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均，你不配当凡尘神！”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以及硬物碰撞的声音。
    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了别墅的窗上。
    好在，这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连玻璃都是十分坚硬的。
    凡尘神居住的地方，环境好，建筑质量也得高吧？
    但这还是打断了何均的思绪。
    他刚刚就是躺在床上，任由各种新想法在大脑中过一遍。
    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思绪，何均也没有继续发呆的心思了。
    不过他的内心是有些害怕的。
    好在，他走出去的时候，丢石头的那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无聊。
    不过他的住所为什么会被人知道？
    他才刚搬家两天。
    但是一想到昨天去的林省超凡学院，何均便也理解了。
    自己就出现在这附近，被猜到住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现在...被人网暴了。
    “要是别的凡尘神经历这些事情，会怎么做呢？”
    一个念头出现在何均的脑中
    他总是这样，在经历重大事故，自己无法解决的时候，会去想其他人怎么做。
    然后代入其他人的身份，再经历一遍。
    这么做没什么意义，但是会让他内心很舒爽。
    “要是约盖尔颂来了，可能会大开杀戒吧。”
    何均喃喃自语。
    之前在北欧的时候就是如此。
    其实他很羡慕约盖尔颂，能一言不合，看人不爽就把人杀了的气魄。
    他是个一个三观很正的人不假。
    可人心里的恶总是有的。
    尤其是他遭遇了此等不公，还无处宣泄，难免会想多。
    越来越多的人将东西丢到何均的家门口。
    花圈、动物尸体、排泄物，什么都有。
    还有一些谩骂、侮辱的词汇不堪入耳，此起彼伏在他的小院外响起。
    寂静的假山绿叶，都像是被这些肮脏的话语给染上了一层臭味。
    何均没有到院子外去拦着，或者看着。
    他们进不来，自己也挺难出去的。
    凡尘神受尽屈辱而无法发声，这种事情几乎从未发生过。
    就算是像奈白雪子这样的凡尘神，但她在樱花国民众的眼中是高尚的。
    一个麻木的凡尘神又如何？至少她为民众们抗争过，努力过。
    这不是她该做的事情，如果奈白雪子老老实实投靠米国，她不会受尽屈辱。
    但她做了，民众们便敬仰她。
    中美洲的那位凡尘神，虽然民众们不爱戴他，可也无人敢斥责他。
    因为他从未隐藏过自己的实力，甚至可以说是滥用。
    反观何均呢？
    做的事情被白炯淡化，如果不是鞠银运作，民众们只会认为他就是去混资历的。
    树立“与民同乐”的人设，导致他没有威严。
    人确实是情绪的动物，你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就蹬鼻子上脸了。
    何均看着网上那些评论，真的有种顺着网线过去杀人的冲动。
    而且这种情绪不断在他心里酝酿。
    门外的骂声仍旧，但落在何均的耳中却是愈发的刺耳。
    如果有人看见，就会发现他的眸中已经满是猩红。
    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如同野兽般的嗜血神情，很是骇人。
    “都特么来干什么的，通通滚蛋！”
    一道有些泼辣的女声响起，盖过了门外所有人的声音。
    “卧槽，京都马家的疯婆娘，赶紧走！”
    “前面的跑快点啊！”
    “啊！别打脸！！！”
    门外的嘈杂让何均有些烦躁。
    不过内心那股涌上心头的杀意已经散去了不少。
    “马蓉姐，你怎么来了？”
    何均早就听出了门外声音的主人是谁。
    但在真正见到马蓉的时候，何均还是十分惊喜。
    “今天早上我就感觉不对劲，赶紧飞到林省了。”
    “我这不请自来，你不会介意的吧？”
    马蓉身穿一套休闲服，看着何均。
    小麦色的健康皮肤，配合上这套装束，居然有种邻家热心大姐姐的感觉。
    何均并不讨厌。
    “不会不会，请进。”
    何均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种情况下的他，很需要陪伴。
    马蓉作为朋友能聊聊天，自然是很好的。
    “你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不是我去问，我爷爷都不告诉我。”
    “咱们...打游戏吗？”
    马蓉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她又不是来找何均抱怨的。
    安慰什么的话，其实就是把对方的伤口揭开。
    倒不如转移视线，干点别的事情。
    “大老远的，你从京都来林省，就为了找我打打游戏？”
    何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很开心。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两人站在院子里，周围的花香伴随着总算安静下来的环境，其实怪有意境的。
    不过马蓉不是什么喜欢安静的人。
    这一点倒是跟何均合得来。
    “行，请进。”
    何均十分绅士的朝着屋内伸手。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房子里的两个傀儡。
    “等...”
    何均刚意识到的时候，马蓉已经踏进门了。
    然而，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甚至刚刚还开着的电视都被关上了。
    “咋了？”
    “没事。”
    何均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让马蓉看到两个何均，估计会吓死。
    这之后，何均真就被马蓉拉着，打了一天的游戏。
    ... ...
    “有点晚了，我在附近租了酒店，走啦。”
    天色暗了下来。
    两人都是武者，倒不是很需要吃东西。
    “要不明早我给你带早餐吧？”
    “你现在这样子也不方便出去，或者买菜？”
    马蓉在门口停下脚步，转头。
    “不用了，没胃口吃东西，这几天麻烦你陪我了。”
    “人王那边...在处理这件事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不必担心。”
    何均哪还吃得下，婉拒了。
    也没有挽留马蓉。
    女孩子家家的，跟自己共处一室，对她的名声影响不好。
    虽然今天的事情肯定会被一些有心人编排一番。
    “好吧，注意身体，吃的东西少就别熬夜了。”
    “网上的信息都是假的，别去看。”
    “知道了。”
    目送有些唠叨的马蓉离开后，何均注视着周围。
    有些暗淡的环境，让人的心中不免徒增悲凉。
    “这么活着...好累啊。”
    何均长叹一口气，将自己丢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