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慧娟红肿的手抖动了一下,带着愁容的脸,因为马慧文的话,有了一点活力。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
这段时间,她也有听闻一些瘾君子的事,没想到,姜柔竟然也会染上。
马慧文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只要是在歌厅舞厅,就少不了这些东西。不过,一般人接触不到,能抽得起的,多是小老板,暴发户。
姜柔就是被几个暴发户故意传染的。”
片刻的寂静,马慧娟感觉这个时代发展得太快了。
前些年,大家还在发愁吃饱穿暖,这才过了多久,就有人空虚到寻求刺激。
“我听说这种人,一旦毒瘾发作,六亲不认,那我就更不能留在这里了!”马慧娟又担忧起来。
“怕什么,偌大的帝都,她还能哪里都管到啊!这段时间,你和坤坤就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了,姜柔那边的动向,我会掌握。”
马慧文让她安心在家里躲着。
只是躲在家里不出门,对于她来说倒也没什么难的。
毕竟,曾经还在地窖关了好几年呢!
想到这些人自己的遭遇,曾经不可一世的她,只能默默流泪。
马慧文装作毫不知情,继续来到ktv上班。
因为晚到一个小时,姜柔见到她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厉害。
“慧文,你今天是不是来晚了?”
姜柔叫住准备托盘端酒的她,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
马慧文堆笑,
“柔柔,我晚饭后有点拉肚子,蹲了两回厕所就来晚了。你就饶了我吧!”
她极力讨好,只为能留下来工作。
姜柔嘴角一歪,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姐妹俩可真有意思!明明知道自己斗不过,还要在背后搞小动作,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像条狗一样,求着我给你工作!
既然你这么想留下来工作,那今天就去把包间里的粪坑都刷了吧。”
马慧文眼睛圆睁,嘴唇不自觉哆嗦,包间里的粪坑,被那些人用过后,从来不收拾,别提多脏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竟然让自己去刷。
而且,她卖酒可以挣抽成的钱,刷粪坑却只能拿到最低的工资四十多块钱一个月。
她没想到,姜柔会给她来这一手。
为了留下,她也只能含泪应下。
好在,这个ktv的包间不多,只有五个,尽管这样,她也刷到了后半夜。
歌舞厅里跳舞的人都陆陆续续散场了,她才伸直腰喘口气。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所在的包间门打开,姜柔和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进来。
她赶忙缩回厕所,把厕所门关好。
姜柔穿着一身修身的旗袍,上面挂一个狐狸皮毛的披肩,烈焰红唇,身段妖娆,和那几个男人之间,毫不避讳地搂搂抱抱着。
“这里是十万块,你们再给我弄一点烟来抽抽。”
现在的姜柔,烟不离手,包间里萦绕了白色的烟雾。
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男人,朝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神,然后笑道:
“姜老板,我们就这么多货了。你还是赶紧联系一下皮特,让他弄一点货回来,底下的人都要疯了。”
一旦染上毒瘾,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把面粉买到手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面粉出现了断货的情况,那些人可不就要疯了。
姜柔也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道:
“你以为我不着急,我要是知道他的下落,还用得着把钱让你们给挣了。我不是说他在羊城,你们的人没有去找吗?”
男人摇头:“皮特隐藏得还挺深,我们什么地方都找了,就差阎王爷的地盘没找了。”
“阎王爷?”姜柔疑惑看向他。
男人呵呵笑:“就是羊城目前最大的一股黑帮势力虎头帮,连政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据说,几年前原来的虎头帮老大去世,新上任了一个年轻的老大,他自称阎王爷。
这个人特别狠,杀人不眨眼,但是他很隐蔽,从来不露头,所以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姜柔听了,吓得心脏抽了一下,
“那你这意思,皮特还能被斧头帮保护起来了啊?”
男人大笑:“我可没这么说。反正你家男人挺不简单,什么时候联系你了,想着给我们弄点货。”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喝了几瓶酒,这才散场。
男人们都走了后,姜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准备回家。
这里到底只是工作的地方,她要回家睡觉。
马慧文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从厕所出来,鬼使神差地跟在了姜柔身后。
姜柔经过大厅的时候,吧台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踩着虚浮的步子过去,接过电话。
“喂,我们这里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她以为是要订包间的电话。
电话那头,却传来林涛的声音:
“你别说话,听我说。我现在还不方便现身,货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电表箱里。以后,你帮我处理这些货。”
姜柔还想说什么,对方电话已经挂了。
姜柔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人看她,便挎上包,冲进了夜色里。
出门的时候,看到对面姜宁的公司,一片漆黑,她不由暗想,
等着吧,不用过多久,她就可以拥有一大笔财富,到时候要用钱,把他们都砸死。
她快速穿过马路往家走,嘴角挂着笑。
马慧文一直跟着她,直到看到她进了一个小区,在环顾四周没人后,她打开了外墙的电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包。
她快速把包塞进外套,然后走楼梯回家。
虽然不知道包里是什么东西,马慧文却感觉到,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第二天晚上,她主动承担了洗刷厕所的工作,借机窥探姜柔的秘密。
还是同一个包间,那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又来了。
姜柔打开一个小包,将里面的面粉展示给他们看,
“这是最新的货,你们要多少?”
一个男人:“姜总果然有办法,你有多少啊?一公斤我们也不嫌少,几公斤也不嫌多的。”
姜柔笑笑:“好,多少我都能满足你们,不过,这价格嘛,从我手里走,就要二十五一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