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和朱轩至等人也是大人物,刚一入场,便被众多武林人士认了出来。
大家不免好奇,这几位朝廷的高级武官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仙缘岛这种地方。
沈尧等人只解释说,周天询已死,现在天榜第一空缺,自己等人只是作为江湖人士前来,为自己争个合理的排名。
大部分人都相信了这套说辞,毕竟推己及人,在离天榜第一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谁又会轻言放弃呢?
而少部分对政治比较敏感的人隐隐察觉到了事有蹊跷,想要惜身自保及时撤退,却又担心错过了见证翻天覆地的大事件的机会。
随着鼓声雷动,擂台正式开始。
按说擂台赛并不是一个选择天下第一的好办法。
因为后上台的人永远比先上台的人有优势,后者在前者已消耗了许多气力的情况下战胜前者,似乎也有胜之不武之嫌。
不过,这次的大会本就是由易正发起的,为证明自己“真正的天下第一”的实力,他自己选择擂台的方式,并且主动要求第一个上场。
毫无疑问,在天榜第二沈尧都已到场的如今,他若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那便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了。
其实,以易正的江湖地位,他完全可以派自己的弟子或是其他长老先替自己守擂,等到难以对付的狠角色登场后再行上擂。
可不知为何他却选择了如今的顺序。
虽说松石门的道家内功有刚柔并济,气息绵长的优势,但这擂台战消耗下来却依旧能将人活活累死。
所有人都替易正暗暗捏一把汗,大家都以为在老道原本的算盘之中,身居要职的沈尧根本不会来。
可大元帅如今却来了,为的也是这天下第一的名头。
有些人认为,易正进退维谷,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也有些人认为,说不定易正说得乃是实话,周天询真的输了几招给他,因而他才有这般自信。
可众人虽议论纷纷,待到老道士登台了小半刻的功夫,却根本没有人上台挑战。
这缘由也十分简单,在场的众人中能够上天榜层次的人还是太少,大家伙心中都有自知之明,谁愿意先上去丢人现眼呢?
至于武功超群,有心争夺下一届天榜第一的人,自也是不愿意上台的。
谁人都知道易正不好对付,就算侥天之幸打赢了他,自己的内力也必定损耗许多,又如何能撑得到最后?
见迟迟无人应战,易正向一旁的凤羽仪点了点头,然后道:“凤姑娘,既然天下英雄无人应战,那这下一届天榜第一的名头,便是老道的了?”
他话音刚落,却见一条人影忽然从天而降,他手持一根丈余长槊,站在擂台之上威风凛凛,宛若天神下凡。
众人定睛看去,却见此人乃是天榜第七,寒溪道翎军将军彭懿。
在场的众位武林人士大多数都没有见过他,可这位彭将军所用长槊却太有标志性了。
他刚才那独树一帜的登场看着难以做到,其实则是以槊矛击地,自己沿着槊杆盘旋而上,然后顺势一荡,便跃到了这擂台之上,不明所以的众人看来便好似从天而降一般。
尤望津拽了拽江叶舟的衣角,悄声道:“江少侠,易正虽然厉害,但毕竟年事已高,我让彭将军和其他高手先上去与他消耗一番,之后你再登台,将他一举拿下。”
江叶舟奇道:“彭将军就是为了这个缘故先行登台?”
尤望津道:“不错,江少侠,你若是打败易正,你便是暂时的天下第一了。于公于私,沈尧必会亲自上台领教你的剑法。”
“届时,你便将陈王府的事情和先帝弑君的真相说出。”
“待你说到一半,沈尧等人必会担心你把所有的事情抖落出来,可即使是他几招之内却也拿不下你。”
“因此朝廷的众位高手会一齐对你出手,让你说不出话来。”
“这江湖擂台最是讲究公平公正,便是朝廷的大元帅也没有以众凌寡的道理。”
“先坏了规矩的是他们,因而道义站在咱们这一边。”
尤望津又转头对身后的其他人道:“何将军、刘掌门,咱们到时候便也涌上擂台,替江少侠牵制住朝廷的高手,给他创造间隙说出所有真相。”
“我相信以江少侠的内功火候,即使场面乱做一团,也可将声音清晰地送入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江少侠,先帝的故事虽然复杂离奇,但本身有迹可循,与诸葛幽、王元化的身亡以及陈王府事件等种种怪相若合符节。”
“而且沈尧等人急于灭口的表现,更是佐证了此事的可信度。”
“届时,擂台会变作乱战,朝廷众人不讲江湖道义在先,皇帝弑君弑父在后,在场的江湖众人自然是会帮咱们,那么,大事可定。”
“当然,江少侠,此事于你也有莫大的好处,经此一役,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了。”
江叶舟盘算一番,便默默点头。
看来尤望津已经把这些细节全都算明白了。
不过江叶舟也想得通透,反正嘴长在自己身上,到时候说与不说,还不是看自己?
说话间,擂台上的气氛却愈加紧张激烈。
彭懿手持长槊,身姿挺拔,气势如虹;易正则身姿矫健,拳法灵动,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沉着。
随着凤羽仪微微挥手,比武开始。
彭懿舞动长槊,如蛟龙出海,槊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破风之声,威力惊人。
易正则以灵巧的身法避开长槊的攻击,同时施展出精湛的拳法,拳如疾风,势如闪电。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长槊与拳法的碰撞,激起阵阵劲风,观众们看得目不暇接,叫好声此起彼伏。
在激烈的较量中,彭懿的长槊越来越勇猛,而易正道长的拳法也越发精妙。他们各自发挥出自己的绝技,一时间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