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离和沧澜月都从仙灵学院毕业了。简修洺找了个谁都不知道的地闭关炼药,冲击八星炼药师。风清予待在长安刻苦修炼。
在仙灵学院的后三年,冷若汐都是自己一个人。
不过她的生活并不寂寞,甚至,精彩得不得了。
余笙以透明灵体的方式参与了冷若汐的回忆,看着她一点一点改变,从最开始那个不知道怎么办的单纯公主,变成应付起各种人来游刃有余的高手。在有人给她难堪时,实力与地位也能给她底气,让她敢于掀桌离开。
冷若汐的心机与谋算也在飞速成长,几年下来,她真正成为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上位者。
“轩辕离一直觉得你是不染尘埃清高淡薄的小公主。现在看来,他是带着滤镜呢。”余笙笑着,将这句话说出。
难得的,冷若汐认同了她的话。“是的。”
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三年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
…………
冷若汐再次见到轩辕离,是在冷国皇室为了庆祝她从仙灵学院毕业专门举办的宴会上。
彼时冷国刚刚攻下一个小国,得了数十座城池。轩辕离在战斗中骁勇非常屡建奇功。在偶遇一处天地秘境时,他得了一把唤作龙吟的绝世神兵,故而被冷国帝君封为龙吟将军。
他以朝中新贵的身份出席宴会,位置距离冷若汐不远。
战场风沙磨灭了少年稚气,也打造出了青年的锋芒。
他的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桀骜。
攀附权贵是常态,更何况是他这种家世清白无所依傍的将军。在帝后与公主到来之前,不少贵族围绕在他身边。
而他呢?只是浅笑着听人言语,偶尔回应几句,却不言明自己的态度。
一直到,冷若汐的到来。
“失陪。”
他用一句话向众人道别,朝着他的公主殿下走去。
轩辕离:“别来无恙。”
冷若汐听见他的声音回以一个微笑,小声道:“别来无恙。”
历经三年,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以龙吟将军的身份,向她问好。
可惜两人没有叙旧太久,宫内一众贵族便凑了上来,朝公主请安。
公主的到来让炙手可热的将军失了“宠”,人们簇拥着她往宫殿内走去,不愿意再多给他一个眼神。
“我与殿下,还是有差距啊。”轩辕离喃喃自语,心中并不为此气馁。
至少,他已经有了来见她的资格。
宴会结束轩辕离就离开了,战事吃紧,军队休整一月就该朝着下一个目标进发。来参加宴会,还是他好不容易抽出来的空。
目的还是简单,为了看冷若汐一眼。
轩辕离变了很多,对冷若汐的热切与真诚,丝毫未变。
…………
未能与轩辕离多说几句话,冷若汐小有遗憾。沧澜月的出现倒是很好地弥补上了。
“下一场战斗换了别人当监军,我得了闲,就留在长安陪着你吧。”
沧澜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冷若汐正在翻看有关上一场战事的军情。她必须好好学习上面的内容,为亲征做准备。
“你并无错处,父皇为何要将你换下?”冷若汐忽然有些不解。
她虽学得多,却不曾亲自从军,对军中事宜不算了解。
但是冷若汐知道,沧澜月是宰相之女,亦算是文官一方的人。冷国帝君担忧军中有人手握重权生谋反之心,特派她前去监视。在此过程中,她做得非常非常好,既是文官行列信任的功臣,又在武将中说得上几句话。
因为与冷若汐交好,冷国帝君对沧澜月还算放心,对她也没有多加制衡。
怎么忽的,就不让她监军了?
冷若汐的问题让沧澜月沉默了许久,长长舒出一口气后,她还是将真相说出:“是我自己要求的。”
“为何?”冷若汐更加不解。
沧澜月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年华,此时主动将位置让给别人,图什么?
“监军是我父亲让做的,我听话照做,做得很好,所有人都很认可我的能力。”沧澜月先是将事实陈述了一遍,而后说道:“但是,我现在不想听话了。”
她一身野骨任性得很,这一点冷若汐是知道的。不过她更知道,沧澜月的聪慧与能力。
监军一事并非小打小闹,定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才会让沧澜月因为不想听宰相的话而主动让出位置。
“发生了什么?我可能帮上你?”冷若汐问道。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相互之间帮忙再正常不过。
许是实在无处诉说委屈,在冷若汐说要帮她以后,沧澜月的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沧澜月:“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十六岁那年喜欢过一人,也被人喜欢着吗?”
冷若汐点点头:“记得。你还说那人爱你到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甚至要为了他退出家族。还是宰相解开了他虚伪的面具,你才知道他不过是想将你当成踏板,平步青云。”
沧澜月听完这段话脸上满是悲伤,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是,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可直到半年前我才知道,一切都是狗屁!”
“是父亲拿他一家老小相逼,唆使他说出那些话,就是为了让我离开他。事后,父亲杀了他的至亲,将重伤的他赶出冷国。他在大陆上流浪,谁曾想冷国军队攻至那座城池的时候,我们又相遇了。”
“后来我去详细调查过这件事,真相如他所说,有我父亲的手笔。”
沧澜月说到这里,眼泪彻底止不住。她趴在冷若汐怀中哭了好久好久,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当冷若汐询问她后来怎么办时,她说:“我将他收为了男宠。”
“你还爱他吗?”冷若汐不解。
“我已经爱上别人了。留下他,只是因为执念。还有就是,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骗我之人付出代价。”
沧澜月眼中尽是狠厉。
当年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她都不会放过。
而对冷若汐言明这些,也不过是坚定自己的决心。
冷若汐想了想,又问:“你爱着一人,却与旧爱藕断丝连。不怕那人吃醋?”
“我与我所爱之人,是没有可能的。”沧澜月忽然有几分难过,只是她看向冷若汐的时候,却在笑。
冷若汐不解:“何意?”
“我将我的灵魂与最真挚的爱意寄托于她,将肉体与欲望放置在旁人身上。旁人可以是很多人,她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