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场
氛围如火如荼,相比于青武殿,天狼骑声势浩大,旌旗飘飘。青武殿这边就落寞多了。
唐云意终于看到了祝九容的混种马。这种马跟蒙古马差不多,暴凸的血管沿着四肢蜿蜒,可想而知,这种马爆冲力多强了。
十几头混种马,一边嘶鸣,一边用蹄子刨地。
祝九容的闪电豹比其他混种马的腿更修长一些。四肢流畅,肌肉线条完美如水波。棕色的马儿高傲的仰起头颅,俯瞰人类。
萧灿挪动脚步,慢慢靠近唐云意,又被黑影吓退了两步。
“云意,你看到祝九容的闪电豹?那家伙跑起来像一道闪电。不如……把黑鹰还给阿南特吧”
“我不是孬种……”,唐云意不答应。这场比赛是他开口答应了,不战而退,以后别人怎么看待他?
萧灿急在眼里,“黑鹰根本跑不过闪电豹。赛马场沟壑多,对这种巨型马来说,如过刀山”,沟壑众多,平原稀少,大马容易重心不稳而发生侧塌。
唐云意给黑鹰顺毛,眉头轻轻挑起,“你看不起我的技术?没有跑过,你又怎知我赢不了?”
“我是不想让你难堪。阿南特铁定了要回黑鹰了”
“他们赢了,我就把黑鹰还给他们”,唐云意不自觉的摸上黑鹰脖颈大腿处的黑色印记。自从他侵染过黑鹰,就留下了这个印记。黑鹰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
对面的阿南特和祝九容一直盯着唐云意。谨防他耍手段,盯了半天。唐云意不是在整理马鞍就是在梳马毛。阿南特编织的鬃毛辫被裂开了,柔顺的鬃毛垂下来,像丝绸一样的触感。
阿南特嫉妒得眼睛发红。
“祝九容,只要你能助我拿回黑鹰,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违背忠义”,阿南特千万刀想把唐云意碎尸万段。奈何有心无力。
“可以。只要我们其中一人赢了就行……”
“怎么做?”,阿南特双眼如刀射向唐云意。仿佛已经将唐云意刺成千疮百孔。
“把一切苗头扼杀在摇篮里。离开众人的视线后,不顾一切冲撞唐云意”
阿南特的眉毛拧成一条,下意识拒绝,“岂不是要撞我的黑鹰?我不同意……”
祝九容狠狠的瞟他两眼,“那就让黑鹰永远留在唐云意身边”
阿南特端坐在马上纠结了好久,连脸部肌肉也跟他一样,虬结起来,“你们尽量避开黑鹰哦”
唐云意主动牵黑鹰走向阿南特。阿南特如临大敌,身躯紧绷如弓,被拉到极限。
看到黑鹰,他的眼睛更红了。颇有一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被人偷走,糟蹋了。
脖颈处的黑色印记在鬃毛中显露出来,阿南特控制不住立刻咆哮,“唐云意,你对黑鹰做了什么?”
唐云意上挑的嘴角充满挑衅,他轻轻地摸上黑色印记,其实,他也不知道黑色印记是什么,大概是他用刚武之气侵染了黑鹰,血管和皮肤发生了异变。
“你不知道?黑鹰已经是我的马了。我对它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你……”
祝九容眼神制止他的失控。阿南特颤抖着双肩立在马上。
“唐云意,比赛规则很简单。谁先到那座山,谁赢……”,顺着祝九容指过的方向,一座青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好像一位老者身隐于云雾之中。而前往这座青山,路途约二十公里,路上沟壑纵横,道路蜿蜒,不利于大马奔跑。
“行”
青武殿的人见他上马,露出忧心的表情。
丰息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没有任何表情,只让丰颐转传话,等唐云意赛马回来后,到他府上吃鱼喝酒。
丰息一走,丰颐三人立刻咬起耳朵。
李靖为压低的声音,“丰将军闲情逸致。只怕云意无心饮酒”
唐云意已经出发了,他落在了那群混种马的后面,不急不躁。有一种老牧民牧羊悠哉悠哉的感觉。
王佩雨收回目光,“万一他赢了呢?”
丰颐口吻无奈,“他怎么赢?祝将军胯下可是闪电豹,大周跑得最快的马”
萧灿突然伸头进来,与他们聊到了一块,“唐云意输定了。黑鹰的优势并不在速度上,而是体重。唐云意输定了”
王佩雨有点难过,“青武殿也不差。自从黑焱甲回来,出了个大力士阿南特,青武殿的威势全被他抢了”
萧灿啧啧的起来,“你们就等着认爷爷吧。我是上清国世子,阿南特不敢为难我”
回应萧灿的是一句句叹息声。
进山后,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唐云意被阿南特一干人拦下来。他瞬间警惕起来。这帮人玩阴的。
“你们想……”
唐云意从后面遭受撞击,黑鹰疼得嘶鸣,唐云意稳住了身形,没从马上摔下去。这一种,让他被冻住的思维清醒了不少。
“阿南特,你过分了”
阿南特抱着胸坐在马上冷笑,“只说赛马,又没有说途中不能做什么……”,欠揍的表情让唐云意拉紧的马缰。
向川云带领其余三人,从四方冲了过来。人和马差点被挤成肉饼,这一切太快了。黑鹰被撞得惨叫连连,后腿瘸了。唐云意胸口气血翻涌,小腿传来一阵阵刺痛。
“驾……”
祝九容见状,用力挥动马鞭。闪电豹像一阵风席卷,在唐云意的眼前消失。以闪电豹的速度,快也不能快过声速。只要在半个小时内搞定阿南特,他就能追上祝九容。
祝九容已走。唐云意被围攻了起来。黑鹰疼得颤抖,根本支撑不住唐云意。他轻轻拍打黑鹰,试图让它安静下来,同时浸染黑影。
“唐云意,你要是认输了。我们就放过你。毕竟,深山野岭,你摔了,也是情有可原”
“谁叫谁爷爷,还不一定呢”
唐云意猛得扯紧马缰。向川云立刻抽马,与其他天狼骑攻向唐云意。
黑鹰前蹄重重的踩在地上,瘸腿的地方像是没有受过伤,发起野猪般的攻势。
向川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躲了。两马相撞,他直接从马上掀翻,同马一同摔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