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甲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虽只是归龙他们的记名弟子,可也受不起师父的这一大礼啊。
步青甲赶紧让开一边,扶起归龙,“三师父,你这一礼,弟子可不敢受。虽说,我乃是你们的记名弟子,但哪有师父向弟子行礼的。”
归龙依然。
“青甲,你虽乃是我们的记名弟子,可你却并不知道,想要从凡武境突破到先天境有多难吗。如果没有你所送的冰玉,我,我此生都有可能突破不到先天境。也非我天赋不够好,仅靠修练,是很难有所突破的。所以,这礼,青甲你受得起。”归龙再一次的向着步青甲行了一礼。
步青甲被归龙这一礼弄得,手足着实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好在归龙这礼行得也够快。
步青甲无奈,受了自己师父这一礼后说道:“如三师父所言,先天境如此难突破,那隐九门的人又何以能突破。只是时间未到,所积蓄的内气不够,更或者没到达那个契机罢了。而师父仅一夜再加一上午就已突破,可见即是没有冰玉,三师父你也能够在一年之内突破的。”
归龙摇了摇头。
“三师父我二十年前就是如此了,内气一直未曾有增加,不要说一年,即便再给三师父二十年,也不可能突破。这不是什么契机,也不是什么内气积蓄,而是需要借助外力,方才能突破。要不然,世俗为何少有传闻有何人从凡武境突破到先天境。”归龙叹声道。
归龙叹完气后,又接着道:“三师父也好,还是你二师父四师父他们,天赋均差不多。年少之时,虽被称之为天才少年,但这么些年下来,方才明白,什么天才少年啊。非天赋异禀之人,非有传承之人,想要从凡武境突破到先天境,那堪比做梦。所以,是你青甲让三师父有机会突破到先天境。也让师父在突破之时方才知道,凡武境修的乃是经脉,而这先天境修的乃是穴道。”
“三师父所说不错,我师兄离开前与我聊过修练之事。我以前一直以为,只要把经脉充实,丹田内气凝实,即可突破到先天境。可没有想到,先天境所修的,乃是周身各个穴道。只要把所有穴道完全打通,并充实内气,即为先天境九品。”步青甲点头。
步青甲以为,先天境的修练方式,归龙他们早已知道。
可没有想到,连归龙他们也都不知道先天境的修练方式。
据青阙所言。
凡武境修的乃是经脉。
可到了先天境之后,修的乃是穴道。
只要把周身七百二十个穴道全部打通得流畅无比,并且充实内气,即是先天境的修练方式。
而每当充实八十个穴道,即上升一品。
直至充实七百二十个穴道,方才是先天境颠峰之境。
而登天境的修练,步青甲听青阙言,又有所不同。
登天境修的已经不是穴道了,而是丹田。
登天境所修的,可不只是气海丹田,而是修三丹田。
上中下三丹田,先修下丹田,凝实出三颗气团,即可修中丹田,以此类推。
直至上中下三丹田各修出三颗气团,方才达到了登天境九品。
至于登天境之上,传说中的地仙境,青阙也不知道,自然无法跟步青甲解释了。
不过。
当下的步青甲也才先天境二品,离着地仙境还远着呢。
况且。
这世上还有没有地仙境,亦或者还有没有可能修练到地仙境,那都是一个未知数。
修练,是一个苦力活。
以前,步青甲未接触到习武修练之事,见自己恩师鬼玄子半个月不吃不喝的,觉得违背了科学。
可当自己实力达到了九品之后,这些好像都太过正常了。
如今的步青甲,与鬼玄子一样,好睡。
而闭起关来,更是几天,十几天的,不吃不喝的。
当自己亲身经历过后,以前所认为违背科学规律之事,也变得正常了。
归龙看着步青甲,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老脸一热,“青甲,你让仆人给我准备点热水,我得好好清洗清洗。”
“好的,三师父,我这就去安排。”步青甲轻轻一笑,赶紧去了。
归龙清洗结束后,掏出昨日步青甲给他的冰玉,“青甲,这块冰玉...”
