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卿:“?”
谁这样教他的?恋爱脑?
辰朔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我对你好失望的模样,“帝君尘爹爹说你这样就的就叫恋爱脑。”
饶是她面色淡定现在也忍不住有几分波动。
白乐卿嗤笑了一声:“别听他一天天的胡说八道,多大年纪了也没见他身边有个女人看上他。”
结果就是辰朔看帝君临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眼睛睁老大的瞪着他。
帝君临抬眸与他对视,看着眼前这个仰着脑袋一脸不服气的辰朔:“来,你过来。”
辰朔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过来?”
帝君临放下手中的折子,颇为无奈的:“是不是你来乾清宫找的爹爹?”
辰朔理直气壮道:“瞪你几眼我就走。”
帝君临:“…………”
结果辰朔二话不说,直接转身离开,就像当真是为了瞪他几眼才来的。
结果往后的几日,辰朔非来乾清宫瞪他几眼才行,最主要的便是一句话也不说,瞅完就走。
帝君临面色一沉,幽邃漆黑的眸子看向一旁震惊的李茂章,嗓音凉凉问道:“帝君倾最近很闲?”
李茂章顿时一个激灵,他也不知道呀……
李茂章有意无意的顺着皇上的话说了下去,一股子试探的意味:“或许……有点闲……听说公主最近除了去昭乐宫看小皇子以外都待在栖安殿的。”
帝君临轻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也是,不闲怎会张着一张嘴在辰朔耳边胡言乱语,朕是不是应该给她找点事做?”
李茂章一张苦瓜脸,皇上你想整公主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有必要问奴才么……奴才什么身份又哪里敢说呀。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帝君倾在外边站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踏进乾清宫,毕竟母后那里是当真说不通了。
结果李茂章刚一准备出去就碰上了进来的帝君倾。哎哟,这不正好撞上了皇上的心眼上么,瞧瞧,这多巧。
帝君倾抬手指了指里边,悄声问道:“李公公,皇兄在里面么?”
李茂章颔首,转身将公主带进去时又听皇上波澜不惊道:“将云微扬也叫过来。”
李茂章疑惑的看了皇上一眼,这是又在憋什么坏心思的意思么?
果不其然,听皇上又补了一句:“让卿卿过来看热闹。”
李茂章嘴角一抽,他家皇上就没什么时候有个好心思的。
他要不要提醒公主就在他身后。
帝君倾一脸震惊,不可置信道:“皇上,我是听岔了还是?”
帝君临毫不心虚的抬眸:“嗯。”
帝君倾:“?”
帝君倾一整个堵得慌,“我是来找你救命的,不是让你加把火的。”
帝君临冷笑了一声,“你给朕加的火还不够烈?”
帝君倾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撇了撇嘴才咕哝了一句,“皇兄,你妹妹那是无意说给辰朔听的,不是有意的,再说,不也是实话实说么。”
最后一句,她说得格外小声。
帝君临掀眸看向她,“朕也是有意的在帮你解决终身大事,再说,母后说你老大不小,不也是实话实说么?”
帝君倾瞬间被气乐了。
李茂章在一旁直咂舌,兄妹二人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而另一边,白乐卿跟辰朔来了一个敌不动我不动。
辰朔的话已经放在明面上了,他若是跟帝君临和好,他就赌气,不搭理她。
辰朔也就罢了,白乐卿总不能不跟儿子说话,于是讨好的朝着他招了招手,“辰朔,你过来,我跟你说。”
辰朔瞅着她,重重的哼了一声,生怕白乐卿不知道他在生气一般,“除非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乐卿张开自己的双手,辰朔这才给面子的扑了过去,小小一坨抱在怀中,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道:“阿临是皇上,北陵的帝王,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他得到世人的认可尊重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儿子,让阿临慢慢来可好?”
辰朔似懂非懂的颔首,随即问道:“帝君尘爹爹也是中凉的王,为何他就可以随心所欲?”
白乐卿微微挑眉:“谁服他?”
