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一笑。从旁边拿过绣枕垫在脑袋下面。这才起身准备展示自己的舞姿。
    对于与夏子期的对话并没有让彩凤回避这件事。周牧此时倒不是很在乎。
    皇帝赐婚自己与伏云公主这事，联系周虹的来信。他也大概猜出了皇帝的意思。
    所以也不用再像以前那般小心谨慎了。
    彩凤的身段极为诱人，尤其此时并未穿上特制的舞衣，而是一身寻常衣物跳这诱人的舞蹈。这就更显诱惑了。
    周牧心中腹诽。唉，看一眼少一眼啊。等到真与伏云公主成亲以后，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青鸾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彩凤，你又偷偷勾引少爷。”
    彩凤停下舞姿反驳道：“谁让你被人点了去。怎么这会儿将人送走了？”
    “嗯，烦死了。”说着便在周牧身边坐了下来。
    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既然不愿进将军府，也必然不能断了生计。
    想到这里，周牧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
    不过这事儿得和柳如是商量。说不定能让她们换一种生活方式。但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件事不能在京城做。容易被人盯上。等以后再说吧。
    周牧走出二女的房间时，已经进入了后半夜，红袖招的客人也已经渐渐散去。
    周牧一出门，可能是已经临近夏季，天气逐渐变得有些燥热，对面第三层的阁楼里，柳如是的窗户是打开的，红袖招是夜场，柳如是自然也不会早睡。从这边刚好能看到她在对面的窗户下读书的样子。只不过只能看到一个脑袋，和一只举着书本的手。而且看的并不真切。
    烛光下透过窗户照在柳如是身上，只看见她的头发已经散开，以及手中看的不太清楚的书卷。
    周牧绕过走廊，走上第三层的阁楼，来到柳如是窗前。
    “柳姐姐，还在看书呢。”
    此时的柳如是一身白色睡衣，外套被她披在肩上。见周牧突然趴在她的窗前。柳如是被吓了一跳。
    柳如是连忙用手中的书本挡在胸前。“你要死啊，大半夜的趴我窗户上。”
    可即便她挡的及时，但周牧还是看到了些许外泄的春光。
    她好像没穿肚兜。因为周牧刚才隐隐看到了衣服内的两粒葡萄。
    柳如是见他盯着自己胸口出神。立刻有些气恼。
    一手捂住胸前，一手拿着书本朝他头上打去。
    “你这色胚。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周牧挨了两下。赶紧告饶。
    “姐姐，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话虽这么说，眼睛却还在柳如是身上扫来扫去。
    柳如是又羞又恼。提起书本便要再打。周牧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柳如是的手腕圆润柔软。手感很好。睡衣的袖口也很宽松，随着手腕被周牧捉住，袖子滑落至手肘，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臂。周牧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被抓住手腕的柳如是，身体一颤。一股悸动从心头升起。周牧那火热的目光也让她内心突突直跳。
    也许是由于紧张，她的另一只手也顾不得胸口了。抬起来便往周牧头上打去。却同样被周牧给捉在手中。
    这下胸前的春光外泄的更厉害了。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也难以形容。只不过周牧的目光却让她觉得如两道火线从自己皮肤上划过一般。让她实在难以招架。
    柳如是羞愤难当。
    “你这色胚，到底想干什么。”语气很气愤，但声音很小，可能是由于羞涩，也可能是怕别人听见。
    本就对柳如是心存“不轨”的周牧见她这个状态心里也是一片火热。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柳如是：“你还不放……”
    话还未说完，便被周牧低头堵住了樱唇。
    “呜……”
    柳如是脑袋一片空白。双腿绷直并拢，一双美眸瞪的溜圆。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演变成这样子了呢？自己的双手还被他举在空中。两人身前还隔着一道墙。自己就这么被他给强吻了……
    然后她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又被放了下来。以为已经结束了。但是……
    呜呜……柳如是大急。这混蛋不是要放开她。而是直接把她的双手扣在了身后。
