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国,一个叫男人垂涎三尺、莫名欢喜的特殊国度。
它的大街小巷、通衢要道,不论是穿着长裙还是短袄的,不论是年长还是年幼的,80%皆是清一色的女性。
诚如诗曰:“农士工商皆女辈,渔樵耕牧尽红颜。”
因此,每当有一行“外国游客”进入这个异地时,那些极少目睹过男色的水国女子,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之围观,并质扑地赤裸裸欢叫:
“男人来啦,男人来啦!”
物以稀为贵,是的,在这儿男人可是稀罕物,女人更像是烂大街的苹果,红绿可见。
所以,这个国家是允许并积极提倡“一夫多妻制”的,毕竟能者多劳嘛。
可是如此庞大的性别差异,却令水国男子苦不堪言。
平均来算,一个收入正常的水国男人会有五到六个夫人。
加上国家有规定:“任意一户人家若生得男丁,则赏黄金百两,奖金数额同男丁数额相叠加。”
所以,他们一个的日常可想而知,生育、生育、生育!
真是“躺在床上挣大钱!”
可惜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水国男子身子骨普遍不太好~
于是,很大一部分水国女子都“睁开眼看世界”,将目光投向其他国家健壮的男人,出嫁他乡。
与之相邻的金、火、土三国,40%的男人可都得叫水国一声“丈母娘家”。
至于,为何水国生女子颇多,除了水国每任国王,没人知晓原由。
再者,由于女性居多的缘故,水国是八大国中繁节琐条最多的国度。
女人嘛,总讲究一个排面,过场。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话语唠叨也是水国女子一大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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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水国边境郊外,院宅相连,屋瓦相连的一个偌大村庄。
前不见头,后不着尾,像条长龙直躺在草原东畔。
西畔山下是一片稻田,东畔越过村庄的沙垄,是广袤的田园,一直延伸到封狼草原。
盘在封狼草原旁的村庄像卧龙,村边的沙垄像伏虎,河像一条银带,历来被认为是龙盘虎踞、裢带江水的风水宝地。
今日,水国长公主殿下正领着一支小骑兵队伍,于一处丘陵地带处狩猎。
水国长公主一身轻甲劲装,英姿飒爽,她高策马扬鞭指望不远处,问:
“那向着峻峭的山崖加鞭疾驰的,不就是麋鹿吗?”
一旁的侍女毕恭毕敬地回话:
“怒奴卑,不知道。”
水国长公主:“不管他是谁,瞧上去可是雄心勃勃。好,各位贤卿,今天我们的狩猎将开始了。管林子的朋友,你说我们应该先到哪一丛树林里去杀害生灵?
一位七旬管林老人应声而出,立于长公主身侧,同样指望着不远处,说道:
“您只要站在那一簇小树林边搭起的台上,准能百发百中!”
水国长公主笑盈盈地撩撩秀发,道:
“人家说,美人有沉鱼落雁之容,所以~我只要用美眸射出的利箭,无论什么飞禽走兽准会应弦而倾。对吧?”
管林老人作揖不拜:“恕我,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水国长公主连忙下马,目光炯炯地瞪着管林老人,问:
:“什么,什么?你不愿恭维我吗?啊,一瞬的骄傲!我不美吗?唉!”
管林老人慌忙躬身:“不,公主,您美!”
水国长公主纤手扶额,唉声叹气的说道:
“不,现在你不用装点了。唉呀~不美的人,怎么赞美都不能让她变好看一点儿。罢了,来这儿,我的好镜子。”
(水国长公主以钱给管林人)
水国长公主继话:“给你这些钱,因为你不说谎,骂了人反得厚赐,这是分外的重赏。”
管林老人两眼放光,先小心翼翼地将钱揣入口袋,而后再次作揖欠身道:
“噢!亲爱、聪慧、美丽的长公主殿下,您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水国长公主嗔笑:“瞧,瞧!只要行了好事,就可以保全美貌。啊,我这不可靠的美貌!正像这些覆雨翻云的时世,多花几个钱,丑女也会变成无双的姝丽。现在拿弓来!”
闻言,侍卫持弓上前,欠身:
“殿下小心,弓略重。”
水国长公主一手接过长弓,上下打量了一番,抑扬顿挫地说道:
“无妨,我得显显射猎的本领。要是射不中,我可以饰词自辩,因为于心不忍生灵惨死,才故意网开一面;要射中,那不是存心杀害,唯一的不过博一声你们的喝彩。啊!人间的煊赫光荣,往往在罪恶中诞生,为了一些轻浮的身外学名,总得牺牲自己的部分良心,正像如今我要去杀害一头可怜的麋鹿,只为他人的赞美,并不为自己的怨毒。”
二公主帮忙提起一筐羽箭,接话:
“噢,我美丽的姐姐!凶悍的妻子拼命压着她们的丈夫,不也就是为了博取丈夫们的赞美吗?”
