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皇闭关之地。
绚烂的七色光霞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汇聚,阵阵梵唱声传入围观的众人耳中。
“用力过猛啊……”
年迈老妪两眼望天,这就叫按下葫芦起来瓢。
魔性被压制,那佛性可不就出来了吗?
沉重的白玉石门缓缓打开,陆闲垂头耷脑地从里面走来。
“闲儿不要自责,此事不怪你…”
冰皇摸了摸陆闲的脑袋,看的出来,这孩子真的尽了“最大”的努力。
“汐儿拜见恩师。”
宝相庄严的金瞳芸汐从石室内走出,脑后的七色光环掐灭了冰皇最后一丝希望。
“免…免礼。”
冰皇强颜欢笑,怎么说都是自己弟子,虽然她还是喜欢那个一见面就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小徒弟。
“哇……”
一众冰皇殿弟子一下围了上来,跟红瞳芸汐相比,金瞳芸汐更受欢迎。
“小芸汐,你这光环怎么弄的,我也要一个…”
“还有你的眼睛金灿灿的,好漂亮…”
一群大小美女两眼放光,芸汐这造型正好卡在她们的审美上。
“闲儿,你这可不算交差啊,那灵石可得还我们。”
年迈老妪颤巍巍地走过来,从陆闲拿出可以压制她体内诅咒的护肤品开始,年迈老妪就知道这小家伙身上有古怪。
“老祖宗不可,要不…要不我再试试?”
陆闲一脸肉疼,紫色火焰欠他的机会已经全部用完,再想让它干活,这灵石是少不了的。
“一千五百枚灵石,包你药到病除。”
还没等年迈老妪回话,稚嫩声音就满是愉悦地从陆闲心底响起。
“去吧…”
在冰皇一脸呆萌的注视下,年迈老妪一甩袍袖,把陆闲跟金瞳芸汐又卷回闭关之地。
关门、扣灵石、火手抓光轮,一套标准流程后,跪坐在地上的芸汐睁开清亮双眸。
“发生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芸汐萌萌的眨着眼睛,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魔性侵袭前的一刻。
“这里是冰皇殿,你没事了…”
陆闲笑了笑,“说起来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好点……”
九峰山。
鬼狱王正在大发脾气,魔殿中的物品被他砸的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你们可知道,错过昨天的祭祀时机,最少还要等上三年!”
魔殿中,一众魔修长老全都束手而立,这事怪他们吗?
计划本来好好的,那些百姓已经被他们骗出城。可谁知半路杀出来个边州五宗,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启禀狱王,据我们在五宗的眼线回报,这次咱们无功而返的罪魁祸首就是陆闲,抓人血祭之事就是他告诉四水宗的。”
恶煞长老站出来说道。
“哼…哼哼哼…”
鬼狱王冷笑连连,枯骨宝座扶手上的头骨被他一把捏碎。
“传我王命,不论是谁,只要能斩杀陆闲,赏魔晶十万,本王宝库中的魔宝随他挑选三件。”
“轰…”
鬼狱王这话一出口,下面一众魔修顿时乱套了。
十万魔晶暂且不说,就光在宝库中任选三件魔宝这事就能让整个魔修一脉疯狂。
一道道黑影从九峰山离开,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陆闲!
兴云宗,青云峰。
“弟子陆闲,拜见恩师。”
陆闲神色激动,他折腾这么大一圈,终于回来了。
“快快起来。”
继云子扶起陆闲,他跟这个弟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却一点也不耽误他对陆闲的喜爱。
“回来就好,先好好休息几天,然后为师亲自教导你功课。”
说起来他这师父当的也真不够格,当初就给弟子留下一篇自己的修炼心得,然后就一直放养到现在。
“弟子谨遵师命。”
陆闲一脸喜色,他这野路子都快一年了,要不是有紫色火焰兜底,还不知道会练成什么样子。
“师尊宗务繁忙,小师弟交给弟子教导就好。”
一道晴朗愉悦的声音从云海深处传来,陆闲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师父…”
陆闲可怜巴巴地拉了拉继云子的衣袖,少木的教学方式…嗯…简单粗暴,他属实扛不住啊。
“咳……”
继云子轻咳一声,自己的弟子他还不知道吗。
就那个叫秦三的,刚一突破武道六阶就连夜跑路,领了个兴云宗外门弟子的身份下山“历练”去了。
“少木徒儿,我看……”
继云子看着踏云而来的青衫男子,准备拉自己这小徒弟一把。
“恩师莫不是信不过徒儿。”
少木打断继云子的话,英挺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委屈神色。
“这倒不是。”
继云子摇头,他这大弟子在正道中谁人不知。
那些老家伙一提起少木全都羡慕的眼睛绿油油,恨不得抢过去当自己徒弟。
就好比顶尖学府的学霸主动要求教小学生功课,你能说他不够格吗?
“如此便好,也不要休息几天了,宗内刚接到冰皇殿传来的消息,说是鬼狱王已经对小师弟下了格杀令,悬赏高到令整个魔修一脉人手尽出,我刚刚在宗外还斩杀了几个。”
少木面带笑容,眼眸中却不断有寒芒闪过。
“那魔头安敢如此!”
听到这个消息,一向好脾气的继云子立时暴怒,归真境大能的气场全开,一道遮天蔽日的身影矗立在兴云宗上空。
“有魔修敢靠近我兴云宗千里者,死!”
“轰轰轰…”
一道道剑影从巨大身影指尖飞出,数十名兴云宗周围的魔修被继云子一击斩杀。
“师父威武!”
陆闲激动的又蹦又跳,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继云子对敌,没想到自己师父竟然有如此威势。
“少木,闲儿就交给你了,我看看都有谁敢来杀老夫的弟子。”
继云子怒气冲冲,身形一闪向前山飞去,他要召集宗内长老进行反击。
“师父也太过保守了一些。”
见继云子走远,少木笑眯眯地转头看向陆闲。
“啊!”
陆闲觉得后劲冷嗖嗖的。
“师兄,不知怎样才不保守呢?”
“大丈夫处世,岂能如此任人欺凌…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还能坐以待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