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胖胖的人,比顺京府尹还要胖的人,被带到训练场上了。
“本官是冤枉的!我没贪墨,我没犯事!你们别借机泼我脏水!我要见上官!我要见刑部大人!我要见吏部大人!!”
陈冉指着那胖胖胖胖的人…“什么人的干活?”
有主事官说:“那人叫方庆良,原本是顺京的下县,唐县县令,当地富人乡绅相互勾结,强迫民众多服徭役,私下开山,伐木伐石。现在密骑营探马已经查到相关证据,也已捉拿相关人等,现在要攒写口供,将所有人口供归总。他现在不配合,什么都不说。还有几个富绅也是如此,不愿开口。”
陈冉来了兴趣,电视剧上学到的和自己以前用过的,大把大把撬口供的方式,好像派上用场了,“那个,不是认证物证俱全吗?怎么还能死不开口?”
那主事官苦笑一下,答道:“大统领,您有所不知,他们早早就串了口供的,要是出事了,就什么都不会说的,现在我们只有账本,但他们死咬住不开口…我们没证据证明他们勾结,只能确认是个人行为。”
陈冉呵呵一乐:“既然有了账本,也不需要他们开口了呀。”
“哦??大统领还有更好的法子查到证据?”
陈冉想了一下,说道:“那不简单啊,他们每人都有账本是吧,每人都会记录所有事项吧,毕竟每一笔都是自己的钱有关的。你们把他们每人的账本,分类抽记录出来,例如,abc三人,,哦,甲乙丙丁几人,每人的石头的记录,单列出来,查数量查钱数,看甲人的数量,是不是跑去乙人那里去了,再查乙人的数是不是跑丁人那里去了。然后归总这一项记录,是不是都全部对应得上,那样子,他们勾结的链子不就连上来了。”
“可是,那账本极度隐晦,并不是都能分拆出来查呀。”
“你拿几个相关账本过来,我看看。”
“有的有的,麻烦大统领您了!稍等!”那主事官赶紧招呼一些人手搬了一些台発过来,让陈冉过去坐着,贴心地奉上茶水,等陈冉喝了几口后,才拿出几本账本,说:“那有劳大统领了!这几本就是相关方庆良此案的部分账本,探马查明都是真实的。”
陈冉接过来一看,嘿,这不就是古代的流水账吗,单出单入,来龙去脉,相互联系,相互制约,这种记账方式,秦始皇那时候就开始采用了。比较麻烦的就是,古代没有阿拉伯数和加减乘除,记录的数量都是用汉字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要对账时候,极度耗费人力脑力,一不小心就会算错账。
陈冉将几本不同名字的账本打开,按照上面的日期对应,翻看了一会,说道,“就抽取其中一项,都能够证明他们的罪行了。例如,这账面上的木头,那个县令,拉壮丁去服徭役,伐了木,按照他们定的价目,转卖给那些土豪绅,每一项都是有记录的,壮丁是强制服徭役,这个县令没有给工钱给他们,而县令又将木头私下转卖,又巧立名目报上级申请工钱给壮丁,但是实际上,那工钱是入自己钱袋子的。而那些土豪绅呢,低价进货,高价卖出,几经转手,他们就洗白了木头是强制徭役得来的身份,钱也袋袋平安了。
这个过程虽然说价钱变了,但是数量总体没变。能溯源的。”
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都一脸懵懂,:“大统领,这就看出来啦??”
几个负责此案的主事官互相一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神态。
南宫堂轻声说:“二弟,你说陈冉,他说的话,我都能听懂。可是,这就能对出账来?”
南宫二笑了一下:“这个可是大哥你才会懂,你都不懂的话,你觉得我会明白吗?”
陈冉没有抬头看是谁敢说他瞎话,继续说道:“简单啊,流水账,一对账就看出来了。给几张纸和拿支笔给我,我抄录出来,你们一看就明白了。主要是这些壹贰叁你们看着累,所以分辨不出来。”
一个主事官赶紧从怀里掏出纸和笔,陈冉就好奇他的身上究竟还能藏着什么!
陈冉接过纸笔后,逐页逐本,将所有木头的项,按照表格的形式,全部抄录。只见他写了日期,卖出,购入,单价,数量,金额,合计,总计,然后再在下面直接填数字。大家看到陈冉写的是他们从没见过的阿拉伯数字,都觉得奇怪,包括陈冉口中叫的南家三兄弟。
在场的人都没有动静也没开口说什么,就那个方庆良在嚎冤枉,求见上官,求见刑部吏部官员。
大家就都静静地看着陈冉以极其怪异的拿笔方法写写写。陈冉也是初来乍到的,毕竟平时写字都是拿圆珠笔写的,现在要写毛笔字,真是有点难为他了。他现在就是用拿圆珠笔的方法在狗刨,跟画画差不多。
“还好就十几页,毛笔写数字还可以,写字就真难倒我了。”陈冉写完后,指着各页的合计和总计,“啊,你们看啊,这些,就是他们几个勾结的总计数了,数量是全部对得上了的,金额呢,就每人减去上家的价钱,赚多少就赚到多少了,每人都有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大家看着看着,不说话,看不明白啊。
南宫二开口问道:“大统领你,写的是什么?”