水国长公主会心一笑,点点头:
“正是,无论是哪位太太,能够将她的老爷压在罗床动弹不得,总是值得赞美的。对了,近几日父王和他的臣子在忙些什么?”
二公主取出一只羽矢递予长公主:
“他们正学着火人,欲撰传什么……“水国大典”呢。还立下规矩:一,不许见一个女人。二,每一星期中有一天不接触食物。三,晚上只许睡三个小时,白天不准瞌睡。”
水国长公主弯弓上弦,试了试弓身强度,笑着继话:
“哼哼,父王可真是……罢了自有人阻拦着。妹妹们呢,在忙什么?”
二公主呵退左右,笑着继话:
“三妹给父王唤去留意草原那火王与蛮柔的战事,四妹整日闲情逸致,五妹外交繁忙,至于六妺……”
水国长公主忽然发声截断:
“噢,我可爱的妹妹,今日烈阳太晒,瞧瞧!你都做白日梦了,我们可没有六妺,听我劝告,别再想起她了。说说你自己吧。”
(长公主将弓箭扔到地上,细心摸摸二公主额头)
二公主无奈摇摇头,顿了顿,回话:
“噢,我美丽的姐姐,我……坠入爱河了!”
水国长公主惊:
“什么,什么?坠入爱河!具体说说!”
二公主:“唉!在悲哀里度过的时间似乎是格外长的。”
水国长公主:“正是,你缺少了可以使时间变为短促的东西!你跌入情网了吗?”
二公主:“我还在门徘徊。”
水国长公主:“在恋爱的门外?”
二公主:“我不能得到我意中人的欢心。”
水国长公主:“唉!想不到爱神这样温柔的外表,实际上却是如此残暴。啊,吵吵闹闹的相爱,亲亲热热的怨恨!啊,无中生有的一切,沉重的轻浮,严肃的狂妄,整齐的混乱,铁铸的羽毛,寒冷的火焰,憔悴的健康,永远觉醒的睡眠,否定的存在!我感觉爱情正是这一种东西,我并不喜欢。”
(水国长公主抓紧二公主双手)
“老实告诉我,你所爱的是谁?”
二公主:“什么!你要在痛苦呻吟中说出他的名字吗?”
水国长公主:“痛苦呻吟?不,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就得,姐姐我想看看,是谁眼里扎了针,竟敢将我可爱的妹妹拒之门外!”
“叫一个病人郑重其事地立起遗嘱来!啊,对于一个重病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刺痛她的心?老实对你说,我美丽的姐姐,我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水国长公主秀眉微蹙,微嗔:
“接着说。”
紧接着,二公主迈开步子,低头皱眉地原地打转了会儿,方开口:
“是……诺亚国主。”
此话一出,水国长公主却神色从归平淡,接话:
“原来是他呀,那就不奇怪。”
二公主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止不住的喜悦,手舞足蹈着道:
“以前尊严的太阳从东方的黄金窗里探出头来的一个小时,我都是心灰意懒,觉着自己这一身也是多余,可当起床读完他的诗书,我便用眼泪化为清晨的露水,用长叹嘘成天空的云雾,我正像一朵初生蓓蕾,迎风舒展它的嫩瓣,向太阳吐出它的娇艳!”
水国长公主轻笑:
“他确实有些才情,可惜了,他女儿都你我般大小咯~噢,我可爱的妹妹,听我劝告,忘了他吧,别遗失了自己。”
二公主:“这就是爱情的错误!我已经有了太多的忧愁,重压在我的心头,你对我表示同情,徒然使我在太多忧愁之上加一种忧愁。再见,姐姐!”
(长公主连忙抓住二公主衣袖)
水国长公主:“且慢,要是你就丢我一个在这,未免太不给姐姐面子了。”
二公主笑嘻嘻摇摇头:“嘿!我已经遗失了自己,我不在这儿,这不是沐清夏,她在别地儿。”
水国长公主宠溺一笑:
“傻妹妹,你可以放纵你的眼睛,让它们多看几个世间帅哥。久而久之,你便会忘记那个素未谋面的他啦。”
二公主:“那不过格外使我觉得他世俗无双罢了,给我看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他的外貌除了便我想起世上有个比他更帅的人以为,还有什么用处?再见姐姐,你不能教我怎样忘记。”
看着二公主渐行渐远的失落身影,水国长公主忍不住拾起地上长弓,拉弓、上弦、瞄准一气呵成!
而后,只听见“嗖”的一声,不远处一头麋鹿应弦躺下。
很快,后头的侍卫们一个个蜂拥而上,浩浩荡荡地将猎物抬回。
水国长公主垂眸看着瞪大眼睛死去的麋鹿,自言自语道:
“可爱的麋鹿,你放心,我一定要向妹妹证明我的意见不错,否则你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