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九章 你等着
凤九霄谈笑之间便收服了近万头战象!这一幕让所有人为之震惊!不可思议,匪夷所思!大宋主帅潘美此时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波澜起伏!他觉得这少年简直就是个妖孽!就如一柄不受控制却偏偏又异常锋利的双刃剑!如果是朋友,那是自家荣幸!如果是敌人,那是自家灾难!以凤九霄这种已经无敌到了变态的战力,如果他与大宋为敌的话,那宋室江山对他来说岂不唾手可得?谁与争锋?魏千岁似乎感应到了潘将军内心的情绪波动,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潘将军不需要担心。因为你所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如果,那件事真要是发生了,别说你挡不住,试问天下间又有谁能阻挡得了?咱们皇帝都不着急,你我急个什么劲?呵呵!依我之见,不如尽人事,听天命!”潘美心头顿时一懔,尴尬笑道:“还是千岁豁达!受教了!”他以下却非常不爽!皇帝不急你我急,这是什么话?把我也当成去势的太监了?战象兵团主帅阮将军,此时在大军的后方督战,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战象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的叛变,对自己这个主帅居然没有一点顾及!它们陆续走到那白衣少年面前用鼻子缓缓触碰他的手,大张旗鼓地在行“臣服”之礼,然后自动排成了整齐的队伍站在白衣少年的身后。干里凉!不但他惊怒交加,就连大宋的所有将士也都目瞪口呆!妖孽!绝对的妖孽!他们实在猜不到凤副总指挥使到底使了什么妖法居然让这些战力超绝、忠心耿耿的庞然大物竟然统统转了性子都从了他?他懂象语?不可能!可为什么那些战象仿佛能听懂他的话一样,似乎触景生情,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那些战象像人一样有些感动了,然后醒悟了,然后毅然决然地痛改前非、重新做象!这里边的门道就太诡异了,让人无法猜透!凤九霄突然问阮将军,“你是暹罗人?”两人相距近百丈,但凤九霄的声音却如同贴在阮将军的耳朵边说的一样清晰,吓了阮将军一大跳!他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个古怪而带有恶趣味的念头,他笑了笑,轻声道:“我是你爷爷!”他打赌凤九霄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要他能看到自己动嘴了,肯定以为自己已经回答了!他心道:老子明明骂了你,你却偏偏以为我在认真的回答你,呵呵,呵呵,呵呵呵。真特么爽!正当他心中暗暗得意的时候,凤九霄也笑了,淡淡地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阮将军压抑内心的得意,依然雷声大雨点小、夸张地张大嘴巴偏偏声音很小地说道:“我干里凉!我是你爷爷!我是你祖宗!你个狗日的中原人!”他强忍住想想的冲动!突然间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白衣少年突然间向他冲了过来!大袖飘飘,足不沾地,恍若神仙中人御风而行!速度太快了,阮将军刚想策马狂奔,一袭白衣竟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胯下战马竟然立刻石化一般纹丝不动!阮将军瞳孔收缩!一袭白衣如雪,一身杀气汹涌!突然,胯下战马终于抵受不住那滔天的杀气骤然人立而起,希律律的长嘶一声,前蹄刚刚落地身子便要向前冲出!凤九霄大袖一拂,马上之人顿时凌空飞起!战马疯狂冲出,一骑绝尘,顷刻之间跑出数十丈远,速度越来越快,看其架势是天涯海角永不回头了!阮将军没有落地,只觉一股无形磁场将于自己紧紧裹挟,全身动弹不得!他居然悬空而停!就停在他刚才骑马的位置,与刚才相比丝毫没有变过!阮将军面目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凤九霄笑道:“麻烦你再说一遍,我离得远,没听清。”阮将军颤声道:“我不是暹罗人,我是百越人。”凤九霄摇了摇头,“你说的不是这一句!”阮将军一怔,“不是?”凤九霄道:“我的耐心有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阮将军尝试着道:“我不是!”啪!阮将军脸上赫然出现五道指印!阮将军彻底被吓住了!凤九霄离他一丈距离,根本没有出手,但脸上却分明挨了一记耳光,谁打的?凤九霄道:“不是这句!”他目光顿时变得冰冷!他盯着阮将军看了良久,“我本来想给你机会了,可你偏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干里凉!我是你爷爷!我是你祖宗!你个狗日的中原人!”