“帐目啊,每条抄录的啊…”
“我知道是账目,问题是,你写的这些是什么!”
“啊!简单数目啊,1就是壹,2就是贰…..0就是零,10就是拾,15就是拾伍。这样一对账,就清楚啦。”
众人经过陈冉的解释,终于勉强半桶水了!咚了一半。
南宫堂指着表格上面其中一项,他一时也看不懂,:“这方庆良,于三月初七卖出纯木的数量,和王富贵于三月十一购入的数量,于三月十三卖出的数量,和李大海于三月十七购入的数量,于三月廿一卖出的数量,全都能对应上,是也不是?”
“南阿大,是的,对!”
“虽然看不完全明白,你这个,叫什么表,是吧,一对照,用来查账,的确是很省时省力!”
此时另一把声音传来,:“那要是用来查别的事项可以吗?例如税目,人丁。”
陈冉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南宫二了,也来凑热闹。陈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了句:“都可以,有数目就行。”周围围着的人,拿起陈冉贴心写上的1壹2贰3叁…18拾捌19拾玖,暂时弄懂了陈冉表格上的内容后。
陈冉指着那方庆良,说:“怎么,不用高级技师手法,审他啊,看他还口硬到什么时候。不开口就将这些数据读给他听,对比一下,”
大家一听,赶紧扒拉了方庆良过来,就地开始审问。三百多个围观群众继续表示正在围观学习。
有主事官发话:“方庆良,你老实交代!你所犯的一切恶行,我们密骑营都是有证有据的,才将你等抓了回来!再给你一个机会,赶紧说出来!不然我们要行刑了啊!”
“哼!说一千次一万次!本官是冤枉的!!”
“那就行刑咯!”
“慢着!你们敢对本官偷偷动用私刑!!”
陈冉一听乐了:“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不就那偷爬墙根偷听私密话的狗腿子贼窝!”
陈冉一愣!看着在场的三百多人,“你们一直是怎么做狗腿子的呢?是个人都能够鄙视你们的?”
大家低头没说话,默认了,是个人都看不起密骑营。
陈冉急眼了!“我抄!!昨天去救火救人那么勇的,做给我看的啊!!”
南宫二说:“不是的,我们是对付贪官污吏,土豪恶绅。所以这类人是特别怨恨我们密骑营,私下他们都会诋毁我们。”
陈冉怒极了:“哈哈哈,我抄!!告诉我!你们是谁!”
“报告大统领!我们是只猪!”
“好!好!好!”陈冉没再骂了,他拿起一块毛巾走到方庆良前。“尊贵的方先生,您好!我是密骑营零号高级技师,您可以称呼我为密骑营大统领,或者密骑营新老板,都可以。现在呢,请由我,为您热情服务。请躺下!”
方庆良不解,没什么动作,只有眼睛乱转。
“请躺下。”
“啪”的一声,方庆良的脸红肿起来。
“请躺下。”
“你敢辱打本官!我要见刑部吏部大人!我要告状!我是冤枉的!我不怕你们这群见不得人的爬墙根狗腿子!”
“啪”!“不尊贵的客人,请躺下!”
方庆良摸着自己两边脸,神色莫名地看着在场的三百多人,“你们真敢对我私下动用私刑!好!这个状,我告定了!就算是刑部吏部尚书来劝我了,我都要告你们的状!”
“傻仔!你看看我们是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先!!我没有偷偷动用私刑!我他么是公开用高级技师手法为你服务!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说完,陈冉又举起大巴兜,准备车下去胖胖胖胖胖子的脸上。
方庆良马上躺在地上!脸是自己的,痛也是自己受的。不敢嘴硬了。
“就说你是不是贱!一开始躺下不就完事了!”陈冉一脸鄙夷。陈冉熟练地贴身地给方庆良在脸上盖上毛巾,慢慢倒上水,不停加水。
二十息后,陈冉问:“说不说!”
…
三十息后,陈冉问:“说不说!”
…
四十息后,陈冉低头靠近方庆良,刚想问话,方庆良一把扯掉毛巾,一个猛子地坐起来,差点撞上陈冉的鼻子!方庆良扯呼扯呼扯呼的,“你倒是问啊!你什么都不问!我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