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汶蹙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文献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既然你不介意让女儿知道你做过的丑事,那我也就不帮你遮掩着了。”
语顿,他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桌上。
里边的照片调了出来,是酒店的房间门口,穿着白色浴袍的夏诗汶给祁树开门。
就单单这个画面,就可以让心思龌龊的人脑补n个版本的小黄文。
钟文献冷哼一声,手指用力在照片上敲了两下。
“这就是你执意要和我离婚的原因吧?”
“什么为了孩子,都是遮掩你婚内出轨的借口。”
钟沅沅看了一眼。
【原来是考试那天早上。】
【当时我也在房间里啊,拍照的人很明显是有心误导。】
钟文献蹙眉。
沅沅也在?
那又如何?
只要有这些照片在,他就是受害方,就有理由拒绝平分婚内财产。
这样公司的股份就能保住。
夏诗汶气的身子打颤,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钟文献,问道:“你我多年夫妻,在你心里,我居然是那种会对婚姻不忠的女人?”
她一直以为,哪怕他们离婚,也可以继续以亲人或者朋友的形式相处,给予孩子们更多的爱。
可现在看来,一切只是妄想。
钟文献做出很是受伤的表情,说道:“曾经我也以为你不是,可是这些照片明晃晃地告诉我,我有多么的愚蠢!”
“爸爸,当时我也在房间里,是我和妈妈被绑架,后来被警方救出来,我又急着去考试,所以才找了家酒店洗漱,并让祁叔叔送来换洗的衣服,并拜托他跟警方交涉后续的事情。”钟沅沅很认真地把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送衣服?呵呵呵,多么可笑的借口,沅沅,你刚回来的时候,明明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怎么现在也学会帮你妈妈说谎了?”
就算这是真的,他也不能承认,为了公司的股份必须坐实夏诗汶出轨的事情,否则他多年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钟沅沅:“我没有说谎,爸爸若是不信,我们可以去那家酒店调取监控,妈妈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钟文献自然是不可能跟她们去调监控的,故作伤心地摆摆手。
“诗汶,你知道我看到这些照片时候的感觉吗?我的脑子里不停闪过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我是真的不想相信啊,可是……”
他又瞥了一眼那些照片,头转到另一边,眼泪都流了下来。
饭店里还有其他吃饭的人,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八卦的人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啧啧啧,这是出轨被拍了啊。”
“那女的看着挺正经的啊,没想到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自己出轨还敢提离婚,这是想分家产啊。”
“那男的都哭了,可怜哦,绿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久了。”
“还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嫌丢人,真不知道这妈是咋当的?”
有人拍了小视频发上网,夏诗汶终于明白了向来喜欢格调和安静的钟文献为什么没有选择包间,而是坐在了散桌最显眼的地方。
“唉?我刚发的视频有人评论说这女的是个画家,还挺有名的。”
“卧槽!果然艺术家的私生活都是乱的。”
钟沅沅直接站起身,冷着脸的样子透着几分萌,语气严肃,眼神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不明真相却用小视频诽谤我妈妈,对我妈妈的名誉造成损害,这件事情稍后我们会请律师来处理。”
和这些人废话都是多余的,直接动用法律武器,告他们。
有个女人撇撇嘴,语气不善:“做出那种丢人的事儿还怕人说?要我说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小丫头牙尖嘴利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钟沅沅把手机录音界面亮给他们看:“我已经录音了,将来这些都会作为控告你们的证据。”
夏诗汶原本是不在乎陌生人对自己的看法的,可这些人居然牵扯到了沅沅,用那样恶毒的语言来编排她女儿,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站起身,把钟沅沅护在身后,冷凝着脸看向刚刚骂钟沅沅的女人。
“我没有出轨,我女儿也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我不知道你的恶意从何而来,但同为女人,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恶意揣测一个小姑娘,还用那样恶毒的语言来诋毁她,你又会是什么好人?”
语顿,夏诗汶继续道:“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稍后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转头,夏诗汶看向钟文献,声音依旧冷冽,一字一顿,吐字清晰,让这家饭店里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表现的好像很珍惜这个家,很在乎我和女儿,可女儿刚刚说到我们被绑架,你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只在乎我们为什么在酒店,只在乎这些莫名其妙的照片,你知不知道我们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当我们遇到危险,当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钟文献:“……”
他刚刚是真的没注意。
“绑架?”
“什么绑架?”
“诗汶,你们遇到绑架了?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受伤?”
夏诗汶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虚伪。
“你现在才来关心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话落,夏诗汶给祁树打去了电话。
“祁树,麻烦你帮我去丽晶酒店拷一份监控视频过来,只要能证实当时是我和沅沅去开的房,你只是去给我们送衣服。”
钟文献眉头蹙起:“诗汶,这种时候你把祁树叫来,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他起身就要走。
若是监控视频拿来了,他今晚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钟沅沅却直接拦住了他,绷着一张小脸,说道:“爸爸,你不能走,证明妈妈清白的证据很快就到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吗?还是说在你心里只相信妈妈是那种人,只希望妈妈是那种人?”
钟文献心头一震,错愕地看向面前的钟沅沅。
女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是看出什么来了?
不可能,她之前一直生活在山上,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看透他的想法?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