他把阮将军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阮将军顿时眼睛睁得老大!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听到!凤九霄笑道:“你猜得没错!我的确听不到你骂我!不过我会读唇语,我一看你的口型就知道你在说什么。两国交兵,生死对决,你骂我很正常。我绝对不会因为你骂我而对你产生一点不满或是仇恨之心。都说放虎归山是兵家大忌,但是我依然想给你一次机会,想放你走。但是你主动放弃了,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了我给你的机会,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既然你想杀身成仁,我成全你!这样潘大将军那里也好交待!”说完他就转过身子,看也不看他,径向南汉那黑压压的七万步兵走去。微风拂动,白衣飘飘。在万众瞩目当中,那一袭白衣与阮将军的距离越拉越远。突然,悬空而停的阮将军突然炸裂!炸成一团血雾!血雾爆炸波及的极限范围恰好是白衣少年刚刚抬起的右脚!不快不慢,不是不晚,正当时!一言不合就让一个武将直接爆体而亡?也没见白衣少年如何出手,凭空爆炸,这是什么妖法?所有汉军无不瑟瑟发抖!虽然经过了一年的坚苦训练,但他们的底子太差了,体力并没有提升多少。和过去的自己纵身相比的确有所进步,但横向一比,与骑兵没法比,与宋军的步兵更没法比。体力差,所以胆子也小。当他们看到白衣少年竟然奔着他们施施然而来,顿时心里发毛!此时藏匿在大军之中没有骑马的龚澄枢不时回头看着城头,却一直没有看到朱五,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城头之上另外一些说好了与自己轮换的几个副将怎么也不见了踪影?眼见白衣少年步步紧逼马上就要骑到脑袋上了,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兄弟们,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怕他干啥?兄弟们!杀!”龚澄枢霍然拔剑,遥遥指向凤九霄,“兄弟们,上!取得首级者赏金三千!斩其四肢之一者赏金两千!”他以为会出现群情激奋、争先恐后的场面,可惜南汉大军竟然丝毫没有动静!龚澄枢不禁大急!他们若是不冲锋自己怎么趁乱脱身?他一把抓住身边一个步兵,大声骂道:“你为什么不动弹?”那士兵大声道:“有命挣,没命花,为什么要去?”他旁边几个士兵见他胆子不小,竟然敢对主帅说出心里话,顿时也胆大起来!“是啊!那少年简直就是妖怪,我们都是肉身凡胎,怎么去和他斗?”“就是,大将军,要不你先上!”龚澄枢双眼冒火,尖声道:“什么?我先上?谁说的?”人群中有人骂道:“老子说的,怎么了?你个死太监!”另有一人跟着痛骂道:“干里凉的,就知道在我们面前狐假虎威,你特么的,要不是你们这些国贼,我们大汉王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啊!卧槽特凉的,这几个大太监除了拍马屁就会搜刮民脂民膏,泥马,吃肉喝汤的时候你们冲锋在前,上阵打仗了你们躲到后边了,卧槽里凉的,兄弟们,把他绑了交给大宋,说不定我们有功了,他们就会放过我们了!”龚澄枢大声道:“你们敢!你们这帮傻子,你们以为抓了我他们就会放了你们?他们的主帅姓潘,外号人屠,和白起一样,专爱干坑杀降卒的勾当,你们若是投降了,必被活埋!听我的,和他们拼了!”突然一个清朗而平和的声音响彻大地:“这位将军贵姓啊?你在胡说什么?你哪只狗眼看到宋军活埋人了?你哪只狗耳听到有活埋降卒的传闻了?”白衣如雪,赫然出现在大军阵中!所有人本能地全身紧绷,全神戒备!凤九霄走到龚澄枢面前,笑了笑,淡淡地道:“跪下!”龚澄枢噗通一声跪下了!这时,吊桥竟然放了下来,城门大开!里边的守军竟然直接开门投降!城内已经没有一个将军了,哪怕是百人建制的都头级武将都已经跑得没影了!一些老卒稍微一商量,立刻决定开门投降!魏千岁笑得很开心,对潘美道:“走吧潘将军,贺州城终于拿下了!”嗷——魔兽梼杌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黑衣少年与魔兽游斗在一起,光头高手在旁边不停吆喝干扰,以二对一依然落于下风!辣椒有些担心,“小姐,十五没事吧?”袁紫珊道:“没事!只有发挥出自己的极限,才有可能更上层楼!”“万一累到极限没了力气被那妖兽吃了怎么办?”“没事,有我呢!”“哦!”辣椒有些将信将疑。庞十五已经被魔兽梼杌打得遍体鳞伤,看那架势随时可能被梼杌一口吞掉。小姐出手来得及吗?梼杌此时凶性被彻底被激发出来!那柄血剑虽然压制了自己部分战力,但此时自己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小天地里的环境,依靠强大的预判能力,总是能先一步避开危险同时强势反击!刘金鳞在小天地内突然变成了八境巅峰,自然更不敢靠前了!只要一个不小心,不是死在梼杌爪下就是死在庞十五剑下!轰!巨爪砸在地上,大地震颤,尘土飞扬,庞十五狼狈地滚在一边,再慢一点就死在巨爪之下!尘埃落定,现出地面上一个巨大的爪印!