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双方距离已经只剩下不到两步的时候,“小女孩”似乎是因为被骂的太狠,感到委屈或者紧张,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两只小手也可怜巴巴的搅在一起。
很自然,很常见的动作,是个人看见都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联想。
母亲则再次转头对男子致歉。
男子没理会女人。
这次不是不想理会,而是他的注意力被其他东西吸引了。
男人抬着头,一脸见鬼表情的看着白敬和药师陈身后的天空。
不光他,许多路人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大家表情九成九都是震惊,只有极个别人的眼中透露出的情绪是兴奋。
白敬虽然一心着急回家,可见到如此情况还是让他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
看一眼而已,又不会死人。
然后,白敬双眼瞬间瞪得滚圆。
只见一个胡子拉碴,体毛旺盛,身高两米,腰围接近两米的粗大壮汉,身着仙子们最爱的白色纱裙,正以一个极其骚魅的姿势在天上飘过。
而且特娘的还没穿内衣!
白敬瞬间感觉心灵受到了暴击,眼睛都差点瞎了。
好端端的怎么遇到了这么恶心的事情?
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自己不干净的时候怎么办?
那肯定要拉别人下水啊!
白敬一边强忍呕吐的冲动,一边用力拍打药师陈,一脸难受的兴奋喊道:“快看,快看,有个超级漂亮的仙子姐姐在天上飞!”
药师陈闻言,似乎也被吸引,果然开始向后转头。
然而,他的脑袋刚刚转过去一点点,就猛的又转了回来。
同时,他的手上光华一闪,已然多了一柄血色窄刃长刀,顺势一刀由左下斜向上斩出。
刷——
红光掠过。
比刀光更鲜艳的血色洒向了天空。
“小女孩”、女人,还有男人,三人被药师陈一刀毙命。
暗中的孔方暗道了一声可惜。
他精心安排了这一次擦肩而过,顺利的话,只等药师陈回头走神的刹那,三人中看上去最不具危险的“小女孩”就会放出葫芦藤,直接将药师陈拿下。
“小女孩”自然不是真的小女孩,而是一个金丹境界的男侏儒,是真正的职业杀手。
另外那两个虽然不是杀手,但也都是狠人,同样是金丹境界。
为了能顺利得手,这三人已经提前演练了几十遍,演技也好,感情也罢,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尤其孔方还让人从天心城买到了一些可以屏蔽修士气息的药物,进一步降低了他们三个给人的危险感。
这样的准备理论上来讲已经无限接近于万无一失。
可结果呢?
三人还在等药师陈转头呢,结果就被人家回头一刀全给砍了。
真特娘的邪门。
而且是筑基一刀砍了三个金丹。
不过,孔方也不慌。
第一步棋成功是惊喜,失败则是预料之中。
他可是准备了几十种的后续应对。
都不用孔方额外下令,后续计划已经自动接上。
此时,街道上是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药师陈。
白敬张大嘴巴,眼睛瞪圆,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在修仙界杀人本身并不稀罕。
但在城内杀人。
而且突然像是神经病一样的杀了几个完全不相干的路人。
这不管怎么看都很疯狂,完全不可理喻。
魔头都没这么干的。
白敬猛的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怒火,对着药师陈大声吼道:“你疯了,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杀人,而且连孩子也不放过!”
“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白敬非常愤怒,口水都喷到了药师陈的脸上。
但药师陈却是连看都不看白敬一眼,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不是不想,而是时间不允许,也顾不上了。
他的心神全都在周遭那些路人身上。
药师陈很确定,随着他刚刚的那一刀。
危险才刚刚开始。
药师陈想的没错。
面前三具尸体刚刚倒地,就见旁边酒楼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城主府护卫制服的金丹修士。
这人指着药师陈厉声呵斥道:“大胆,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然敢在天湖城当街杀人,兄弟几个,拿下他!”
随着这人话音落下,六个隶属于城主府的金丹修士立即现身,且刚一现身就是分属不同方向,把药师陈围在中央。
摆明了是早有预谋。
不过事发仓促,除了药师陈本人,那些真正的路人,或者白敬,根本不会有额外的想法。
六人现身之后直接开始动手。
其中三人冲向药师陈,看样子是准备近身肉搏。
另外三人则是后退拉开距离,手掐剑诀操纵飞剑作战,同时口中齐齐大喊:“城主府捉拿凶徒,闲人回避!”
可惜,没有一个路人对三人的喊话警告当回事。
六个金丹打一个筑基,而且还是城主府的人动手,肯定是轻松拿捏。
翻车?
不存在的!
远处,孔方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口气送这么多人当炮灰,着实有点小心疼。
不过,他们的奉献是有意义的,是有价值的,也是必须的!
如果二话不说直接和药师陈大打出手,很容易引来不确定的势力参与进来,增添变数。
但是,药师陈杀人在先,这已经是坏了城主府的规矩。
再由这几个有着城主府编制的小弟打着城主府的旗号出手。
药师陈就会从被害人变成官方认证的,当街杀人的坏人,恶人。
等药师陈再反杀几个,那就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有了这些背景做前提,接下来纵然把整个天湖城打烂了,有人看不过眼要出手,那他们本能要站队的也是孔方这一边,而不是帮助药师陈这个“坏人”。
药师陈此刻已是面沉如水。
他这辈子阴险小人见得多了,栽赃陷害,泼脏水,都不是稀罕事。
可这都动上手了还要给人扣帽子的,还是又一次遇到。
尤其是一拨人栽赃,一拨人动手,连解释的空隙都不留给他。
尽管药师陈压根就没想过解释,但自己不想解释和对方不让他解释,那完全是两个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