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从他这几日的眼神中虽已有所感,但此刻听他亲口讲出心跳仍是漏了一拍。
她对这位表哥属实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他是亲人,是善解人意的挚友。
可对桑绯来说,自己是将他从那难堪的噩梦中拯救出来的救世主。
若自己拒绝的言辞略有不当,只怕这敏感的表哥就要原地破碎。
正犹豫着,桑绯却一反常态的上前抱住她,一股淡淡的幽香瞬时沁入她的鼻间。
姜微莫名的有些面红心跳。
他先前也抱过自己数次,可却不是这般的身体紧密相贴。
桑绯微微低头,一双水眸盈盈凝望着她,娇艳的红唇微启。
柔声道:“阿微,你愿意接受我吗?”
姜微看着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大表哥这清纯又柔媚的模样属实是诱人至极。
她勉强保持冷静,斟酌了片刻歉意道:“表哥,抱歉。我只将你看做至亲之人。”
话音刚落,那秋水般的眸中便蕴起了一抹水光。
他手臂微松退后半步,神色哀戚的道:“对不起阿微,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日后我定不再痴心妄想。我这般肮脏…”
他余下的话都被一只纤软的手捂了回去。
姜微眉头微蹙:“表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在我心中,你是这世上最纯洁之人!”
“可…阿微你不正是因为看到我那般…耻辱之态,才不喜欢我吗?”
桑绯目光凄婉的凝望着她。
姜微叹了口气,认真道:“我没有不喜欢你,更不会嫌弃你一丝一毫…”
话音未落,桑绯忽然再次将她抱紧,柔软温热的唇印上她的。
她想挣开时,却尝到了泪水的味道。姜微心底暗叹一声,任由他在唇上生涩的吮吻厮磨。
罢了罢了。若再拒绝他,只怕他的心态真要崩了。
反正自己如今已是理不清的一团乱麻,再掺和进来一个表哥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过话说,他好像还是原本的自己,并没有因变成云墨而改变。
两人在唇齿相依中不知过了多久,桑绯的吻渐渐移到了她的颈间。
他握住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衣襟,抚上那光滑结实的胸膛。
在她耳畔喘息道:“阿微,你可嫌弃我这副身体?”
呃…你身材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嫌弃?
姜微想起他那优美又不乏坚实的身体,手中下意识的轻抚几下,换来男人勾魂的呻吟声。
娘咧。真要了老命了!
大表哥这柔媚的声音简直就是春药啊!
于是这一夜,某微在半推半就下化身为狼,将男人扑倒后……(省略)
桑绯十分克制,并未像赫寒羽几人一般让她求饶不迭。
反倒是全力的迎合着她。在她疲累欲睡之后,只强忍着自己的欲望陪她睡下。
次日一早,姜微便在云翼和桑绯的打斗声中惊醒。
话说云翼在云茹圣女那里修炼了一夜,正高高兴兴的来寻姜微,同她分享灵力的进步。
谁料一进帐中便看到那同被而眠的两人。
桑绯似是一直都未曾睡着,第一时间便起身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云翼见他赤裸的身体和那肌肤上的暧昧红痕,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双眸发红,脑袋发晕,心里又气又委屈。
阿微连桑绯都收了,却单单不理睬自己!自己就那么差,那么让她讨厌吗?
他越想越气,便伸手将桑绯一把拽了出来,并扑向榻上熟睡的少女。
桑绯自然不会任由他胡来,飞快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向后扳动。云翼怒急直接劈向他的手臂。
两人便一来一往的动起手来。
姜微睡眼惺忪的起身,用锦被遮住身体。见两人还不停手,怒道:“住手!”
桑绯闻言立刻便停下动作,云翼却是气呼呼的又拍了他一掌。
姜微听到他的闷哼声,眉头微蹙,心疼道:“表哥,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云翼气得大喊:“阿微,我方才也被他打中了。你都没关心我一下!”
桑绯来到榻前坐下,摇了摇头柔声道:“无事,只是气有些不顺。我们闲来无事过过招,可是吵到你了?”
姜微抚上他的胸口轻轻按揉,对云翼无奈道:“表哥素来和善,你不要总无理取闹。”
云翼闻言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他一把扑到姜微身上,哽咽道:“阿微,我就这般让你厌恶?你接受了所有人,就是不喜欢我!”
姜微眉心跳了跳。
你让老娘怎么接受一个十六七岁的未成年?在现代社会特么的还是高中生。
老娘一个二十多岁的社会人,怎么可能去跟一个高中生谈恋爱?
她的几个男人中,就算是年纪最小的牧清,好歹也满二十岁了。
便是云翼再情真意切,她也很难将他视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只觉得他是个胡闹的小屁孩。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云翼,你年纪还小。分辨不出何为感激,何为情爱。”
“我知你因我两次相救,心生感激。可你又救了我更多次,早已偿还了这份恩情。”
“你对我的感情并非是男女间的情爱,你可能明白?”
云翼沉默片刻,自锦被中缓缓抬头。那双清澈黑亮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阿微,我是不懂情爱。可我知道自己一日见不到你便会朝思暮想。”
“看到你同他们亲密无间时会心痛难忍。和你在一起时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欢喜。”
“你若认为这些不是情爱,我无话可说。”
“可若要我放弃,还不如你现在便一刀杀了我!总好过我被这些思念心痛凌迟而死。”
少年眸中的决绝让姜微心中蓦的一震。
她第一次发现眼前之人不知何时已悄然成长了许多。他的身高似乎同桑绯已不相上下。
眉宇间的稚气也悄然褪去,变得更为稳重。
桑绯见两人僵持,叹了口气道:“云翼,你给阿微一些时间。莫要这般逼迫于她。”
云翼闻言诧异的看向他。
他这话中之意,似是并不抗拒自己与阿微之事。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