凤九霄道:“还能坚持吗?”庞十五道:“能!我再战八百回合也没事!”凤九霄道:“那就好!”话音未落,刘金鳞惨叫一声,竟然被梼杌突然偷袭一下,一下子被它尾巴扫飞了!尾巴犹如钢鞭一样,打得刘金鳞肋骨竟然断了两根!他倒在地上疼得一时没能站起来!梼杌杀得一时举起,突然冲着刘金鳞就冲了过去!庞十五猛然追了过去!但他毕竟慢了半拍,一眨眼的工夫就落下了五丈距离!梼杌狂吼一声,身子凌空飞起直扑刘金鳞!庞十五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是来不及施救了,就算来得及也帮不上!就在刘金鳞命悬一线的刹那,紫影一闪,寒气逼人!袁紫珊身法在凤九霄的调教下早已脱胎换骨,缩步成寸哪怕不及凤九霄却也是足够惊艳世人,眨眼间已经逼到梼杌身旁!梼杌背上中了一记幻阴指,全身血液竟然一滞,不禁怒目而视!只见一个紫衣人,头戴幂篱,赫然站在自己面前,梼杌不禁俯下巨大头颅,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蝼蚁一般渺小的人类,仿佛在说:“这凭你也敢和我比划,我一口就能吞了你!”袁紫珊不动如山!刘金鳞死里逃生,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向袁紫珊身后挪去!梼杌巨大瞳孔顿时变大,小小蝼蚁居然想跑?它嗷地一声巨吼,弓背如山,做势欲扑!袁紫珊心知它若扑来必是排山倒海之势,自己是螳臂挡车,根本挡不住,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进攻!不等梼杌扑出,袁紫珊已经双袖翻飞连环射出无数幻阴指!指风如箭,箭如连珠,顷刻间天地寒气大作!噗!噗!噗!梼杌身上连续中箭!每一箭射中身上都会形成一片白霜!一片一片又一片,瞬间梼杌半个身子结了一层寒冰!周边空气温度骤降,梼杌口中竟然吐出了白气,方圆数十丈,竟然如坠寒冬!梼杌怒不可遏!它正想奋力扑杀紫衣人,蓦觉后背一痛,猛然一抖,黑衣少年跌落!它更是愤怒!呛的一声,黑衣少年竟然又拔出了另一柄剑!寒气陡盛!庞十五见血剑收效甚微,而袁紫珊幻阴指却成效显着,他便猜测这梼杌属于火性魔兽,需要以阴寒之物克之!凝霜剑一出鞘,寒气汹涌,梼杌瞳孔收缩,似乎有些忌惮!庞十五顿时有了信心,“嫂子,你在旁边牵制,我来主攻!”身形一纵,已经人剑合一、化剑为虹直扑梼杌!梼杌本身就被袁紫珊的幻阴指搞得全身血液迟滞,肌肉运转不如原先零活,如今庞十五这一剑正中它右肋,右肋毛发顿时结成一片白霜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梼杌竟然打了个寒战!袁紫珊岂会错过这个机会,蓦然连出七指,全中梼杌眉心!梼杌整个头颅瞬间被一层寒冰覆盖!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全身延伸,很快便蔓延至整个身躯!梼杌一招失了先手竟然被袁紫珊活活冰封了!庞十五对准右肋那一点,连续猛刺数剑,噗!终于不知是多少剑刺透了梼杌的身躯!一剑刺入数尺,拔出,没有鲜血喷涌,只有粘稠如浆的血液缓缓流出!血脉都已经被冰冻,能流出来就不错了!庞十五道:“大哥,这家伙怎么处理?”凤九霄道:“此物至凶,留之必是大患,毁之!”庞十五道:“好嘞!”暗运雷劲猛然注入凝霜剑!雷劲沿着凝霜剑冲入梼杌胸腹之内疯狂绞动,顷刻间梼杌内脏尽碎!拔剑!梼杌轰然倒塌,碎裂!是役,南汉重镇贺州城终被宋军攻下!是役,宋军尽歼不死军团骷髅兵四万三千,歼藤甲兵两万,歼战象军大象五十头,尽杀其护军,俘战象九千九百五十头!俘虏汉军步兵七万,骑兵两万,弓箭兵三千!当晚,潘美犒赏三军!座上宾当然是皇城司副总指挥使了!魏千岁是夜喝得最尽兴!酒到酣处,他高举酒杯,“今天拿下了贺州城,最当感谢凤副使!”潘美面不改色,但手中酒杯却抖了一下!这细节依旧没逃过凤九霄的眼睛,凤九霄站起身来笑道:“千岁过誉了!拿下加州城,是以潘大将军为首的全体将士的功劳,没有李驸马的骑兵冲杀,大家怎么顶得住魔教的骷髅兵?没有洛阳虎、想到此北狼舍生忘死的奋勇杀敌,我们的大本营早守不住了!没有弓箭营的兄弟,对方的投石机、弩炮车对我们伤害得有多大?若没有龙虎山的两位道长及时出现,大家必然损失惨重!功劳,是每一个人的,要感谢,就感谢就感谢所有人!还要感谢那些已经牺牲了的兄弟!他们为了统一大业,死在了异乡,这一杯酒,就让我们先敬他们!”先干为敬,他一口干掉!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凤九霄居然会这么说,居然会把第一杯酒敬给死去的兄弟!突然间大家爆发了,“干!”“干!”“为死难的兄弟干了这杯!”……贺州城处,一名南汉士兵走在漆黑的山路上。他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贺州城,冷哼一声,“凤九霄,你等着!”感谢“次声六号”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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