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山口回到业火山庄时,沈临熙突然问唐云意可有对策。唐云意摸着下巴,目光直射前方,有几个人影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距离过于遥远,看不清来人。
“唐大人”
唐云意从思绪中回过神,记忆停留在那道沉重的铁门上, “沈公子,通往业火莲池只有那扇大门。那扇大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精钢制成,只要你们守住铁门,没有人能从你们手中抢走”,三十尺高的铁门,有朝廷重兵,还有业火山庄的护卫。那些企图抢夺业火莲的人另辟蹊径的道路也被滚烫沸腾的岩浆堵住了。退而围攻铁门。
棘手了……
沈临熙苦笑,“唐大人,重兵和护卫里没有天字高手。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里,大量高手聚集京都,其中不乏天字高手……硬扛根本挺不住”,业火山庄不得不求助朝廷。
“唐某倒有一计……”,前方人影逼近,唐云意戛然而止。沈临熙和谷江凝亮起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朱翊卫杜青裴。唐云意一见他,浑身不自在,仿佛随时有一条毒蛇从他身后蹿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金灵卫和朱翊卫一碰上,霎时,空中仿佛有电流激射,发出“嘶嘶”的鸣叫。
“金灵卫没有金刚钻何必揽瓷器活?”,杜青裴开口便是浓浓的讥嘲。把业火山庄的人看得一头雾水。
“金灵卫奉长公主之令前来协助业火山庄,到是朱翊卫,锅里的肉没熟,巴巴把头伸进锅里,小心被蒸汽灼伤了”
“巧了”,杜青裴的声音盖过唐云意,目露精光,“朱翊卫奉陛下之令前来协助业火山庄。没有天字高手的金灵卫,拿什么护住业火莲”
杜青裴字字诛心,句句铿锵,落入业火山庄的人耳中,有别样的异样。
“哦,朱翊卫自诩高手如云,那唐某等到业火莲成熟那天,面对过江之鲫的江湖高手,你们朱翊卫保护业火莲不力的话,可是要问罪的”
唐云意突然拍拍屁股走人,谷江凝顿敢失落。一时之间,不知听谁。
“这……就走了?”,谷江凝傻眼了。唐云意不是说有办法?
唐云意骤然离去,正中杜青裴下怀。他朝谷栖山恭敬行礼,“庄主不必担心,朱翊卫有天字高手。金灵卫高手不过地字一等,很难保护业火莲。相信庄主也不想因为丢失业火莲而被问责吧?”,杜青裴在逼谷栖山做选择。
谷江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当谷栖山决定信任朱翊卫之时,谷江凝的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入夜,微风中送来了一股燥气。通往后院的甬道两旁,草丛中传来隐隐虫鸣。两道人影拉长,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师兄,我怎么感觉朱翊卫不靠谱?”
“他们有天字高手”
“涌进京都的天字高手还少?万一他们保护不力,爹……”,谷江凝焦躁得跺脚,“怎么办?”
“凝儿,你若不相信朱翊卫,可找金灵卫的唐云意,兴许他有办法”
“你看他那样,我能相信?”
业火莲成熟在即,谷江凝担忧得寝食难安。
唐云意和付离回到金灵卫时,已经半夜。唐云意捂着屁股,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哐……”
貌似做贼心虚的唐云意立刻拉起裤子,付离下意识的背过身去,捂住眼睛,一副长者的谆谆教诲,“你……脱裤子干什么?不知羞耻”
“屁股磨破了”,疼得如同千万根针刺进屁股里。
付离顿时来感觉了,好像……他的屁股传来隐隐痛觉,不知是坐马鞍磨破了皮还是尾巴骨传来刺骨的疼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叫嚣,全身泛出异样的红。他忐忑又害怕,悄悄把衣服拉紧。
“你要不要脱裤子,我帮你看看……”,唐云意作势要过来脱付离的屁股,他落荒而逃。
清晨,煦暖的阳光从半掩的门缝里钻进来,光束打在床上陶瓷般的人儿。
阿菀侧切,半边身子压在被子上。精致的娃娃脸如同婴儿睡容,沉静而甜美。半截藕臂从被子里头伸出来,紧紧的箍住怀中的猫。
“喵喵……”
猫叫声如同催眠声,阿菀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轰隆轰隆……”
眨眼之间,和煦的光线被乌云挡住。黑色的云层顷刻之间揉成一大片,天色暗了下来。震动天地的雷声在云层里轰鸣,紫蓝闪电撕裂天幕。烈风骤起,吹得窗页“噼哩啪啦”作响。
沉睡的阿菀猛然惊醒。抬头望见外面屋檐下已经形成一道水帘,大雨从窗户飘进来,湿了一地。
阿菀紧忙起身,汲着鞋去关窗,骤然被窗外狰狞的鬼面具吓破胆。她下意识抡起窗边的花瓶要砸过去,面具之下,赫然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唐云意,你找死”
唐云意笑嘻嘻的,“已经大中午了,哪家姑娘懒得跟小猪一样,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阿菀顺着唐云意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深邃的锁骨上,还有若隐若现的沟壑,她花颜失色,大骂一声“禽兽”后,猛然关起窗户。脸色臊红得一头扎进被子中。
暴雨如注,雨帘如瀑布倾泻而下,天地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雨水汇聚,一个午后,河流暴涨,道路泥泞。
幽深的峡谷中,闪电划破天际,天雷滚过漆黑的苍穹,岩石反射银色的光泽。
泥泞浑浊的黄土河流中,翻滚着一个庞然大物。两只灯笼似的红眼睛在幽暗之中显得特别醒目。
痛苦凄厉的嘶吼声回荡整个山谷,翻滚的震动声震得峡谷山石坠落,野兽纷纷逃窜。
悬崖腰部凸出来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站了两个人,他们从头到脚笼罩在漆黑斗篷中,脸庞隐藏在巨大的兜帽下。他们身上的布料防水,雨水打到他们身上,汇聚成水线,逶迤落下。
兜帽下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在浑浊河流中翻滚咆哮的庞大身影。
左边的黑衣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