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骞死得再不能死了。如他弟子曹正玄一样,死法极为相似。一个是额头眉心处多了个被荆棘所留的血洞,而江骞的眉心,却是多了一个剑洞。师徒二人皆是死在了青州。步青甲看着姜沧如此简单的杀一个高手,惊叹不已。姜沧把铁剑扔回到步青甲的身边,“还能动吗。”“前辈,我...内气消耗一空,动不了了。”步青甲轻轻的挪了挪屁股,靠着一水缸。刚才,在姜沧未现身之时,步青甲抽调丹田所有内气,欲发动上合剑法第四剑,以此来求得一线生机。内气被抽调,但第四剑却是被姜沧所打断,内气也随着铁剑掉落,而随之消散,体内不要说一丝了,哪怕就是精力,都已经没有一丝了。当下。步青甲最想做的,不是去阻止曹正冲他们,而是想大睡一场。太累了。内气抽调一空,已经让步青甲变得软弱无力了。姜沧轻呼了一声,“那就躺在这里歇了歇,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练气。余下之事,由老夫替你处置了。”“是,前辈。”步青甲依言,赶紧盘腿练气。这是一个提升内气的好时机。至于余下的事情,步青甲相信,姜沧会帮他处理的。自己家人亲人,也不用他再去担心了。静下心来。练气。姜沧拿了江骞的剑,看了一眼步青甲后,往着酒楼的后厨行去。可正当步青甲刚刚静下心来,酒楼的后厨,突然传来求饶声,以及闷哼声。须臾间。姜从后厨出来,步青甲诧异道:“前辈,你何以杀普通人?”“这些人留着也是祸害。明知道今日他们设局想要加害于你,可却是连一声提醒都没有。甚至,还在酒菜中加了毒。”姜沧杀几个人,好似杀只鸡一般的随意。步青甲一听在酒菜中加了毒,心中暗道一声好险。好在自己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菜。要不然。不要说被那涂山江骞杀了,怕是要被曹正冲这等普通人给杀了。惜命的人,终究还是有着好运气的。姜沧离了酒楼。片刻间。酒楼外传来了轻微的惨叫声。步青甲都不用去想,就知道姜沧必然是在宰杀守在酒楼之外的厢军。轻轻叹了一声后,步青甲也不去管姜沧会如何处置了,静下心来,屏弃心中杂念,开始练气。一个大内供奉要杀人,谁敢阻止。就算是皇帝赵柘在场,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绝对不会加以阻拦。而城外。曹正冲他们早已截住了四都的禁军,并且还发现,马车上并无任何一人之后,呼之上当。留下古毅,领着一部分人截住一众禁军后,曹正冲带着所有人,原路返回,寻迹觅踪。终在一个时辰后。曹正冲他们在山中某处,寻到了袁术等人,“袁指挥使,不告而别,这可不是个好事啊。”“曹大人,本指挥使奉陛下旨意回京,难道还要向曹大人你们请示不成。”袁术胆惧。曹正冲他们出现在这山林之中,必是自己表弟被拿住了。曹正冲冷笑,“袁指挥使领着一众步青甲的家眷,在大晚上的喝令守备军开启城门,这已是违了我皇朝律法。想来袁指挥使必然知晓,能在晚上下令开启城门,定然是要有手令的。而刚才本官已经问过守备军,袁指挥使并无手令。袁指挥使,还请随本官一道回城吧。毕竟,这山林之中可是有着无数的猛兽。”“本指挥使要是不回呢?”袁术心惧不已。如自己一系人一旦跟着曹正冲他们回了城,后果他都无法想像。曹正冲冷喝,“回不回,不是你说了算!本官警告你,如你不听本官之言,到时候,本官呈往朝廷的奏书,可就会说你们死于猛虎之口。”袁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得已,只得领着众人,欲钻出山林,随曹正冲他们一起回青州城。而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树顶之上落了下来。当这道人影从树顶之上落下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就连曹正冲他们这几个主官,也都被眼前之人给惊得双目失神,六神无主了。在场的所有人。无人认识姜沧。除了曹正冲他们见识过江湖人的身手之外,一众厢军也好,还是步青甲的家人亲人也罢,无人见识过江湖人的身手。