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帝君倾他们布置白府做什么?氛围组的?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向那一旁等着着在她身上的凤冠霞帔,分明是从妃封上去的她,也有喜服穿啊,看来帝君临为了不让她留有遗憾,没少费心思。
她轻叹了一声,才示意到身后比她兴奋多了的千芙,略有几分无奈,“替我换上吧千芙。”
千芙激动的连忙应了一声,嘴边还不停道:“娘娘,奴婢给您说啊,皇上就等着您穿上这身喜服了。”
白乐卿回眸别了瞧一眼,面露纠结道:“不给他看不行吗?”
千芙愣了愣,随即才一副奴婢都懂的表情看向她,调侃道:“娘娘是想明日将最好的一面给皇上?”
白乐卿:“…………”
算了,她还是不说话更好。
一直待在室外的帝君临恨不得将窗户纸给戳破。
沛伊面色一黑,提醒道:“皇上,成婚头一日你们二人是不可见面的。”
里边耳尖的白乐卿一听,恨不得使劲颔首,应和了一声:“对!”
帝君临面上故作淡然,一本正经道:“朕也没想瞧,无非就是想在这儿多陪一会儿卿卿。”
沛伊嘴角一抽,就这样睁着眼睛瞅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瞎话,“您下回将想戳窗户纸但还没开始戳的手放下,再来欲盖弥彰。”
帝君临沉默。
“卿卿,朕回乾清宫了,明日见。”
话落,帝君临刚踏出一步,又回眸瞧一下,见里面的人实在没有搭理他的心思,这才扬袍而去。
沛伊进去后便忍不住开口,头疼扶额:“你都不知道,他刚刚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恨不得让你开句口让他留在这儿。”
白乐卿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合礼数我没学去怎么还被他学了去。”
话刚一说完,那重重的凤冠一下就被千芙给压了下来,让她有些措不及防,捂着脑袋惊呼了一声:“这么重?!”
沛伊弯下身子环住她的肩,将脸埋了进去,感叹道:“真好啊。”
白乐卿面上的表情一僵,硬是扯出几分笑:“是啊,真好啊,明日你还得亲自为我戴上凤冠呢。”
沛伊颔首,这才没说什么,因为她怕再说的话,一会儿这气氛又得变得沉重。
沛伊看向她一身喜装,虽未施粉黛,但是那眸子,在她眼中是最明亮的星辰,她的皮肤本身就白皙如玉,细腻得仿佛能透出光来,双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宛如初绽的桃花。
她捏了捏她的脸,忍不住道:“若是明日不上妆的话,倒也没什么违和的。”
白乐卿猛然摇头:“也只有你才能如此看得起我了。”
沛伊毫不犹豫道:“还有帝君临。”
白乐卿没有反驳,倒也合理。
结果二人躺在榻上,谁也没有睡着,二人各有各的心思,难以琢磨。
翌日,千芙惊叫了一声,“娘娘!您眼底的乌青怎如此重!”
沛伊看向铜镜中的二人,这才明白了什么,发笑道:“成亲激动得睡不着了?”
白乐卿抬手揉了揉眼睛,随即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无力道:“也不全是。”
千芙使劲给她遮乌青,拍拍拍,直到自己满意后,才松了一口气。
待她整理一番后,千芙才带着她去换了喜服。
沛伊双手捧起凤冠,抬眸轻瞧了一眼,硬是被惊艳了一番。
一身火红的喜服绣着繁琐复杂的凤纹,太过于精致华丽,每一笔都是格外夺目的。
她的头发乌黑如墨,光滑如丝,被精心编织成复杂的发髻,上面镶嵌着珍珠和玉,闪烁着璀璨的光。
那眸子犹如深邃的湖泊,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眼角微微上扬,笑得得体的看向她。
结果还未待她多瞧两眼,白乐卿就破功了,“你看我到时候这样笑可以吗?”
沛伊一副没眼见的模样,“瘆人。”
白乐卿的笑容刚准备一垮,又见她笑眯眯道:“骗你的,你今日不管是怎样,都是最美的。”
见她泪珠划破脸颊,白乐卿心中微微一颤,抬手给她擦了擦,故作轻松道:“我成婚你还掉眼泪啦?”
沛伊难得直白的颔首,随即才缓缓的将凤冠戴在她的头上,仿佛想让时间再慢一些。
沛伊有些遗憾,“若是有红盖头就完美了。”
白乐卿展颜轻笑,“有没有红盖头都完美,你认为它完美它就完美。”
沛伊心想也是,还怨了一句,怎么思想还怪封建的。
她在千芙和沛伊的搀扶中走出了昭乐宫,上上下下的人全在外边等候。
金色的阳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皇宫内外,红绸高挂,鼓乐齐鸣,喜庆的气氛弥漫在每个角落。
而帝君临身着龙袍,头戴玉冠,面容难得庄重严肃,白乐卿亦是华服盛装,凤冠霞帔。
帝君临的视线紧紧又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面上,随即才朝她伸出了大掌,嗓音低沉轻声道:“昨日还不让朕瞧,那朕今日便瞧个够。”
白乐卿毫不掩饰的拆穿了他,但手还是老老实实地递给了他,“昨日的帝君临说他没想瞧,只是想多陪我一会儿罢了。”
二人相视一笑。
帝君临这才搀着她朝着宗庙的方向走,这一套流程下来,若是没有帝君临在一旁扶着她,她定是吃不消的。
祈福完后,白乐卿垂首看向那见不到底的楼梯,心一沉,回眸希冀的看向帝君临:“坐轿撵可以吗?”
“若是他们在这儿不小心滑了一跤,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朕抱你。”话落,帝君临毫不犹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步子缓缓,格外稳。
白乐卿忍不住掏出眸子打量四周,询问道:“真的不会被说什么吗?”
帝君临嗓音温柔道:“不会。”
而周围的人却叹息,之前也只是听皇上宠娘娘,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般的地步。
而回到乾清宫的路上,那奏乐鸣炮是一样也没有少。
看向那火盆,白乐卿下意识的扶住脑袋上的凤冠,一会儿若是跨得太狠了一些,头都得晃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