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街巷经行地,杨柳依依,飞絮满地,成长经年的树儿,枝丫摇曳,垂挂倒兮。
三人站在树下,大门门桩庄严,硕大粗抱的柱干,守门红甲卫几列,严森戒备,空中波纹的幽道,道道寒威。
进不去,隔离在外。
“钟离,怎么办?”战宜家妩媚脸庞,挑眉皱起,目前唯一逃难的地方,怕是无其他去处。
衙役们紧追不舍,和高手鼻息聪敏,一丝气味都能千里追击。
眼前几步的波纹,最好遮瑕的工具。
钟离璧洗沉思,“等我想想。”
说罢,基础仙术,手摇溪浪,缓慢匀动灵力,彩星碰撞,缠绕一团云雾,迷雾灰黑,翻滚闪花。
燕山雪凝,白色气丝勾勒一朵花,花悄悄成形。
“凭空捏物。”
云白色花瓣,底心一根长截,繁叶两只,香味蔓延,一股清甜。
“琼花!”周雁行看着花朵,种类像物。
半刻后,视野扩展,前伸而开。
紧密的屋房,交集的一处花园,长身而立的大叔,蛇莽袍图,两袖清风,腰粗一杆宽带,胡茬满脸,星目虎眼,不经意间一点杀气嘶鸣。
人如虎牧,高髻盘起,仆人中心。
姿身站立,手中一朵琼花,刚刚采摘的鲜香,不可多得。
“将军,他们在前厅等待,说是看了,便知晓。”管家俯身,接着递上一张纸条。
纸条上字迹缥缈,仙气腾挪,写着是一位高人之词评,全部摘下:“后土之花,不是咏琼花,只是一片感叹,无可说处,借题一发泄耳。”
“哈哈,”大叔男子豪爽大笑,一下说出高人的姓名,“陈廷焯,《白雨斋话词》。”
“将军?”
挥手背起,腰背靠立,“这人我认识,唉?此时不好见面。”
垂钓亭阁的小女子,当时只是一阵兴起,倒是被人记住。
管家蹙眉,之前听说些消息,内城要抓些人,莫非,“他们就是!”
将军眼光犀利,骨髓中的战血,残虐的征杀,庞大的红云蔓延。
吓住。
管家一时气颓,“老仆多嘴。”
沉思一会儿,大叔人道:“让他们住下几天,之后轰走即可。”
府门外边,一堆衙役追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是什么人啊,这么多怪术,呼云驾雾的,真渗。”
“别问了,人呢?”
领队的人剑气一道,劈砍空中炸响,大家左右顾看,停了一些时间。
“那边有条路。”
领队人挥手,闪现,身体五米外,紧接着,衙役们一众跟上,腿跑酸麻。
屋院很大,地界很广。
“将军府名不虚传,我都走了大半天了。”周雁行折扇一刷,风度翩翩道。
前方带路的女仆,“很快就到了,请客人稍息。”
假山花园,一座花草,朝气勃勃,红艳美丽,在宅院旁隔壁,门栏上写着:“碧莲庭”。
“客人,到了。”
石块小铺路,芳草萋萋,经过人儿打理,精心的白兰花,娇艳欲滴,芳香汀止。
木屋清幽雅致,隔窗大开。
“小兰,附近有谁住?”钟离璧洗问住女仆。
女仆一愣,干净的脸颊,浮出一抹微笑,点点红霞,“很抱歉,属于私密,不能说。”
女仆走后,战宜家凑到钟离璧洗面前,上下眼光调戏,“她是想笑,这么好看的美人,……”
不等说完,钟离璧洗无语,向前走。
屋内无尘染,洁净像是每天打扫,三人选择住下后。
某日,隔壁屋舍,传来一道歌舞笛声,又是欣赏娱乐的日常。
周雁行过去几次,却每每被打了回来,一些话语中,也知道了其人是谁。
“你们怕不怕,隔壁居然是那位将军的住宅。”
钟离璧洗闻言,眉毛皱起。
战宜家懒得起来,侧躺在小榻上,“我怎么不想,你去和将军大人过吧。”
“诶,”周雁行俊朗的容颜一垮,收起性子,淡淡道:“你们还笑,我们回不去了。”
说着,三人都神色眼肃,端坐木椅的钟离璧洗,“战宜室,他也不清楚。”
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他们现在是一定排斥出去的,但是很多时日过去,身体一点异样都没有。
钟离璧洗想得是,真实或许不是真实,街道的廊楼,匾额上写的许许多多,可能是提示。
“一开始就错了么?”战宜家兰花指甲,捏着柔顺发丝。
周雁行长睫毛扇动,星眸银河,璀璨无比,折扇慢慢摇动,“嗯,我觉得虚假不虚假,找个人试试,或许可行。”
“谁,你想找谁?”战宜家泛红的尾眼,绚烂的彩妆,脑后三根金钗束插,所有墨发一股脑左胸前,魅惑的唇瓣大红,饱满色泽。
就在说着重要的时刻,一声击否,铜锣敲响,三人走出屋子,角落探头。
隔壁涌现一大帮人,衙役衣装,旗锦手持,一位公公鱼身侍服,拿着一卷黄色诏书。
地面匍匐一众,念着,“……,赐金束带、紫番罗、水晶碗。”
“谢旨圣恩。”半蹲的人,胡子胡髯,虎生杀戾,托着诏书起身。
公公回程后,将军此人侧过眸子,与隔壁三人相对,钟离璧洗心底一震,看来的目光带着红晕。
血红的一种痴奴。
“我好像,看到贪嗔痴三欲。”周雁行深谙此性,他对欣喜的女子就有过这样。
战宜家懵懵,闪了闪眸子,嘴边一记赏瓜,“多余了你。”
转首,就伸手,拉起钟离璧洗的玉腕,带着走进屋子。
周雁行被关在门外,抹鼻摇头。
“钟离,你小心些,这人不,”战宜家有些难以启齿,“很危险。”
看着钟离璧洗点头。
贼心大起,一步步触碰钟离璧洗,面色一阵阵陶醉之相。
钟离璧洗一手打断,“你消停点。”
那边,酒肆东门。
两个颜值高的人,正在一处山间,溪水里畅游,累着了,战宜室背靠岩石,半天不动。
水云襄手中飞出一壶酒,再一旁烧鸡,自乐自道:“唉,没地方去了,一口。”
举起鸡腿,肥肥的酱汁,黄焦皮肉,口感鲜美,荤食大补。
“好几天没吃了,喂,我们还要躲多久?”嘴边酱抹,炭烧鸡肉味,空气说不清的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