    柳如是连忙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最终她不断的后仰身体，终于脱离了周牧的虎口，只不过双手和腰肢还是被他控制在手中。
    “周牧……赶紧松手。”
    语气依旧愤怒，但柳如是还是不敢大声斥责，只能恼怒的瞪着他，以此来表示自己很生气。只不过由于刚才的敲打与挣扎，本来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早就掉落在了地上。并且此时身体后仰。胸前壮观的轮廓与葡萄更加明显。
    “呃……”
    周牧其实是不想放手的。可是此时柳如是的眼神，他有些不敢。
    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挨上一剑。
    松开她的双手，却揽住其后背。将她身体扶正，再次低头……
    呜……
    柳如是疯了。这色胚，真不要命了？
    解放出来的双手，立刻伸出窗户向周牧腰间拧了过去。
    “啊……”
    周牧吃痛，立刻松了嘴。
    “姐姐，赶紧松手。疼。”
    疼？你还知道疼？柳如是气啊。手上拧的更用力了。
    “别拧了，别拧了。肉都要掉了。”
    “那赶紧放开我。”这色胆包天的混蛋，被拧住腰间软肋，竟然还搂着她不肯松手。
    听到这话，周牧脸上明显出现了犹豫之色。似乎是非常舍不得怀中完美的身体。
    柳如是见他那极为不舍得表情更恼了。脸都气红了。你是色鬼投胎过来的吗？都这种情况还不放手？
    最终在柳如是再一次加力之后，周牧终于承受不住，松开了双臂。
    “柳姐姐……”周牧还是不舍。一边揉着腰，一边看着柳如是。
    “别叫我姐姐。你赶紧滚，要不然我一剑杀了你。”
    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哦，你就是这么对待姐姐的？
    周牧还要再开口说话。却被柳如是打断。
    “闭嘴，你滚不滚？不滚的话我现在就一剑刺死你。”柳如是凤眉倒立。一副极其愤怒的样子。说着便转身要将一旁架子上的长剑取下。
    周牧连忙拉住柳如是。
    “不用，不用。我现在就滚。姐姐别生气就是。”
    柳如是甩开周牧的手，回头瞪着周牧。
    周牧见这情况只好后退。
    他刚离开窗户，柳如是立马就将窗户关上。但此时的她依旧紧张，心跳如鼓。直到听到周牧下楼的脚步。她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心中不断咒骂着周牧，但是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的片段。她不是未经人事小姑娘。周牧对她的心思她也不是一点不了解。
    只是……唉……柳如是一声轻叹。他叫自己一声姐姐，出于对他的喜爱，自己厚着脸皮也能应一声。最多不去占他这将军公子身份的便宜，平常也对他好点，就是了。
    但是后来发现这风流胚子，从一开始进入红袖招时心里打的就是歪主意。想着他还算规矩。品性也很好。虽然有歪心思，但应该不会过分。哪知道他今天竟然直接……
    被他占了这么大便宜，柳如是羞愤难当。此时她身体烫的厉害，再也没心思读书，更没心思睡觉了。
    只能不断的在心里骂周牧这混蛋。
    周牧出了红袖招，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心里也同样在想着柳如是。对于柳如是这种奇女子，他确实动了心思啊。只不过想起她刚才怒目圆睁去拿剑要砍他的时候，周牧缩了缩脖子。
    不过想起柳如是的剑道天赋，周牧暗自咋舌。无人教导，十年左右的时间进入第五境，而且看样子还是中后期的水平。这简直骇人听闻。
    心里正在想着自己那漂亮姐姐的时候，一道身影从街道对面走来。
    一身青色道袍，脚下云鞋踏地无声。老道偶尔抬头看看月色，偶尔左顾右盼看看两旁已经关闭的店面。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周牧身上。
    见到周牧之后他眼神依旧平静，只不过目光在周牧身上流连的时间长了些。
    周牧心神瞬间紧张了起来。扭头看向街角处那个抱着一根竹竿蹲在地上的老乞丐。心里放松不少。
    老道人看着周牧，眼中似乎有些许疑惑。
    周牧看着老道人，眼神之中也有疑惑。这人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啊。只不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啊。
    虽然疑惑，但周牧还是没有放松警惕，走在街道一边，离老道人远一点。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已经有人开始针对自己了。他不得不小心。
    不过直到老人远去，他始终没有动手。周牧也呼出一口浊气。