“这块冰玉对我已没多大作用了。不过,看样子到是还可以使用。不如,咱们进宫,给二师父和四师父他们使一使,说不定他们也能如三师父一样,突破到先天境呢。”步青甲并没有接过冰玉。
冰玉内部已有裂纹了。
步青甲知道,这块冰玉估计最多也就够自己使用一两日的,最多也就只能给步青甲充实三五个穴道的内气罢了。
即然对自己的作用效果如此之微乎其微,还不如让姜沧他们试一试,说不定能出奇效呢。
归龙听完步青甲所说的,心里甚是感叹。
如此重宝,说不要就不要,这让归龙又另眼相看起步青甲来了。
对于归龙而言。
冰玉也是他第一次见,如不是青阙送步青甲冰玉,归龙只是听过传闻,但却是从未亲眼见过。
只知道冰玉有加速修练的作用,但他自己可从未感受过。
而如今。
步青甲把冰玉交于他,让他修练之下,一举从凡武境上九品突破到了无天境一品。
为此。
归龙听着步青甲的话后,除了感叹之外,除了另眼相看起步青甲外,更多的是欣慰自己收了这么一个记名弟子。
同时,也让归龙很是庆幸认识了步青甲。
说来。
归龙并不知道冰玉是消耗品,更是不知道冰玉乃是修真者手中的灵石。
如归龙要是知道,自己手中的这块冰玉乃是一块消耗品的灵石后,不知道会不会这么想了。
归龙也不再多话,到是认同步青甲的话。
随后,二人直接离了府,往着宫里去了。
当结束了大朝议,还在小朝议的赵柘听闻步青甲随归龙这个供奉进了宫,心里是欢喜的。
可当他听下边的人说步青甲并不是来见自己,而是去了那处小院后,心里又凉了凉,向着成宽轻声问道:“成宽,步青甲跟随归供奉去了小院多久了?”
“回陛下,已进去半个多时辰了。甚至,在步太保随归供奉进入小院之后,归供奉更是守在院门口,并发话说在近几天之内,任何人不得前来小院打扰,还说,还说......”成宽轻声回道,但欲言又止了。
赵柘追问道:“还说什么!”
“归供奉还说,即便是陛下也不能前去小院。”成宽如实禀道。
赵柘听后,不明白归龙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连自己都不能去小院打扰他们,这让赵柘怎么想也想出什么来。
步青甲难得进一趟宫,可却是不来拜会自己,而是去了那处小院。
赵柘虽知道,步青甲乃是三位供奉的弟子。
可步青甲也是他的臣子啊。
而最近几日。
北狄使团的那位使节萧冕可谓是闹腾得厉害。
更者,还在今日这开年的大朝议之时,萧冕更是带着北狄使团的人,到宫门前大闹了一通,无任何官吏敢阻拦劝助,最后还是赵柘亲自到宫门口与那萧冕交涉,才使得萧冕气愤的带着他的人回了使馆。
也因为萧冕的大闹一通,使得皇朝的颜面都快掉没了。
赵柘虽愤怒,可面对萧冕那嚣张气焰,他那并不是很能说的嘴,也只能闭上了。
而如今。
步青甲入了宫,赵柘还以为步青甲会来拜会自己,可没想到,去了那小院之后,就没了消息了。
虽说。
清晨之时,内侍带回步青甲所写的信给他,说归龙在步家闭关。
可当下,归龙回了宫,这哪里是闭关,这明显就是在欺骗他赵柘,这是赵柘心中所想。
堵着一股气的赵柘,二话不说,不顾众大臣们,直接带着成宽离了殿,往着那处小院而去,更是连一句散朝都没有。
这让众大臣不知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当赵柘来到小院外后,归龙直接伸手拦住了赵柘,“陛下,今日不便,还请回吧。”
“朕要见步青甲。”赵柘一来,被归龙一阻,虽有些不快,但还是向着归龙行了一礼说道。
归龙轻轻的摇了摇头,“陛下,请回吧。步青甲暂时不能见陛下。”
“为何?”赵柘并不想离开。
今日在宫门前那一幕,到现在还闪现在他的眼前呢。
赵柘本来计划,在小朝议结束后,自己亲自出宫,去步家见步青甲。
并当着步青甲的面,让步青甲尽快接手北狄使团之事。
