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午德被步青甲说得没了底气。他想争,他更想好好踩一踩步青甲,以报当年之仇。同样,他更是想把步青甲打成落水狗。可现实是,自己却是成了步青甲痛打的落水狗。他心慌,同样也害怕。步青甲所说的,他心中很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同样也知道,他自己能再一次的前来林州参加乡试,是如何得到这个资格的。自己没有底气,自然也就无法抗争。话虽如此。可这事放在一直高高在上,且目中无人的冯午德心中,却是依然需要佯装傲气,一副不可一世的指着步青甲,“步青甲,当年我就该让我父亲除去你那秀才之功名,也好过让你在这里如此羞辱于我。”“哈哈。晚了。即便你那无良的父亲成了青州知府,他也没有资格革去我的功名。到是你。你说我要是这个时去提学衙门走一趟,你的下场会如何?”步青甲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他的话。知府,别说革他的功名了,哪怕就是随便找个罪名要抓他,那都不是易事。冯午德怕了。不敢再叫嚣了。他刚才说的,其实也只是想借他自己那位知府父亲,吓一吓步青甲而已。可是,现在的步青甲,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步青甲了。吓是吓不住的。吴员外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如战争又无硝烟般的争斗,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步青甲一人独战群‘儒’而得胜。此刻的他,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此事结束之后,定要让自己儿子拜步青甲为先生之意了。观步青甲。已是把冯午德说得惧怕退却不再言语的他,冷笑一言后,继续乘胜追击道:“刚才,我来吴员外这主院之时,好像还听见了某些人叫嚣得厉害。说什么我步青甲作不出像样的诗词来,如能作出来,他就光身绕林州城狂奔一周。哦,冯无德,听声音,你好像叫得最欢了。”“步青甲,别以为我们怕你,我们只是不想在人家吴员外的地方大动干戈,污了人家吴员外的宅子。”一坐在冯午德前面的瘦弱的秀才,被冯午德轻踢了一脚后,跳将起来,撸起袖子,愤慨的指着步青甲大喝,欲替冯午德挡事。步青甲看将过去,不识得。不识得也正常不过。这林州城中如此多前来赶考的秀才,哪能个个都识得的。他能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位罢了。步青甲眯着眼睛,脸上透着戏笑,“你又是哪位?看你这架势,是想跟我步青甲斗上一回了?不过,就你这体格,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打残废。你要是不信,问问冯无德,以及他后面坐着的那位,他可是从小被我打着长大的。”众人纷纷看向坐在冯午德,以及后面的步高节。步高节,他们大多都识得的。步高节被步青甲这么一说,这头垂得都快见了地,哪敢直视步青甲。步高节如此模样,那些撸了袖子的人,好似有些害怕似的,赶紧把袖子给放了下来。刚才指着步青甲的那瘦弱秀才,更是立马坐下,袖子都已经见了地了,头也开始往着左右去,哪还敢直视步青甲。读书人,本就身体羸弱。常人言,弱不禁风的书生,其中就包括秀才。到也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弱不禁风,泛指大部分吧。就好比步青甲,他身体就够强健。打小习练拳脚,虽一人战不了五六人,但二三人到也能博个平手。真要动起手来,就眼前的这些,步青甲相信,没有谁是他的对手,哪怕那位学渣中的渣滓冯午德。步青甲摇了摇头,直视冯午德,“冯无德,刚才好像就是你叫得最欢。怎么,现在怕了?”“哼,我冯午德岂会怕你!”冯午德被步青甲点两次名,坐是坐不住了,毕竟要脸面啊。步青甲兴奋了。只要他敢接自己的话,那这事可就有得快乐可言了。向前走了十来步,来到冯午德的跟前,居高临下般的府视着冯午德,“冯午德,即然你不怕,那你到是写首诗出来,让我步某人学习学习。就怕你冯午德如那位陈什么玩意的公子一样,写的诗,狗屁不通,连街口的三岁幼童,都能写得比你好。”后方不远处,那位在画舫曾经自讨没趣的陈姓公子,被步青甲一点名,恨不得今日没来过。走,却是不能如此这般的走法,得要面子,不能失了脸面。步青甲如此这般的挑衅了,冯午德真的坐不住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依然,步青甲还是府视于他,个高就是好。“步青甲,你也只是和我一样,仅是一介秀才,而且还是三次乡试落第的秀才,你觉得你又能写出等大作。别说我冯午德小瞧你,就你曾经那篇《夺魂》的文章,如果不是当时的提学是个老学究,你真以为你能中得秀才之功名嘛。现在,你要与我论诗词,你真当我冯午德怕了你!”冯午德被逼墙角,实在是迫于无奈之下,只得应战。步青甲又笑了,“好,太好了,实在是好极了。吴员外,笔墨准备,让我们静待冯无德的大作,看看咱们的冯无德冯秀才,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烂草包一个。”吴员外一听,顿时就来劲了。笔墨、案桌都摆上来了,那速度叫一个快啊,快到连步青甲都觉得吴外员这是早有准备。步青甲戏看冯午德,一众读书人也看着冯午德,吴员外同样也看着冯午德,而吴家的下人们,更是满心期待着看着这位青州知府的儿子冯午德,到底能写出何等传世之作。被逼无奈的冯午德,双眼充着红,恨恨的盯着步青甲。心中却是后悔不已,更是把步青甲恨到了骨子里了。写?不写?写了,怕丢人。不写,这脸以后就再也拾不起来了。冯午德心中艰难的抉择。眼光扫过周边的人,脑中突然忆起自己赶来的原因,“我冯午德何以要听你步青甲的。况且,我等今日前来,乃是寻‘君不见’诗作之人。你步青甲不是曾经的青州第一神童吗,不是我皇朝第一神童吗。即然你步青甲享有如此盛名,不如写一篇与‘君不见’相差无几的诗作来。要不然,你步青甲就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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