    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这老道人自己到底在哪见过？
    回到将军府，周牧躺在床上，还是想不明白。最后也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周牧想着自己还要不要去国子监。想想还是算了吧。到地方万一真的被人帮了去戒堂，那丢人就丢大了。
    而大昭的使团这两天也该回去了。互市的各方面问题已经谈妥。最终互市地点还是开在了双旗镇。只不过大昭的这些使节看上去似乎不怎么高兴。
    没办法，绥中镇被推平。人口被迁到了大周关内。说是等双旗镇互市开起来之后，让他们在双旗镇落户。或者再将他们送回大昭也没问题。
    但互市地点都定下来了，绥中镇也被推平了。谁还在乎那千八百人口如何安排？
    由于大昭使节这两天就要离开了。周牧也整天待在红袖招，怕李永芳那王八蛋再带人来骚扰柳如是。
    只不过这两天他也不好过。因为每次见到他，柳如是那双美眸都透露着愤恨之色。似乎是时刻都想拿剑砍了他一般。
    周牧见到她只能尴尬微笑作为应对。
    就在刚才，柳如是将周牧叫到房间里。
    周牧一进屋，就舔着个笑脸道：“姐姐呀，怎么了？”
    柳如是见他这德行，心里暗笑。这就是他啊。靖国大将军之子，身份之高，比那些王子，甚至普通的皇子都要重要。但做错事之后依旧会觉得尴尬，会不好意思。也会怕自己这么一个风尘女子。
    柳如是收拢了心思，开口说道：“这两天少往我这红袖招跑，看见你就烦。”
    呃……
    这事儿周牧不会同意的。所以摇了摇头。
    柳如是一叹。她也在担心李永芳带人来找麻烦。虽然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昭使团，怎么可能为了她这么一个歌妓大动干戈。
    但柳如是还是不想让周牧呆在这里，以免给他带来麻烦。现在不比以前，从周虹拔掉绥中镇，再到皇帝赐婚，再到国子监监生大闹花坊。柳如是能感受到周牧的处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周牧，你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就行。我没事的。”柳如是轻声说道。
    “姐姐担心我啊？”周牧无赖的问道。
    柳如是见他这无赖相，又有些生气。
    “我只是怕彩凤和青鸾以后没着落而已。”
    周牧笑道：“那姐姐自己的着落，有没有想好啊？”
    柳如是生气道：“要你管？别和我扯这么些没用的。你现在就给我回你的将军府。三天之内，不许你来红袖招。敢来的话我就让人把你轰出去。”
    周牧笑道：“那我就不走了，住在姐姐这里也不错。”
    周牧还是在耍无赖。这让柳如是心里又暖又气。
    最终这位奇女子叹息一声，开始对周牧讲道理：“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身份特殊，现在也处于特殊的时间。你和伏云公主的婚事不知多少人盯着呢。有些人不想你和公主成婚，甚至会因此对你进行暗杀。你怎么能这么儿戏？”
    周牧一笑，这种事他当然知道。周牧和伏云公主成亲，靖国将军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出现新的局面。这是某些人不愿意看到的。比如说朝廷里文官集团中的清流党。
    当今皇帝虽然称得上治世明君。但党争之事依旧存在。或者说是皇帝有意放纵党争。
    不过清流党应该不会来刺杀周牧。因为皇帝不允许。
    周牧听到柳如是的关心微微一笑。
    “没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柳如是被周牧气的不轻。最终也没能将周牧赶走。
    只不过两人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李永芳并没有带人来红袖招闹事。而是跟着大昭使团直接回去了。
    柳如是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又是一阵悲伤，再次感慨自己曾经眼瞎，嫁给这么一个人。竟然被自己一句话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更是直接灰溜溜的逃回了大昭。
    周牧也适时的在柳如是面前大骂李永芳。
    “啐……孬种。什么狗屁文坛领袖。”
    “够了。不要再说了。”柳如是悲伤道。
    周牧每骂一句，都只会让她更加觉得自己曾经是多么愚蠢。
    看着柳如是悲伤的神色。周牧走上前轻轻揽住她。
    “没关系，他那傻逼不知道姐姐的好。我知道。”
    柳如是身体一颤。然后一脚就把周牧给踹了出去。
    “不要用哄骗无知少女的方式来骗我。我不是彩凤那丫头，被你两句话就能撩拨的心神大乱。”
    周牧嘿嘿一笑。心思被拆穿了。只不过他死不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