这样一说……爹爹好像见谁都能欺负的模样。
辰朔瞬间默不作声。
而这时,肖怀锦便来了乾清宫,拱手一本正经道:“娘娘,皇上让您去乾清宫看热闹。”
白乐卿轻哼了一声,不悦道:“为何是你来?李茂章呢?”
肖怀锦抿唇复杂道:“娘娘。”
自两年前本该他应该一直跟着娘娘才对,但是因为某些事情,在娘娘想要留下他的时候,他却拒绝,再次做回了他的御前侍卫,待在了皇上的身边。
从此跟他有过命交情的乐妃娘娘再也没有搭理过他,瞧见他都绕道走的那种。
他确实辜负了娘娘的那一句跟他天下第一好的话。
白乐卿有几分提不起兴趣,这才敷衍了一句,“行了行了,走吧。”
谁知辰朔却来了劲儿,“去看热闹?”
白乐卿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嘱咐了一句,“估摸着是你姑姑的事,到时躲远一些,别说话,嗯?”
辰朔指了指自己的腿,故意玩笑道:“旧伤未好添新伤?”
白乐卿将他放了下来,不容反驳道:“你别去了。”
辰朔连忙扯住了她的袖子,撒娇道:“别这样嘛卿卿,人家开玩笑的啦……”
于是白乐卿牵着辰朔的手去了乾清宫,这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悄声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和目光。
偏生自家儿子不怕生,挨个挨个笑眯眯的打招呼,随即娇羞一笑:“卿卿,她们好像是在说人家好可爱捏~”
白乐卿轻笑了一声,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是你爹的独苗,更是宫中唯一的小皇子,那简直就是buff叠满。
她轻嗯了一声,说着他爱听的话:“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辰朔一听,一路上更加愉悦,甚至还哼着她听不懂的小曲儿,像是中凉那边的。
结果白乐卿带着辰朔走进乾清宫时便觉得这气氛莫名的有些不对劲,怎么出奇的安静。
她的视线在几人面前来回游荡,硬是不知道这气氛的不对劲在何处,直到肖怀锦在身后悄声提醒了一句:“公主和云微扬大人都在此处。”
得,白乐卿突然醒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就是帝君临让她来看的热闹,结果热闹没有不说,还觉得尴尬得脚趾头能抠出一座皇宫的架势。
在白乐卿刚准备想走,不想淌这一摊浑水的时候,帝君临幽幽的嗓音叫住了她,“卿卿,你来了?”
白乐卿咬了咬牙,眸子危险的眯了眯,无声道:真该死啊你。
帝君倾听到白乐卿来了时,这才抬眸看向她,眸光希冀,她的救星来了?
辰朔松开白乐卿手,颠颠的跑向了云微扬,一脸崇拜的看向他,小手摸了摸他腰间的剑,那雕刻清晰的纹路瞬间让他一惊,“哇!好酷呀,好帅呀!”
走神的云微扬这才微微诧异的看向眼前的这个小萝卜头,视线不经意的瞄了帝君临一眼:“这便是您的儿子?辰朔?”
帝君临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朕和卿卿的儿子,辰朔。”
谁知云微扬肉眼可见的不悦,“早在一个月前便听皇上的儿子回来了,但却听了许久也没等到皇上单独给臣说,让臣这心当真是堵得慌。”
帝君倾嘴角一抽,忍不住嘴了一句,“这该死的娘炮。”
云微扬缓缓勾唇,“小公主,臣可是听得清楚。”
云微扬这才将视线看向眼前的辰朔,忍不住感叹:“这孩子跟乐妃娘娘生得可像极了。”
白乐卿淡笑了一声,敷衍道:“谢谢,这话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她可没忘记云微扬当初怎么骂她的,这事忘不了,记仇得记到现在。
云微扬将腰间的剑给取了下来,递给辰朔,随即一副狡黠的模样:“来,辰朔是吗?将剑接住就是你的了。”
白乐卿看着比辰朔高两个头的剑,忍不住扶额,她儿子都不是傻子,能上这种当?
