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至秋：“我？我不行的，老板，我没做过啊。”
    钟沅沅又把最后一个包子拿了起来，“凡事都有第一次，司仪的薪水可是不少，你要是不做，那这份钱只能让别人去赚了。”
    “老板，我可以。”董至秋立马改口。
    他可是要赚钱攒学费的人。
    到了殡仪馆，谢家人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钟沅沅让董至秋去教他们怎么戴孝，黑纱戴在哪里等。
    然后去打开了寄存谢弘祖遗体的房间。
    一开门，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弘祖的遗体躺在正中间，前面供奉着水果和糕点。
    董至秋让谢家人按着辈分跪好，给谢弘祖磕头。
    这是正式火化出殡之前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钟小姐。”
    做完所有流程，谢永望把钟沅沅叫住，“你昨天说的我小妹的事，是不是真的？”
    钟沅沅问：“你是指哪方面？”
    “她的……魂魄在你这儿？”谢永望其实是不信有鬼的，可想来想去，又觉得如果不是有鬼，钟沅沅怎么知道小妹这么多事情？
    钟沅沅点点头，“你要见见她吗？”
    谢永望：“不不不不不用了。”
    见鬼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经历的好。
    “我是想问，如果我小妹的尸骨在哪儿？好歹兄妹一场，我们总要让她能入土为安啊。”
    谢永望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钟沅沅摇摇头：“谢雨馨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尸骨在哪儿。”
    语顿，她又道：“不过你们可以报警。”
    从前谢家人都以为谢雨馨是在外边和人过日子呢，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无头鬼就是谢雨馨了，他们自然是得报警，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
    谢永望报警了，警方顺着他们提供的线索，去找了周崇。
    周崇给的答案是，他和谢雨馨已经分手好几年了。
    现在是单身。
    警方查了一圈，没有能证明周崇杀害谢雨馨的证据，便暂时放人了。
    钟沅沅把殡仪馆那边交给董至秋处理，她则是打车一路跟着周崇。
    ‘钟沅沅，你居然不接我电话！’
    微信发来一条信息。
    钟沅沅从语气上分辨出这是翟星野发来的。
    因为翟星辰不会这么没有礼貌！
    电话再次打来，这次钟沅沅接了。
    “翟星野，我在做正事。”她的语气很严肃。
    “你不就是跟踪那个畜生玩意儿吗？算什么正事儿……”
    钟沅沅始终目视着前方，见周崇的车停了，也连忙让司机停车，并直接挂断了电话。
    翟星野：“……”
    出租车司机问他到底要不要上车？
    翟星野开门坐进去，“开车。”
    司机问：“去哪儿？”
    “随便。”
    司机：“？”
    “小伙子，你耍我啊，赶紧下去，我还得拉人呢。”
    翟星野直接扫码转账一千块。
    “开，见路就走，等我确定地点了再告诉你。”
    付完款的翟·大爷·星野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开始继续给钟沅沅发微信。
    ‘钟沅沅，你怎么能一个人干这种事呢？’
    ‘那种畜生玩意儿壕无人性，万一发现了你，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快点儿给我发定位，我去找你。’
    ‘钟沅沅，你再不理我，我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铃声被那畜生听到，你的跟踪就毫无意义！’
    手机屏幕映着翟星野写满幼稚的脸。
    等了几秒，钟沅沅终于发了个定位过来。
    “哼，小样儿，我还拿捏不了你？”
    翟星野有些得意地把这定位给司机看，“去这里。”
    司机觉得翟星野肯定是早恋的学生，急着去见漂亮女生。
    唉！
    现在的孩子啊。
    “我说你……”
    他准备让这个早恋的失足少年悬崖勒马。
    少年却又给他转账一千块。
    随后语气不善地催着，“开快点儿！”
    司机：“……”
    算了。
    有些话也不一定非要说。
    谁还没个青春啊？
    他脚踩油门，加快车速，朝着翟星野给他看的位置驶去。
    商场外，钟沅沅刚要进去，就被翟星野给拉住了。
    “小妮子，可找着你了，这种事怎么能你一个人做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他抬手在钟沅沅的脑门弹了一下。
    很轻，还隔着钟沅沅的刘海，根本没什么力道。
    “如果谢雨馨真是被周崇杀的，那你现在跟踪的就是杀人犯！还是分尸杀人犯！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他好凶！】
    翟星野顿了一下。
    没用力啊。
    “真弹疼了？”
    他抬手覆在她额头上给她揉。
    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
    【其实他这个人也挺好的。】
    钟沅沅嘴角缓缓向上扬起。
    翟星野‘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
    “周崇呢？”他问。
    钟沅沅指着商场里：“进去了，和一个女孩子。”
    翟星野‘啧啧’两声，“这畜生还挺招人，走，进去看看。”
    商场很大，一楼基本都是一些珠宝店和化妆品展柜。
    “在那儿！”钟沅沅一眼锁定在gucci香水展柜前的两人，“周崇在钟家见过我，他应该认得我。”
    翟星野不慌不忙，拉住钟沅沅的手，“商场又不是他家开的，他能来，别人不能？”
    gucci香水旁边的展位是卖金子的。
    翟星野直接走过去，随手指了几个：“这几款都拿给我包起来，谢谢。”
    店员：“？”
    干这行好几年了，还真就没见过这么买金饰的。
    “额，这几个都是女款。”店员觉得还是该提醒一句。
    翟星野脸色臭臭的，“我当然看得出来是女款。”
    然后直接丢过去一张卡。
    等店员开好票，翟星野干脆也不用她包装了，直接把两个金镯子套在钟沅沅手上，戒指也戴上，项链也套上……
    钟沅沅：“……”
    “给我的？”
    翟星野表情傲娇：“不许拒绝，喜欢戴就戴着，不喜欢戴就留着增值，你要是敢弄丢或者还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是真凶。
    可偏偏又让人生不出半点儿害怕的情绪。
    周围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哇，现在都流行这么送礼的吗？”
    “我也想要这样的哥哥。”
    “好羡慕那个女孩子啊。”
    周崇身边的女孩儿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但是却不嫉妒，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们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