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姜微这厢。
如今她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小腹开始微微突出。饭量也是数倍的增长。
赫寒羽命宿三每日都守在行宫里,陪同御厨照料她的一日数餐。
呃…三餐她根本吃不饱。
而他自己为了能多陪姜微,也是加班加点的处理政务,有时干脆便在行宫批阅奏章。
姜微看着那如山的奏折,忍不住摸着肚子道:“做皇帝这般辛苦,我不想让他做太子!”
这却是因为,昨日赫寒羽命礼部起草立后文书,要立西南若木部王女为后。
还特地向若木部发去了求亲书。姜微也是事后才被告知。
桑绯收到求亲书定会转交给爹爹,赫寒羽这是要正式向爹爹提亲。
她心中十分矛盾。赫寒羽贵为皇帝,自然不能让未来太子这般不明不白的出生。
以后定会成为朝堂不稳的祸端。
可若她答应了此事,又将墨初景和十九置于何地?
十九见她为难,便主动道:“阿微,只要你心中有我。冠以谁之名又何妨。”
姜微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当晚便将某帝踢到一边,专门陪着十九。
赫寒羽孤枕难眠,今日便又命人将奏章搬来行宫。
现下听到姜微所言,他却是微微一笑,轻点她的唇道:“男儿立于世,自当有所作为。”
“你莫不是要养一个毫无担当,只知贪图享乐的儿子?”
姜微沉默了半晌,才忽然想到:“你如何便知道是儿子?”
肚子里四个呢!两男两女,没准儿他的是女娃呢?
赫寒羽却诡异的笃定道:“我的预感不会错。定是太子!”
切~墨初景还非说自己的是女儿呢!未出生前谁能说的准?
姜微杏眸微眯,狐疑的看着他,冷不丁道:“赫寒羽,你莫不是重男轻女?”
赫寒羽面色微不可察的一僵,又神态自然的摇摇头:“阿微,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欢。”
其实无论是男是女,是他的还是旁人的,都要分走阿微的关注。
他一个都不喜欢!
但这份心思万不能被阿微知晓,否则她定会觉得自己冷血无情。
此时,青云城皇族刑狱的最深处。
断了双腿的申亲王已在此地待了两月有余。他知道自己如今还能活着,只是因为时候未到。
待到赫寒羽那个贱种将朝堂清理完毕,定然会将他斩首示众。
他日日担忧头顶那把刀,却又盼着它早日落下。
就在这时,狱中每日仅有一餐的饭食准时送到。
为防他自尽,他的双手始终被铁链捆绑,是以每日的饭都是由狱卒喂食。
只是今日的狱卒却是位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但他并不在意,他如今连死都做不到,还有何可在意的?
狱卒蹲下身,去端饭碗时。忽然压低声音道:“申亲王可想向云帝复仇?”
申亲王瞳孔一缩,片刻后轻声道:“你是何人?”
“小人乃是浮生阁的线人。特来襄助王爷。”
“真是笑话!本王落到如此田地,全是拜你浮生阁所赐!如今这般说辞,真当本王是傻子吗?”
那狱卒也不着恼,平静道:“王爷如今处境,乃是成王败寇。”
“便是当日我们派出增援,王爷难道便真能扭转乾坤?”
“王爷如今虽已回天无力,但只要再与我浮生阁合作,便能割掉那云帝一块心头肉!”
“令他痛不欲生,岂不快哉?”
申亲王双眸闪动,半晌道:“你且说来听听。本王自有决断。”
狱卒瞬间目露喜色。阁主传讯命他前来之时,他还不抱任何希望。
毕竟死到临头之人,若真有手段,何不用来自救?
没想到这申亲王竟还真的留有后手。
其实申亲王有的倒不是什么后手,只是在朝多年,千丝万缕的关系自是数都数不清。
有些关系虽不能让他为你卖命谋反,但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也不在话下。
尤其是一些并未被发现的暗线!只要无人下令,他们便会永远隐藏。
墨连天正是看重了这点。
他要借申亲王之手,将姜微无声无息的劫出青云国!
而申亲王一听赫寒羽的心头肉竟是个女人,哪里肯信?当即便要赶人。
狱卒忙道:“王爷可还记得上次逼宫之时,云帝忽然离去?”
“他正是为那女子而抛下战局!如今还欲立那女子为后。”
“横竖王爷也是等死之人,何不殊死一搏,让那云帝挚爱之人为你陪葬!”
最后一句倒是正中申亲王下怀。
他当即不再犹豫,眸中闪过一抹怨毒,低声道:“此事本王应下了!”
赫寒羽,本王虽不能亲眼见到你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但仅是想象一下,本王死也能瞑目了!
姜微最近忽然爱上了软香糕。
虽然宿三早有交代,软香糕内含银丹草,性寒凉,每日最多可食用两块。
可姜微每日不吃三五块,便急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赫寒羽怕伤着她的身体,不允许御厨多做。
这下可把她急坏了!姜微一怒之下,用上了美人计…
然而某帝一夜风流之后,只允许每日增加一块。
我特么…
姜微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又去色诱了十九…
十九自然是依着她的。将她吃干抹净后,便每日偷偷自城中买回…一块软香糕!
姜微直气的脑仁疼。
这软香糕的老板是有多想做生意?连一块糕点你都卖?还有没有底线了?
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多一块总比没有强。
十九自然也是问过宿三的,宿三虽皱了眉,但并未断然否决。他便知此事可为。
而赫寒羽得知后,也并未刻意阻止。还是命御厨每日只做三块。
这日,十九照例外出买软香糕。
云翼去寻姜微的路上,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廊道拐角处,有一道极其眼熟的娇小身影!
他摇了摇头。韵儿怎么可能在此地?可仔细一看,那身白衣分明就是圣灵教中服饰!
就在此时,那娇小身影忽然被人掠起,纵身跃上屋顶。
云翼来不及多想,便飞掠上屋顶,疾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