有孩子还在工作岗位上忙忙碌碌的,心里就牵挂就不踏实。
广播大厅后台这会儿忙得很,即便在这之前已经彩排了很多次。但是一年一度要在全国人民面前露脸的节目。每一个人都需要以最好的状态站在那个舞台上。
孟月宁跟苏叶不在一块。她们两个一个是主持,一个需要上台表演。
苏叶还好一点,就只有一个节目,早早的就彩排了好多次。舞台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已经跟回家似的,早就习惯了。
这个舞台,作为主持人的孟月宁,更是轻车熟路。他还没有毕业,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已经大放异彩拿着话筒登上那个万人瞩目的舞台了。
即便如此她的压力依旧很大,毕竟每一年都不一样,主持人是需要贯穿全场的。
孟天冬带着常小满坐在离舞台最远的地方。这个位置虽然远,但是广播大厅每一个座位视觉都非常的好。亲自到现场看晚会跟在电视上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常小满坐下来之后才开始这瞅瞅那看看,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震撼。
“做梦也想不到我有一天还会坐到这里来看晚会。”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来了首都这边什么事情都会有可能发生。”
常小满问他:“你以前是不是年年来?我是说下连队以前。”
“也没有。不是每年都会来。我爷爷和奶奶在的时候我来过一次。那是我月宁姐第一次上台主持节目。老两口高兴坏了,非要亲自过来看一眼,我就跟着来了。然后他们俩不在了,我一走几年,这是第二次。”
提起这个,孟天冬叹气都满是惆怅。
他又想起了他爷爷和奶奶。
他是跟在老两口身边长大的,也是被老两口稀罕着长大的。哪怕老两口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是一想到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不过很快晚会开始他就难过不起来了。
孟月宁穿着礼服跟着搭档闪亮登场。随后精彩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
常小满心中的震撼在孟月宁出来的那一瞬达到了顶峰。然后在苏叶表演的那一场更是久久不能回神。
再没跟孟天冬说一句话,像是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晚会之中。
晚会结束,已经很晚了。
忙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无论再晚,结束了这场,接下来暂时没有工作的人都要回家过年团圆。
孟月宁去了化妆间卸妆,换下身上的礼服,穿上厚厚的毛衣皮靴子,裹着袄子挎着包打算去外面跟她三叔三婶会合。
因为永安前段时间出了点事儿需要静养,所以今年她爸妈没有过来。她就搭一下她三叔的顺风车回去过个年,顺便看看弟弟,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走的有点急,不止是因为要搭顺风车回去,还因为有些原因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
申凌志,竟然又回来了。
几年前因为感情的事情调去了地方主持,现在又回来了,虽然是别的栏目,但是以后又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匆匆打了一个照面,那道目光就锁定了她。
她不确定人会不会来这边,但是先走为上。
倒不是没放下,对于那种歪脖子树既然已经歪了,那早就已经连根都拔了,连坑都填平了。
孟月宁就是不想跟他打照面,觉得很恶心。看见他吧,一些忘了的过去总是会想起。就是觉得当初自己脑子不好使,眼睛也瞎。
对方还说会在后台等,有话要跟她说。
孟月宁当时就跟他说跟他不熟,没有什么话可讲,随后就去忙自己的。
但是她不觉得自己拒绝了那个人就能识时务有分寸。
贱人的脸皮,天下无敌。
果然,还没能出门就被人给堵了。
孟月宁叹了一口气,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申凌志以前跟孟月宁在一个地方共事过一段时间,在业内也小有名气,多才多艺,温文尔雅,很招人喜欢。
虽然被调走了,但是现在要被邀请回来,也有不少面熟的人。这会儿他一出现还是冲着孟月宁来的,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看,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孟月宁一时间感觉自己这会儿比站在晚会的舞台上还受人瞩目。
真不是个东西啊!
她是忍了又忍才好不容易克制住,尽量的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点啥不文雅的事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