结果白乐卿瞬间被打脸,只见辰朔眸子一亮,一脸期待的看向白乐卿:“卿卿,人家可以试试吗?但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所以人家得问问你,你说可以拿才可以。”
白乐卿无奈俯身看向辰朔,“宝贝,很重,你拿不了,他逗你玩儿的。”
辰朔一脸失望,垂着脑袋,白乐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若是你想试试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辰朔瞬间咧嘴一笑:“好耶。”
刚想从云微扬手中剑时,双手一握,云微扬这才缓缓松手,结果便在他松手的时候,辰朔瞬间被剑压倒,一个踉跄,重重一摔。
白乐卿刚想去抱他的时候,听到云微扬的话瞬间火气直冒。
只听云微扬一本正经对辰朔道:“这是不是告诉你了一个道理,量力而行,什么样的本事做什么样的事情。”
帝君倾惊呆了,这云微扬不要狗命了?当着人父母这么说话的?怎么比她帝君倾情商还低救命,她若是真的嫁给了他,以后不得被气死?
结果还未等白乐卿说话,帝君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块令牌,像是军令,低眸看了云微扬一眼,阴鸷的面色已经投出浓浓的不虞:“想要?罢了,看来是不想要的,毕竟什么样的本事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云将军比朕理解得更加的透彻。”
云微扬瞬间被一噎:“臣其实也不是这么一个意思。”
帝君临沉着脸不悦道:“还不把朕的儿子扶起来?需要朕请?”
云微扬显然看出了帝君临的不悦,才知玩笑开大了,连忙将辰朔给抱了起来,并道歉道:“辰朔,对不起,臣知错了。”
结果还挨了白乐卿狠狠一瞪。
白乐卿故作不小心的给了云微扬一脚后,才温声对辰朔道:“咱们不要他的破剑,你父皇有的是,让他给你找一把适合你的好不好?”
云微扬:“…………”
辰朔乖巧点头,但还是垂涎的看向云微扬的那柄威武神气的剑,“可是他的好大,好帅。”
白乐卿白了云微扬一眼,这才笑眯眯的对辰朔道:“以后咱们辰朔长大了,拥有的剑比他的帅多了。”
云微扬总觉得乐妃跟他有什么仇一样,说话夹枪带棒,让人摸不着头脑。
辰朔狐疑的看向帝君临,问道:“真的吗?”
帝君临微微颔首,嗓音一软,宠溺道:“嗯,朕的儿子拥有的东西不能差。”
云微扬震惊的看向帝君临,皇上说话嗓子夹成这样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皇上么……
帝君倾一脸嫌弃的看向云微扬,一副想死的心都有了,“皇兄,瞧他这么一副不稳重的模样,更不想嫁给他了,你忍心让你妹妹受这种折磨么?”
云微扬瞬间被气笑了,“小公主,嫁给臣是折磨?你不愿嫁,臣也不愿娶,当着你皇兄面说清楚更好一些。”
白乐卿在一旁添油加醋,声音小得只有帝君倾听得见,“你瞅瞅他,还有资格嫌弃你。”
帝君倾一听,瞬间更气了,怒视着他:“你还有资格嫌弃本公主?自己什么档次?”
云微扬面色无波的看向帝君倾,显然是对她无意:“臣没资格娶公主,更没资格看上公主。”
帝君倾轻嗤了一声:“癞蛤蟆吃天鹅肉,还拿自己当青蛙了?”
白乐卿掩唇,小声在帝君倾耳边道:“你还不如嫁给他,然后在他将军府作威作福,让他难受一辈子,你怎么看?”
却被耳朵尖的辰朔给听了去,一脸认真的做着比较,“卿卿,人家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就像是你不喜欢帝君尘爹爹,但是却硬要嫁给他的样子。”
白乐卿:“?”
白乐卿微微眯眸,一副危险的模样,“你就非得拿我跟帝君尘绑在一起?被你父皇给听到了的话,连夜将你打包扔出宫外。”
辰朔立马闭上了嘴,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姑姑一瞧就不喜欢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