姜沧突然出现在此地,乃是来替步青甲处理眼前之事的。姜沧落了地,很是淡然的扫了一眼袁术等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你领着他们回青州城,他们,交给老夫来处理。”袁术见所来之人发话,即紧张,又害怕。“敢问先生?”袁术抱了抱拳,探问姜沧的身份。姜沧并不回答。远处,本来惊惧胆寒的陈淑,好似想起了什么,在自己母亲的拉扯之下走了出来,“先生可是甲儿的恩师?”姜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夫也算是那小子的师父吧。”袁术一听,大喜。步四通被自己妻子一言问得结果,心中也忆起当初自己儿子说过的话,赶紧走将出来,向着姜沧行了一礼,“先生对我步家以及袁家之恩,我等感激不尽,请受我等一拜。”袁花与袁陶震惊之余,赶紧学着步四通拜了拜。小兰儿一双大眼,一直盯着姜沧。姜沧受了众人的一拜后,淡然一笑,轻轻的向着袁术他们挥了挥手,身过身,回过头,看向曹正冲等人。袁术他们赶紧抬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须臾间。袁术他们就已是离了去,没了影子。姜沧盯着曹正冲他们这两百余人,冷冷道:“你们是自己自尽呢,还是由老夫亲自动手。”.qqxsΠew震惊的曹正冲等人,闻言后,心惧胆裂。逃,这是他们此刻心中最想活命的法子。等了十息时间,姜沧并未见曹正冲他们自己动手,冷哼一声。随之。姜沧右手抬起,扫向一片荆棘。瞬间,无数的荆棘树枝,如有了生命似的,脱离自己的本体,急射而去,直奔曹正冲等人。‘噗噗’声渐起。姜沧手不停。无数的荆棘脱离本体。几十息过后。姜沧双脚踏地,飘离而去。留下的,乃是一片死尸。曹正冲死了。刘德胜死了。周克也死了。无数人死了。死在山林之中,每个人的额头眉心,都留下了一个血洞。姜沧杀人,那手段实在让人唏嘘。袁术他们回了城。被截留的禁军,也回了城。同时回来的,还有古毅。不过。当古毅只见到袁术他们之后,他害怕了,也忧心了。曹正冲他们一个都未见,就连曹正冲带着的两百厢军,也一个不见,这让古毅怀疑,曹正冲他们是不是被袁术他们给杀了。毕竟。袁术他们完好无恙,而且看其神色,很是淡定。淡定到古毅不淡定了,“袁指挥使,曹大人他们呢?”“古大人所问,让本指挥使很想笑。古大人何以会向我问及曹大人?曹大人又非我儿,我何以会领着他?”袁术满脸戏谑看着古毅。袁术虽不知道突然而来的姜沧会如何对付曹正冲他们。但他知道,曹正冲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刚才。袁术去了酒楼。袁术去酒楼见到的,乃是酒楼外满地的尸体,这让他震惊不已。而且他本以为自己人等回城已是够快的了,可入了酒楼之后,却是见到了本以为还在山林的姜沧。姜沧告诉他,步青甲现在不便见他人,由着他去处置外面的事情。袁术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姜沧的话,他却不得不去做。这不。古毅向他询问曹正冲他们之时,袁术可不就是戏谑的看着古毅嘛。古毅被袁术的话给怼的不知道该接话,还是不该接话。曹正冲他们不见了人影,甚至还有两百厢军也不见人影,古毅虽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可还是派了人,出了城去寻找。袁术也不拦着,但却是盯上了古毅。无他,只是不想让古毅逃了罢了。袁术不傻。当他在酒楼见到姜沧后就已经猜到,曹正冲他们怕是已经死了。一个能从半空飘下来的人,且听自己姑母说姜沧有可能是自己表弟的恩师后,袁术肯定,姜沧的出现,有可能是杀人的。至于为何自己表弟暂时不方便见自己,袁术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只要曹正冲他们没有把自己表弟如何,那这件事情,就是可控的。况且,就目前的状况,袁术认为,仅只有一个古毅,领着三百厢军,他完全可以控制住。这一夜。很不安。古毅不安。听厢军回报,说在青州北十里之外的山森之中,发现了曹正冲等所有人的尸体。