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董至秋瞬间整个人坐直，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刚才检查过了，这房子里也没人啊。”
    难道真的有鬼？
    那他怎么没看到？
    钟沅沅又拿出一盒三文鱼拼盘。
    问他：“你要芥末吗？”
    “呜呜呜呜……”
    哭声还在持续。
    董至秋的喉咙不自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弹幕也陷入了疯狂。
    ‘不是吧，看鬼片吃生鱼片？’
    ‘这哭声也太瘆人了，他们确定不去看看吗？’
    ‘真的有人信这个？都是剧本，博人眼球罢了。’
    ‘上次凶宅试睡也是吃播，这次还是？是因为吃东西可以壮胆吗？’
    钟沅沅已经吃完了一盒三文鱼，又拿起了榴莲披萨。
    “呜呜呜呜……”
    “咚咚咚！”
    哭声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董至秋再次坐直。
    “老板……”
    钟沅沅一脸淡定地挥手：“应该是我叫的外卖，你快去开门。”
    果然是外卖。
    董至秋有点儿不理解吃货的世界，他们明明接的是凶宅试睡的单子，怎么就搞得跟吃播似的？
    弹幕肯定都在抗议。
    董至秋用另一部手机打开看了一眼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榴莲披萨，我的最爱！’
    ‘卧槽卧槽！还有螺蛳粉！这是个会吃的妹纸！’
    ‘好大的炸蛋，沾满了汤汁，不行，我口水流一地，我也去点外卖了。’
    ‘哈哈哈，我已经点完了，一会儿边吃边看直播。’
    董至秋：“？”
    为什么弹幕画风是这样的？
    算了，他也去吃好了。
    “老板，你把披萨给我留点儿。”
    两人一边看山村老尸一边吃。
    “呜呜呜呜……”
    莫名其妙的哭声总是响起。
    直到钟沅沅吃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个手，然后开始寻找哭声的来源。
    董至秋举着手机在后边跟着。
    “呜呜呜呜……”
    屋内的灯光一闪一闪的。
    闪烁的频率刚好和哭声相同。
    钟沅沅抬头看了看那个看似很卑微弱小的灯泡。
    “秋秋，关灯。”
    董至秋‘哦’了一声，去关灯了。
    关灯之前，他打开了另一部手机的手电，直播间的画面才不至于是一片黑。
    等了好一会儿，哭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钟沅沅：“开灯。”
    董至秋把灯打开。
    三秒后。
    “呜呜呜呜……”
    “关灯。”
    哭声消失。
    “开灯。”
    “呜呜呜呜……”
    再笨的人也知道问题所在了。
    董至秋：“我去找梯子。”
    可惜啊，没有。
    钟沅沅拆了两个窗帘上的杆，绑在脚上，做成了高跷，就这么原地踩了两步，稳住，然后走向了灯泡的位置。
    “老板，我扶着你吧。”
    “不用。”
    “老板，我还是把灯关上吧，万一电着你……”
    钟沅沅：“秋秋，你好吵。”
    “哦。”董至秋终于闭嘴了。
    ‘哈哈哈哈，卑微秋秋。’
    ‘老板好功夫，这么高的高跷，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突然觉得他们好好嗑。’
    ‘别闹，老板好像还未成年呢。’
    ‘卧槽！同样是未成年，人家已经是老板，我却老是挨手板儿。’
    钟沅沅把灯泡拧了下来，发现了里边居然有个小机关，只要灯泡亮了，就会每隔三秒发出‘呜呜呜呜’的哭声。
    董至秋把镜头拉近，让直播间里的人能够看清楚。
    ‘这是房主故意安的？’
    ‘不能吧，自己安装这种鬼东西，在家里都不敢开灯了，听着那哭声多闹心啊。’
    ‘我刚刚又去查了这个房子，邻居每天都能听到哭声，房主吓得心脏病犯了两次，现在还在住院，应该不是他安装的。’
    钟沅沅简单粗暴地把那个装置拆了。
    “装神弄鬼。”
    这种人比真的养鬼还要可恶。
    “秋秋，你联系雇主，问他要不要取消订单？咱们是凶宅试睡，这里压根不是凶宅，订单不成立。”
    钟沅沅把脚上的‘高跷’拆了下来。
    下单的人是房主的儿子，因为老爹总是被吓得犯心脏病，觉得房子不干净，又正好看了钟沅沅他们上一次的直播，所以才生出了下单的想法。
    董至秋打电话把这里的实情告诉了房主的儿子。
    “老板，雇主不放心，坚持让咱们在这儿待到天亮。”
    顾客是上帝。
    没办法，钟沅沅只能继续一边看电视一边开吃。
    董至秋重新把在直播的手机架好，陪着她一起吃。
    “老板，我最近都胖了。”他摸了摸自己大了一圈的脸。
    都是跟着老板吃的。
    钟沅沅瞥了他一眼，“哦，那你少吃点儿。”
    于是，董至秋被迫退出吃播。
    ‘哈哈哈哈，笑死，老板肯定是故意把小龙虾夺过去的。’
    ‘秋秋好可怜，胖胖的秋秋也好可爱。’
    ‘刚进来，纯路人，怎么回事？不是灵异直播吗？怎么一直在吃东西？’
    叮咚！
    “您有新订单，请查收。”是钟沅沅的手机在响。
    她打开一看，有人下了新订单。
    这回是驱鬼。
    而且地址很眼熟。
    就是这里。
    董至秋也看到了。
    “老板，这里明明没有鬼，为什么会有人下单驱鬼？”
    钟沅沅也不懂，拒绝了这个订单。
    叮咚！
    “您有新订单，请查收。”
    这次对方不仅下单，而且加了巨额赏金。
    十万块。
    还有一条备注。
    写着：你不接单也会有其他人接，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你们影响力比较高而已，我不管那栋房子是否有鬼，但必须捉到鬼。
    董至秋没看懂，“老板，他这是什么意思？”
    钟沅沅说道：“就是说让咱们走个形式，作假，懂吗？要让别人以为这里有鬼。”
    “为什么呀？”
    俩人都没有压低声音，直播间还开着，弹幕里也在激烈讨论着。
    ‘是啊，为什么呀？这人有钱没处花，烧得慌？’
    ‘会不会是恶作剧啊？’
    ‘这剧本设计的有意思，瞬间吸引来这么多人，老板不愧是老板，钱途无量。’
    ‘这么明显的作戏居然还有人给打赏，搞笑。’
    咔哒！
    咔哒咔哒！
    有人在开房门。
    但因为被董至秋反锁了，那人开不开，所以用力拧了几下。
    钟沅沅望了过去。
    董至秋甚至还不忘记把手机镜头调转到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