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经过接引殿,纪宇贤脚不停步带着她向后山走去。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陈容好奇地跟着纪宇贤问道。
她此刻的心是既怂又兴奋。
这种经历在她十多年的人生中所从未有过的。
“别担心,这可是我用几年前来法华寺偶尔得知的好地方,容容,你跟着我来就好。”纪宇贤带着陈容绕过人群,边走边看,心里默念着他多年前来过地方的方位。
许久,林子里天色渐暗。
过了树林,一个漆黑的山洞出现在面前。
陈容有些怕,幸亏纪宇贤一直牵着她的小手。
“快了,过了这个洞穴就到了。”纪宇贤的看着身边已经紧张到有些发抖的小女人,把她小身子揽过来,从怀中抽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举着这点亮光向前走去,越走越暗,洞里寒冷静谧,偶尔几下水声滴答,也让陈容攥着的嫩手狂冒冷汗。
“容容别怕,有纪哥哥我在呢。”纪宇贤攥着她的手紧了紧,笑着安慰道。
小姑娘身上好闻的花香味,顿时在鼻间弥漫开来。
纪宇贤对自己喜欢的人从来都是直白的让人感动。
陈容听了纪宇贤的话,没有回应,但那种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让他整个人都温暖许多。
还好他们没有白跑一趟,走着走着,山洞尽头一丝柔和的光亮伴着微弱的猫头鹰的叫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洞口,视线一下子豁然开朗,阳光当头照,微风拂过湖面,荡起涟漪。
看着这寂静而柔美的湖光荡漾,陈容有些沉醉其中。
这儿片湖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地方,只是鲜少为人所知而已。
湖中此起彼伏的水浪就像是纪宇贤此刻的心情,要涌入他平静的心神般一波接着一波。
身旁的小姑娘从容娴雅,温柔静和。
“容容。”那声线喑哑却又带着叹不尽的引诱,直直地往陈佳心窍里钻:“我会永远对你好的。”纪宇贤表白道。
她听得这话就愣住了,心跳如雷鼓。
原来吓人的还在后面,他刚放开她的手,可一把抄起她的细腰揽至身前,下一刻,就亲了上来。
碰过的额头忽然像是触电般一样酥麻闪过,耳朵一瞬发烫,只感觉到轻柔的吻落在脸颊边,动作柔和,热度滚烫。
纪宇贤把陈容柔滑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她的手指根根纤细,嫩如莹玉。亲了亲她秀气的淡粉色指尖,陈佳自被他亲的脸颊跟手指发烫,心砰砰直跳,整个人都沉醉在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之中......
小姑娘毕竟第一次被人这样子亲热,自制力还是蛮强的,忙回过神来,一个激灵,赶紧把小手抽了回来。
“别,纪大哥......”陈容害羞的同时,还不忘转首朝后面看过去。
纪宇贤被她的小动作惹得俊颜布满笑意,温言道:“不用看,没人的。清风他们离得远远的,不会看见的。”
他身边的人都是有眼力的,谁敢跟近来做碍眼的灯笼?
再说,他们也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陈容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翠竹肯定也站在她瞧不见的地方。
哼,这人是存心的要占自己的便宜。
抬首见到那人一双眸子里满是情意......
山洞里的温度肯定是比外面要冷上几度,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时间一长便觉得冷。
中午阳光灼灼的,有刚用了午膳,陈容便不觉得冷,只叫翠竹把披风拿着。
纪宇贤见陈容的小身子抖了一下,忙把身上玄色的披风解下来,披到陈容的身上,并细心地帮她系好颈间的带子。
“走吧,待下次天暖时我再带你来。”纪宇贤把陈容柔滑的小手握在手中,轻声说道。
“嗯,好。”陈容点着小脑袋赞同。
这里的风景虽好,也不能待着不走。她担心云氏在禅房久等。
从洞穴里出来,陈容把那件她穿在身上如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披风解了下来,递给纪宇贤:“纪大哥,您的披风。”
纪宇贤把披风接过来,还不忘关心地问道:“还冷吗?”
“不冷。”陈容摇着小脑袋回答道。
心里却道:即便冷也不能披着你的披风外去呀!被人瞧见不好。
纪宇贤把她的小手攒手里捂着,感觉小手温温的,不冷,也就放下心来。
果不然,陈容跟纪宇贤赶到云氏歇息的那间禅房门前时,云嫚正叫杨嬷嬷站在门前张望着。
下山的路倒是轻巧,比来时爬山要快捷许多。
纪宇贤骑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当先朝前跑去。
只是马儿跑得并不快,只是离陈佳坐的马车半箭之遥。
陈佳依旧跟云嫚坐上那辆宽大的一辆榆木马车,马车极为宽敞奢华,里头铺着厚厚的绒毯。
陈容扶着翠竹的手登上马车,没一会儿便在宛若幼时摇晃着的摇篮的马车中沉沉睡去。
待到陈容一觉睡醒,掀开淡紫色绣梅花的窗帘朝外看去,镶了金边的落日此刻正尽情绽放它最后的光芒,洒下漫天霞光,将空中薄云映得如团团燃烧的火焰。
“诶?都傍晚了?”陈容揉了揉眼,睁着咪蒙的眼惊讶道。
今儿本来午膳就吃得晚,加之秋天的日头苦短,这不就到了夕阳西下吗?
“小瞌睡虫,上了马车就睡觉,瞧,到了城门了。”云嫚没叫下人动手,自己伸手从棉捂子里把铜水壶取出来,沏一杯温热的蜜饯橙子泡茶过来递给陈容:“睡醒了,先喝口水,去去倦意。”
马车到了城门前倒也没耽搁,原因当然是纪宇贤一马当先在前头,加之,云嫚母女俩坐的马车前挂着尚书府标志记的楠木牌子。
因而,守城门的差役挥挥手放行。
这些守城门的差役也是知道今儿出城的世家女眷不少,几乎都是他们所不能得罪起的贵人。
纪宇贤骑着他的高头大马,一直把人送到家门口,这才下了马来跟云氏客气地告辞回去。
“今儿有劳贤侄。”云氏还不忘客气地对着纪宇贤道。
“伯母,这是小侄应该的。”纪宇贤礼貌有加道。
陈容下了马车对着纪宇贤侧身一福,随即拎起裙摆像个小兔子似的一溜烟踏进大门的门槛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