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甲看着李仲他们离去,心中得意的笑了笑,并未起身送客。碗中,依然还有小半碗的御酒。端起,仰头喝下。抹了抹嘴,缓步走去关大门。抬手关门之时,步青甲瞟见离着偏院远处一角落,好似有个灯笼。他到是没在意,直接关了大门,回了屋去了。而此时。那灯笼从角落里飘了出来,紧随其后,跟着好几个读书人模样的书生。“你们都看见了吧?刚才从步青甲那院中走出来的,是不是翰林学士李仲?”一书生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没错,正是翰林学士李仲。当初,我去京城的时候,见过他,我认得他。”“我也认得他。”“李仲来林州做何?他不应该在京城吗?而且还与着步青甲一起喝酒,难道他步青甲是李仲的私生子?”一众书生抱着疑惑,看了看步青甲所在的院子,提着灯笼离去。这一夜。步青甲睡得安实,也睡得稳当,并不像以前一样,睡相没个样子。可是。香春画舫的柳如烟,却是睡不着了。自打她从步青甲那里离开之后,回到画舫,她就端坐在妆桌前,双手撑着下巴,双眼望着泛着涟漪的淮河水面出神。就连画舫妈妈的进来出去,她都一动未动,一言未出的。小环捧着一碗莲子粥进来,“如烟姐姐,这是你最爱喝的莲子粥,妈妈还特意多放了几粒莲子呢。”柳如烟这才有了动静,转身看向小环。“小环,步公子他是不是已经心有所爱了?”柳如烟的动静,并非因为那碗莲子粥,而是因为步青甲。小环把莲子粥放在妆桌,脸上露出一股愤色的看着柳如烟,“如烟姐姐,你干嘛非得喜欢上他啊,他步青甲哪里好了。说他是秀才,可一点秀才的样子都没有,不修边幅不说,还总喜欢凶人。”“小环,步公子是有大才之人,不修边幅那是因为他豁达。他的每一篇诗作,都能看出来他那豪放不羁的性子。”柳如烟摇了摇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柳如烟的眼中,步青甲即便再如何,那也是她爱慕之人。就好比她的这个小丫环说了不少关于步青甲的坏话,甚至把步青甲说过的话都转述给她听了过后,柳如烟好似无视了一般,依然对步青甲念念不忘。甚至。经今夜后,心中更是无休止的思念。小环无奈的摇了摇她的小脑袋,“如烟姐姐,你也说了,人家是有大才之人,是要参加乡试,考举人的,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官。如烟姐姐,要不咱们还是换一个人吧。”小丫头对步青甲是有成见的。毕竟,当着她的面,连柳如烟是谁都没想起来的人,甚至因为银票之事,还差点把她给弄到狱中去了。不要说这小丫头对步青甲有成见了,怕是任何一人都得有成见。换人,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只要不是步青甲,换谁,她都觉得可以。更者,小丫头觉得原来那杭城来的苏公子,才是柳如烟最好的归宿。她听闻,那杭城来的苏公子,愿意舍一万两银子替柳如烟赎身。一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花一万两银子赎一青楼女子,这事真要是成了,怕那杭城所谓的苏公子,要在皇朝内外出大名了。不过。柳如烟一直不点头,这事也就一直吊着。“是啊,要乡试了。我这个时去打搅他,定是不会给他好印像的。待他乡试中举之后,我再去寻他吧。”柳如烟听完小环的话后,好似如梦初醒。小环听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小小丫头,这叹息,怕也是为自己将来叹息,同样也为柳如烟叹息。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就是一个月去了。柳如烟自打那一夜决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步青甲的面前了。反观步青甲。这一个月里,可谓是连偏院大门都少有迈出过。每日里,还真就如正经学子一般,手里拿着四书五经册义的,坐在亭台之中,翻完这本翻那本。在这一个月中。偏院外,时有一些秀才跑来求见,但步青甲却是谁也不见,谁也不会。能让步青甲愿意见的,估计除了翰林学士李仲之外,都没有谁值得他开门的了。不过。中间有一日,县衙到是来了一衙役,步青甲到是见了见。衙役过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过来跟步青甲说了那龟者的发落罢了。关于香春画舫龟者朱能,步青甲自打官司结束后,早就抛之于脑后,就快忘了有这么一件事情了。据衙役言。龟者朱能,被发配一千里服徭役五年,但实际却是被香春画舫的东家,派人在半路给弄死了。对于这一点,步青甲心中其实早就料到了。敢全盘托出香春画舫上的一些秘事,不死也得死。一个月的现在。离着乡试越来越近。江南省各州县的秀才,也基本差不多赶到了林州城。此时的林州城中,可谓是人满为患。六千五百名秀才,齐聚林州城,再一次把本就繁华的林州,给送上了一个更加繁华的顶点。每三年一次的乡试,也正是林州城治安最好的时间段。以前的什么偷鸡摸狗,半夜爬墙之事。现在却是全部悄然无踪,无人敢顶风做案,落得个身败名裂。七月二十五。正在吃午饭的步青甲,被闯进来的阿财给打断,“何事这么慌张!”“步公子,京城来大官了。”阿财喘着粗气,指着林州南城门方向。步青甲有些诧异,“来京官了?有多少?”“上百人。有马车,还有骑着高头大马的,还有好多穿着盔甲的将士,个个威风凛凛,好大的排场的。林州城的官员,全部去迎接去了,到处都是围观的百姓。”阿财回道。步青甲听他一说,看向南边,好似能看到似的。但心中,却是在暗暗想着,‘看来,李仲这是又出城领人来了。他这一手,玩的到是溜啊。在林州转了一个来月,这个时候,这个点现身,必是打着监考乡试的口号而来的。也不知道除了他,还有些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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