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附近一个村子的养猪场里。
翟星辰和助理贺淮躺在一个猪圈中,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麻绳紧紧缠着,身上沾满了泥泞,头发里掺着干草,双眼被黑布蒙着,在一阵阵猪叫声悠悠转醒。
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翟星辰没有慌,努力挣扎着坐起来。
“贺淮?”
“贺淮!”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车里,在去机场的路上,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贺淮也是同样,连方向盘都没法握住,车子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停下。
之后的事儿翟星辰就都不知道了。
旁边的贺淮也醒了,挣扎了两下,心开始慌了。
“少爷!”
他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声音辨别翟星辰的位置。
“少爷,你没事吧?”贺淮‘看’着翟星辰的方向问。
翟星辰:“我没事。”
他试图挣扎后边绑着手的绳子,却发现越挣扎越紧。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事。
他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
“少爷,这儿怎么这么臭啊?”有猪来拱他们了,贺淮才反应过来,“这是猪圈!”
翟星辰听到了脚步声,一下重,一下轻。
他提醒贺淮:“有人来了。”
“呵呵呵。”是个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带着几分得意。
冰冷的刀子贴在翟星辰的脸上,拍了拍。
“翟少,是不是没想到你也有落到今天这副狼狈模样的一天啊?”
翟星辰还记得他的声音,“方超?”
烂赌超似乎也没想瞒着,“呦!大少爷还记得我的声儿呢?还真是我的荣幸呢。”
翟星辰依旧很冷静,问:“说说你的目的,要钱?”
“艹!”
烂赌超用力朝他呸了一口,“老子就他妈看不惯你这种不慌不忙的样儿,知道你有钱,装什么呢?”
他蹲了下来,手里的刀子移到了翟星辰的左边小腿上。
用力刺了进去。
“唔!”
突来的痛让翟星辰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贺淮听着不对劲,身子连忙往这边凑。
“少爷,你怎么样?”
“烂赌超,你若敢伤我们少爷,翟家不会放过你的!”
烂赌超是赌徒,也是亡命徒,如今已经走投无路的他,更是不在乎这点儿威胁。
“呵呵呵呵……”烂赌超放肆地笑,“可我已经伤了,你现在又能把我怎么样?”
贺淮把身子歪过去,挡在翟星辰前面。
“你绑架的话无非是要钱,没必要伤人,如果我们少爷出了什么事儿,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烂赌超刚才刺翟星辰那一下,纯粹是为了报复,他的腿伤了,翟星辰的腿也必须受受罪。
如今报复完了,他心里痛快了,也终于开始说正事儿了。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翟老吗?你的宝贝孙子现在在我手里,准备一个亿,等我通知,不准报警,否则就等着给你孙子收尸吧。”
为了让翟老相信他的话,他把手机贴到了翟星辰的耳边,“来,跟你爷爷报个平安。”
翟星辰沉默。
烂赌超一脚踹在翟星辰左腿的伤口处,“说话!”
翟星辰不说话,烂赌超就一直踹。
血流的越来越多,和猪粪混在一起,味道更加的刺鼻了。
贺淮也看不见,只能扑在翟星辰的腿上护着,大喊着:“翟老,我是贺淮,少爷的确在他手里,他是……”
烂赌超连忙挂断了电话,并朝着贺淮猛踹一脚。
“妈的,你小子话多是吧?不能伤你们少爷,那我就先拿你开刀。”
说着就抓着贺淮的脖领往外拖。
贺淮不停地挣扎,绑在一起的脚踹到了猪的身上,猪发出尖叫,跑过来又是一顿乱拱。
翟星辰终于开口了,“烂赌超,你想要的不过是钱而已,但如果闹出人命,性质就变了,你要想清楚。”
烂赌超:“反正老子现在特么的已经是通缉犯了,也不在乎再背一条人命,你早点儿给我钱,这个臭小子就能少遭点儿罪。”
翟星辰腿上流的血已经浸透了裤子,渐渐流向猪的那边,它们甚至在闻,似乎对这味道很感兴趣。
他微扬着下巴,忍着痛,语气依旧平静,“再打一遍电话,我来和我爷爷说。”
烂赌超得意地把贺淮丢在一边,拨了号码后,把手机再次贴在翟星辰的耳边。
并警告他:“大少爷,别耍花样,否则我出事了,你也得一起死。”
他的刀子又亮了出来,刀刃就贴在翟星辰的脖子上。
电话通了,翟老微颤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翟星辰喉咙一紧,鼻子有点儿酸。
“爷爷,你按照他说的做,我没事,别担心。”
烂赌超没给他多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算你识相,等我拿到钱会来放你的,不过,你们翟家那么厉害,我也得防着点儿,这小子我得带走跟我一起去取钱。”
说完,烂赌超就这么把贺淮给拖走了。
翟星辰一个人被留在猪圈里,腿伤严重,血腥味儿把猪吸引了过来,有的拱,有的啃。
鲜血越流越多,他努力用脚去踹那些猪,身子不稳,直接栽倒。
血液一点点蔓延,很快渗透进裤袋内,染红了叠成三角形的符纸。
符纸泛着淡淡的光,那些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点点退开,没再靠过来。
……
黑夜里,刚到小区门口的钟沅沅突然顿住了脚步,猛地转头朝着机场的方向望去。
随后低头看向棉花娃娃。
“麦麦,哥哥好像真的出事了。”
随后她把小淘气鬼放了出来,“淘淘,多找些你的鬼朋友,尽量打听一下翟星辰的下落。”
淘淘虽然淘气,但很听钟沅沅的话。
“好的,沅沅姐姐。”
等淘淘飘走,钟沅沅转身打了辆车,去了翟家。
翟老正在打电话跟银行预约取钱,佣人走了进来:“翟老,沅沅小姐来了。”
翟老挂断电话,钟沅沅刚好进来。
“外公,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翟老神色沉重,“你怎么知道的?”
钟沅沅:“哥哥走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张符,刚刚感应到他应该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