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卿耸了耸肩,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御花园内,宁妃瞧见她时便轻叹了一口气,团扇掩着面,“上回本宫让你来,你不来,终究还是淡了。”
白乐卿故作茫然:“什么淡了?”
宁妃:“…………”
李良媛轻笑了一声,这才回道:“宁妃娘娘在这儿等了您些日子,却一回也没见您来。”
宁妃闻声,这才出声调侃道:“皇上日日都往昭乐宫送不少好东西,按道理说,你不往御花园晃荡……指定是有什么猫腻,毕竟,这几日可给咱姐妹们看红了眼睛。”
白乐卿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冷不丁道:“你又好看了。”
宁妃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人家说东你说西,别以为你夸本宫好看就能掩盖你回避话题的事实。”
这时,宁妃眼尖,竟然瞧见了鲜少出来露面的贤妃,这就罢了,身边左右的人竟然是惠昭仪和宋婕妤。
于是这才在白乐卿耳边小声道:“贤妃娘娘竟然能跟惠昭仪和宋婕妤一道,什么成份?”
白乐卿也掀开眼皮瞧了一眼,漫不经心道:“三人成分一样。”
宁妃瞬间听出来她的话中之话,瞧着三人缓缓向这边走来,立马噤了声,还是打算提醒白乐卿一声:“本宫觉得还是换了话题为好。”
而李良媛也只敢默默在一旁看热闹。
宁妃试探的问了一句:“要不咱们找借口换一处?”
总归是因为有白乐卿的地方就不能出现惠昭仪和宋婕妤,毕竟这二人嘴欠又说不过白乐卿,万一说不过给整急了,又咬人怎么办。
白乐卿奇怪的瞧了她一眼:“我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让走?”
瞧瞧瞧瞧,这又来一个不识好人心的,宁妃这才打定主意不想管她了,默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直到贤妃走近时,宁妃这才带着白乐卿请了个安:“贤妃娘娘。”
贤妃轻轻一笑,嗓音柔和道:“坐下便是,无需客气。”
贤妃这才得体入座,眉梢带着几分愉悦:“本宫难得出来走一趟,希望姐妹们别拘谨才是。”
宁妃讪笑了一声,话虽这样说,还是怪不自在的。
而白乐卿却在一旁默默嗑着瓜子,宁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你出来是嗑瓜子的?
这时,坐在贤妃左侧的惠昭仪这才出了声,语气带着侃意,话中却直逼白乐卿:“臣妾听说皇上这几日往乐妃娘娘那处送了不少的好东西,倒是不知臣妾可有无眼福瞧上那么一眼,毕竟都是一些稀缺的东西。”
白乐卿这才抬眸看向惠昭仪,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别看咱们惠昭仪一天到晚闲得慌,那小道消息倒是听得不少。”
白乐卿懒洋洋的靠在宁妃的肩上,面上这才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却是带着几分玩笑:“都是昭仪了,怎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皇上是缺你的了还是短你的了?让你至于这点小玩意儿都没见过。”
惠昭仪一听,哪能想到她能够如此的不给面子,面上立马青一阵白一阵。
惠昭仪努力挤出几丝笑,看在贤妃在此处,又不敢说什么,这才有几分委屈道:“臣妾无非是感兴趣罢了,竟没想到娘娘出口戾气如此重,臣妾倒是不知怎么招惹娘娘了。”
宁妃拿起扇子掩着唇,都在乐妃这里吃了无数次的瘪了,怎还不长记性。
人家今日明显心情不太好,怎偏偏还要往火口上撞,简直就是不长记性。
白乐卿甚至连正眼也不想瞧她,嘴角挑起一抹讥嘲的笑:“本宫无非就是实话实说,虽直白了一些,但也不无道理不是?谁不对皇上感兴趣?也不见得谁日日往乾清宫跑的,惠昭仪你说是不是?”
贤妃的视线不经意在她面上扫过,一向温和的她这才故作不悦道:“好了好了,本宫难得出来一回,和气一些。”
白乐卿瞬间眉眼弯弯看向宁妃,笑得明媚,不似刚刚对惠昭仪说话的一般,“你瞧瞧看,那金鱼好像跳起来了。”
宁妃这才回头瞧上了那么一眼,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那跳起来的不是你从白府带回来的鲫鱼吗?”
白乐卿瞬间睨了她一眼。
宁妃这才立马改口:“哟,还真是金鱼跳起来了。”
呜呜,她做什么孽遇到白乐卿。
白乐卿故作想起了什么,这才将视线放在了贤妃那面色红润看不出一丝苍白的面上,“臣妾上回瞧见贤妃娘娘气色还不如这般好,也不知是哪位太医为娘娘调理的,不得不夸赞一句。”
贤妃闻声,面上更加红润了几分,随即抿唇轻笑,甚至不难看出那一抹小女子的娇羞一闪而过,正色道:“是上回本宫同皇上去微服私访,恰巧听说京城有一位女大夫医技高超,皇上知本宫身子不好,便挪重金为本宫将她请回了宫中。”
惠昭仪一声,更加洋洋得意了一些,就连看白乐卿也带着几分瞧不上眼的意味:“臣妾就说在皇上心里还是贤妃娘娘最重要。”
贤妃这才怪嗔了一句,但唇角的弧度是怎么也掩饰不了:“这话可不许胡说。”
白乐卿瞬间噗嗤一笑:“瞧着惠昭仪这幅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医技高超的女大夫是为惠昭仪请的。”
惠昭仪面上瞬间有几分扭曲,但还是堆起笑道:“祸从口出,娘娘可得谨慎说话才是。”
白乐卿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促狭之极:“本宫不过是玩笑话,但是希望惠昭仪不要当了真,毕竟玩笑话无非就是玩笑话。”
白乐卿见宁妃一副看热闹看得兴起的模样,这才将视线转向了她,笑眯眯道:“上回看了一部话本,觉得里头有句话就非常的好,有些人脑补得太多,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自己。”
宁妃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有些欲哭无泪,她就真是一个看热闹的,你个该死的乐妃,非要将视线转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