古毅闻之,害怕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了。求酒楼求见那位上客。可当古毅赶到酒楼后,姜沧却是把他丢给跟了过来的袁术,“看好他,等步青甲醒来后,由他处置。”古毅恐惧了。比当初见到那位上客从楼上飘下来之时还恐惧。本想大声呼救,亦或者想要引起那位上客的注意,不料袁术却是几拳就把大叫了一声的古毅,给揍得晚饭都吐了一地。“先生,我表弟如何了?为何要等他醒来?表弟他出事了吗?”袁术揍完古毅,也不忘步青甲安危。姜沧摇了摇头,“太累了,暂时睡一夜。”姜沧这话说得没毛病。袁术不解,带着古毅去了大狱。一夜过去。一直在练气的步青甲,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真关闭了五识在练气。当东方的太阳升起之时。盘坐在酒楼后院的步青甲,突然双眼眼开,打了一个哈欠,伸展了手臂。“舒服。”坐在不远处的姜沧,轻呼一声,“你是舒服了,这一夜,老夫可没安生过。”“哎呀,前辈,差点忘了昨天的事了。要是没有前辈及时出现,昨夜晚辈怕是已经死了。前辈,请受晚辈一拜。”步青甲闻声后,赶忙爬将起来,向着姜沧跪拜下去。救命之恩,步青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跪拜一礼,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姜沧轻轻的抬了抬手,“好了,好了。即然你已经醒了,老夫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接下来的事情你想要如何,全凭你自己的意愿。如有任何人胆敢阻你,杀之即可。”姜沧留下交待,似昨夜般突然而至,又突然而去。不给步青甲半分的说话之地。站在酒楼后院的步青甲,看着半空中早已没了人影的方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救命之恩,步青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如果昨夜不是姜沧及时出现,自己会如何,步青甲不知道。而又昨夜一夜的练气。此时的步青甲,内气有年突破。之前,下腹丹田处那还是鸽子蛋般大小的内气,此刻已是有野鸡蛋般大小了。一夜,足足增长了数倍有余。以前,步青甲以为自己的内气,只能止于鸽子蛋般大小。可如今,有了增长后,步青甲心中舒坦。看了看酒楼后厨,摇了摇头出了酒楼。酒楼外,除了血迹依然,尸体早已不见。“表弟。”在酒楼外候了一夜的袁术,见自己表弟终于是从酒楼内走了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步青甲一脸笑的看着袁术,“大家还好吧?”“表弟,大家都还好,不过......你还是先跟我先回客栈,去看看姑母她们吧。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袁术看了看酒楼内,又向步青甲投来一道询问的眼神。步青甲知道袁术是在向自己询问姜沧,“先回客栈。”路上。步青甲听袁术说了。古毅被姜沧给丢出了酒楼,后被自己抓了扔进了大狱。而曹正冲他们死了,死在姜沧之手。昨夜,死的人不少。当步青甲听袁术说曹正冲他们除了古毅没死之外,所有人都死了之后,惊得跳了起来。步青甲实属没有想到,姜沧一出手,就是死一片。这让他步青甲深深怀疑当初曹正玄所说的话,什么江湖人不能随随便便对普通人动手,否则会遭到姑媱派的追杀。在绝对高手面前,什么姑媱派,那都只是一个笑话。可一想到曹正冲他们都死了,步青甲长呼一声,“这让我如何向陛下交待啊,青州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死了两百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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