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柳素身形一顿，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并且顺势一个翻滚，几乎跌倒在地。他半跪在地上，紧握自己的臂膀，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地上……一支毛笔深深地插了进去。柳素死死盯着这支笔，面如土色。刚刚……自己的整条手臂差一点被它打穿！随即，柳素抬头，看向了那个端坐着的男人。
    只见北冥渊依旧神情自若，深邃的眸中透着慵懒。刚刚那一刻，北冥渊本想直接卸掉柳素的手臂。可是……他迟疑了，还是决定留他一命。若是换作以前的北冥渊，柳素的这条臂膀，是段然留不住的。北冥渊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残暴的模样。
    柳素是何人，他立刻明白过来。下一刻，柳素双腿跪地，对着莫清尘俯身行了一个大礼。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奴才有眼无珠，惊吓了姑娘，还请姑娘饶奴才一命！”说罢，柳素的额头便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莫清尘瞄了一眼地上那只毛笔，心有余悸地吞了口口水，勉强稳定下心神。又再次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柳素。
    “无妨，无妨。”莫清尘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心口还在砰砰直跳。
    天知道，只莫清尘这一句话，便救了柳素一命。若是莫清尘说了半个不字，那柳素今夜必定会人头落地。千机阁……就是如此血腥残暴。所以培养出的暗卫，才会成为这般恐怖的存在，让江湖人士无不谈之色变。
    柳素当即跪对着北冥渊，头也没抬一下，“属下告退。”
    见北冥渊没有说话，那便是默许。柳素赶紧撤了出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柳素走后，莫清尘又愣了愣。然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瞅了眼帐外，激动地指着帐外道：“刚刚那人是不是要杀我！”
    北冥渊：“…………”
    北冥渊一时都无话可说了。简直被莫清尘弄得哭笑不得。这女人是有多蠢，现在才反应过来吗。怕是以后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莫清尘几个小碎步跑到北冥渊面前，熟门熟路地拿起他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还一边示意北冥渊起身，给自己让个座。
    北冥渊轻笑了一下，还是起身让出了座位。他还真不知，整个穹川，除了兄长，还有谁敢坐自己的椅子。
    “啊……”莫清尘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随即用力地将茶杯放回了桌上，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声，这才稍稍缓解过来。
    不过下一刻，莫清尘满脸的不高兴，嘴撅的老高，她对着北冥渊道：“那个人刚刚要杀我！我跟他又没仇，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北冥渊面无表情，一脸正色道：“王妃说的是，那人确实有病。”
    “就是嘛。”莫清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立刻得瑟起来，眉毛都上挑了几分，“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惨了！”
    说罢，莫清尘还在低声碎碎念着。看得出来，她余气未消。
    一旁的北冥渊却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刚刚都是她厉害，这才躲过了柳素的进攻？好吧……她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