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章下意识的透过窗瞧了一眼,得,反正皇上这会儿也见不得会需要他。
他就是块砖,哪儿用往哪儿搬。
乐妃娘娘,老奴来了。
路上,李茂章在脑中不断组织着语言,该如何说话才能避免皇上和娘娘吵架。
见到白乐卿躺在摇椅上嗑着瓜子,手中还拿着一本话本,可谓是悠然至极,李茂章这才不经意的松了一口气。
李茂章正了正色,这才一脸严肃道:“乐妃娘娘,可是找奴才有何事?”
白乐卿闻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他:“李公公啊,你说是不是因为咱们昭乐宫太过于迷人眼,所以皇上近日才不来了?”
李茂章嘴角狠狠抽了抽,娘娘您也知晓昭乐宫太过于迷人眼啊,谁家好人当个暴发户似的,殿内上上下下装饰全是黄金。
李茂章抬眸瞅着白乐卿一眼,老天,娘娘怎么笑得如此不怀好意,忍不住擦了擦自己额角的细汗后才道:“奴才、奴才也不知……”
话一落,见她面色慢慢一收,逐渐冷然,话锋这才一转:“奴才怎会不知!”
白乐卿微微挑眉:“嗯?”
“你若是敢敷衍本宫……”白乐卿话还未落下,李茂章便连忙接了过去。
话不过脑道:“奴才就算是敷衍皇上也不会敷衍娘娘您的!”
李茂章:“…………”
连忙掌嘴,都说些什么东西。
李茂章闭了闭眸子,死就死吧!
鼓起勇气后,这才在白乐卿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话落后,他才退到了一旁,“娘娘,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白乐卿瞳孔猛然一缩,这才想起之前帝君临将德妃抓来此事,所以才将帝君尘给放回去的么。
李茂章又补了一句:“听说因为抓德妃这事,夜风受了不少罪,德妃狡猾得很。”
等等,帝君尘……
白乐卿郁闷的挥了挥手,总觉得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你先出去。”
李茂章出去时还不忘道:“娘娘,您可因为此事别跟皇上别扭啊……”
白乐卿敷衍的嗯了一声。
待李茂章出去后,她脑中才闪过之前太后说的话,帝君临的弟弟,脚腕上有一个环,但是这个环,她又好像见到过,至于在哪儿见到过,怎么也想不起来。
白玖序?帝君尘?还是谁?
她好像之前揍帝君尘的时候……想到这里,画面便越发的清晰,等等,难不成是帝君尘?
白乐卿的胸口猛然一跳,帝君临的弟弟脚腕上有环,帝君尘脚腕上也有环,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显然可能性很小,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帝君尘是太后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帝君临的亲弟弟。
想到这里后,白乐卿瞬间起身往乾清宫走,手心里不断冒着汗。
而李茂章回到乾清宫后,更是无精打采,一副有心事的模样,甚至用脚尖踢了踢一旁的石子,见到白乐卿后才是惊讶了一下,连忙上前:“乐妃娘娘,您怎来了?”
过来质问皇上了?他李茂章活不过今晚了?
白乐卿直接问道:“皇上在里面?”
李茂章刚准备摇头说什么,便见眼前的身影晃的一下就不见了。
他连忙追了上去:“娘娘,奴才想说的是,皇上不在里头,在拷问台。”
白乐卿顿了顿步子,这才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一边走还不忘问道:“帝君临在拷问台,为何你在此处?”
李茂章:“…………”
“皇上不让奴才跟着,说是您来的时候……”说到这里,他着实说不下去了。
白乐卿轻笑了一声:“说是我来的时候,让你绞尽脑汁帮他开脱一下?”
李茂章悄悄的觑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果不其然,帝君临的身边不是李茂章就是肖怀锦。
肖怀锦看到白乐卿时,还不由一愣:“娘娘,您怎来了?”
李茂章悄悄探出脑袋,沮丧着一张脸,无声对着肖怀锦说些什么:你知道的,她不是别人,奴才瞒不住。
白乐卿看了一眼天色,抱着手臂瑟缩了一下,“天都蒙蒙黑了,怪吓人的。”
肖怀锦看了李茂章一眼,带着几分责怪。
见白乐卿有进去的架势,肖怀锦连忙抬手拦住,“里头脏得很,娘娘还是不要进去得好。”
白乐卿眉眼一弯,抬起一根手指头,轻轻将他的手给推开,“皇上都不嫌脏,本宫也是。”
肖怀锦嗓音强硬了几分:“娘娘,属下去知会皇上一声。”
白乐卿微微颔首,也没有去为难他。
李茂章在她身后当鹌鹑,悄声道:“娘娘,奴才怕,能不能走?”
白乐卿给了他一下,咬了咬牙:“本宫也怕!”
可是人家怕的是皇上呀,李茂章欲哭无泪的退了回去。
片刻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里边走了出来,面色微微有几分愕然:“卿卿。”
白乐卿正准备抬眸,肩上便多了一件斗篷,随即整个人都措不及防的落进了他的怀里。
帝君临安安静静的抱住她,半张脸都埋进了她的发丝,大掌却始终没有碰她一下。
白乐卿毫不犹豫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越是背着手不让她碰,她越是要碰。
只听她幽怨嘀咕道:“冷死了帝君临,你都不抱我。”
帝君临垂眸看向她,眸底蓦然一软,“这地方都来了,还怕冷?”
随即看向身后鹌鹑似的李茂章,黑眸微微一眯,绽出几分寒茫:“朕看得出来你近日很想死。”
李茂章:“…………”
白乐卿一把遮住了帝君临的眼睛,凑过去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有热闹你都不给我看,李茂章人好,是你坏。”
帝君临无奈轻叹,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最后想了想又给收了回来:“朕会处理好,你只需要知道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