他可不希望那萧冕再闹腾一次。
所以。
这也是他赵柘为何要来小院的理由了,更是坚持要见步青甲的原因了。
毕竟。
那萧冕在这么一个重大的日子里落皇朝的脸面,落他赵柘的脸面,可朝中所有官员却是无一人敢前去阻拦,更是闹到只能自己出马解决的地步。
如此没了脸面,赵柘又怎么可能坐得住,自然是希望步青甲能替他解决这个大麻烦。
可当下。
归龙却是阻拦自己,亦是进不了小院,也见不到步青甲,这让他赵柘实在不明所以的。
归龙站着不动,也不解释,仅仅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过,归龙的架势,却是让赵柘一眼就明白,今日自己是不可能进得小院,也不一定能见到步青甲了。
赵柘探着脑袋往着院内瞧去,突然张嘴想要大声喊话。
可归龙却是先他一步,“陛下,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大声说话。惹要是出了事,惊了姜沧和寿王的修练,老夫可拦不住寿王。”
归龙的话,立马让赵柘闭了嘴。
赵柘并不害怕归龙,也不害怕姜沧,可唯独怕的就是寿王。
寿王的脾气火爆,说打你就打你,哪怕他赵柘是皇朝的皇帝。
况且。
某殿中的柱子之上,到现在还留着寿王的一个掌印呢。
赵柘无奈了。
无奈的赵柘,只得询问道:“那朕何时能见到步青甲?朕有要事找他步青甲去办。”
“陛下有何要事,在这个时候让步青甲去办的?”归龙反问道。
赵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全是愁色。
一旁的成宽见赵柘忧愁,赶紧替赵柘解释。
听完解释后,归龙轻笑一声,“朝中这么多人,难道陛下离了步青甲,朝廷就没有人替陛下办差事的吗。如是这般的朝官,要来何用!”
一句要来何用,让赵柘脸上更是尴尬不已。
朝中当下不少的官员,乃是李仲所选的官员,并在他赵柘的点头之下,才提升的官职。
甚至,还有不少官员,更是接受了赵柘的询问。
一句要来何用,这不是打他赵柘的脸嘛。
整个朝堂,就没有一个敢接这份差事的,甚至在今日上朝之前,还被北狄使节在宫门前大闹一通。
如此朝廷,也确如归龙所言,这些朝官,要来何用。
说来。
李仲为赵柘所选的官,绝大部分,都是安份老实之辈。
嘴笨者占多数。
李仲这般选官,说来也是因为受了赵柘的指示。
曹孙二系没了,赵柘想掌控朝堂,可不希望李仲所选的官员当中,再出现几个曹凶以及孙玄这样的人。
难堪的赵柘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归供奉,还请你转告一声步青甲,如他事情结束之后,定要来见我。”
“老夫会转告的。”归龙应下。
赵柘无奈的转身离去。.qqxsnew
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估计也没谁了。
不过。
皇朝的这些个皇帝,前几代还稍好一些,可越是往后,越是有些不像皇帝了。
在皇朝的历史中,曾经还出现过一个自登基之后,二十余年未上朝的。
更者,还出现过一个好招猫逗狗的皇帝。
其实。
他赵柘至少比前几任的皇帝,要尽心的多,且更是有远大的抱负。
可话又说回来了。
曾经的赵柘还是皇子之时,可谓是不学无术,且又自大,这也使得他赵柘坐上这个皇帝之位之后,许多的事情都是拿不定主意的。
即便是拿定了主意,最后也都会变得如儿戏一般,就如这选官之上,就是他赵柘执意之下的结果。
新上任的左相,原本乃是翰林学士承旨。
年老先不说,却是一个不愿主动担事之辈。
左相都如此,更何况下边的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