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这么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柯静薇心知逼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大手一挥,口中念出一段众人早有所耳闻的咒语:
“赐你浮生一场梦。”
随着她的动作,各色花瓣环绕着将众人包围,带着浓浓的花香诱人沉沦。
余笙想抬起灵力抵挡,却是无果,只能再一次被拉入梦境。
只是这一次的梦境,似乎与以往不同。
——梦境——
再次睁开眼,余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种满灵植的院子,院子不大,四处弥漫着好闻的药香,倒是让人安心。
只是忽的,房屋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担心有危险的余笙立马摆出攻击姿势,神情紧张地看着房屋里面。
柯静薇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穿着绿色的裙子,身上挂着一个大药箱,清丽的脸上没有涂抹一点脂粉,眉眼间自带着一股慈悲与温柔,还有少女专属的稚嫩与清澈。
“你……”余笙小声地说了句话,柯静薇却毫无反应,径直朝她走来。
一直到两人撞上,柯静薇又从她的身躯穿过,她才意识到这里确实是幻境。
柯静薇大费周章地把他们拉进这个幻境究竟是为了什么?余笙想不明白,所以她选择跟上柯静薇的脚步,一探秘境玄妙。
余笙一路跟随着柯静薇出了院子,穿过赏景用的园子,绕过不知名房屋,再走过曲折的回廊,最终来到装扮古朴的屋子前。
“师父,弟子来了。”柯静薇先是同屋子内呼唤了一声,才推门进入。余笙赶忙跟上。
来不及细看屋内景象,坐在书桌前的中年女子察觉柯静薇到来,立马起身相迎。“来这里坐。”
根据柯静薇的称呼,余笙可以判断出这个中年女子就是苏楠,炼药宗师,司书晓的妈妈。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柯静薇为什么会加入浮梦阁?她口中的“那件事”指的又是什么?为何她要一直逼司书晓认罪?
余笙有一种预感,一切的答案都会在这个幻境中揭晓。
她不再言语,继续往下看。
…………
柯静薇与苏楠相对而坐,两人还未客套几句,苏楠就说:“近日清音城的瘟疫,你可有耳闻。”
“弟子前来,正是为了此事。”柯静薇答得恭敬,眼中是抹不去的认真:“瘟疫来得突然,但传染性极强,弟子收到消息之时瘟疫仅在清音城周边几个村落流传。时至今日,整座清音城都已沦陷。可见其来势凶猛。”
“为师也正为此事烦忧,奈何丹会在急脱不开身,无暇研究瘟疫……”
苏楠话说到一半,柯静薇忽然开了口:“弟子想去清音城。”
“瘟疫之事非同小可,留在此处无甚效果,弟子想亲自去瘟疫之地查探,以寻求解决之法。”
她说得很是认真,眼眸中满是执着。
看着这样的柯静薇,苏楠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旁人都说我们师徒连心,说得是真对。薇儿字字句句说在为师心里,为师甚感欣慰啊!”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苏楠给了柯静薇许多护身灵器与高阶丹药傍身,便放人回去了。
柯静薇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收拾了一番东西,踏上前往清音城的路途。
…………
柯静薇来到了清音城,并与此处的药师工会取得联络,加入了治疗瘟疫的药师队伍中。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奔袭在清音城中,带着药师们为感染者治疗,并做好防护措施,保护未感染者。
这场瘟疫来得突然,凡得病者,肌肤上会生出类似火烧的“焦斑”痛苦不已,除此之外,他们的体温还会不断升高,最终活活将自己烧死。
柯静薇使用了许多种可以退烧和治疗烧伤的丹药去医治患者,无一不是收效甚微,许多患者甚至等不到用药就去世了。
患者在向她求救,而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却无能为力。残酷的现实让被誉为炼药界第一天才的她感到深深挫败。
不过,她并没有想过放弃。
现有的丹药无效,那她便去寻找瘟疫之源,再对照本源研制出可治病的丹药。
柯静薇将自己想法说出来的第一时间,遭到的是强烈反对。
——清音城药堂内——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寻找瘟疫之源。这“火毒瘟疫”有多凶险你不是不知道,瘟疫之源只会比瘟疫本身危险百倍!苏大师将你交给我们,我们就必须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是啊是啊,如今我们做足了防护措施,还是有许多药师被感染。若是去瘟疫之源,天呐,我不敢想象。”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还没有到需要去寻找瘟疫之源的地步。”
药师们众说纷纭,但核心观点只有一个:阻止柯静薇去寻找瘟疫之源。
他们的良苦用心柯静薇都知道,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执着。
“瘟疫之源是危险,也是最快找到答案的方法。”
“我们等得及,感染瘟疫的百姓等不及。今日死在我面前那孩子,他才五岁,他本该快乐的奔跑在阳光下,如今却被瘟疫夺去了生命。他死的时候在哭,哭着求我,他说,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阿爹阿娘。他说完这句话就断气了,可我甚至不敢告诉他他阿爹阿娘已经因为瘟疫逝去。”
“总得有人站出来去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吧。”
柯静薇的坚持最终战胜了药师们的反对,他们告诉她,瘟疫的起源是清音城往西三十里的一个小村庄。
她整理好行囊,带着清音城周边的地图,再次出发了。
…………
随着画面一转,柯静薇踏入了一个规模不大的村落。
村落里散落着许多间茅草屋,每一间茅草屋旁都会附着几亩良田,奇怪的是此时正值农忙季节,田间却无一人在劳作。
柯静薇一连敲了好几间茅草屋的门,等待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吃了闭门羹的她并不气馁,继续在村落里敲门,终于,在经过十几户人家以后,有一户人家打开了门。
门后,站着个约摸七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