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寿命看似几百年几千年的很长,其实在漫漫修行中根本不够用。
哺花泽兰何其聪明,立马猜到答案:“所以你们才不惜花大代价也要寻到结婴果突破修为?”
只有修为突破了,不多的寿命便可得到大量的增加。
说到痛处,也只是沉默。
卜西海真挚抱拳:“此番就麻烦哺花道友了!”
哺花泽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各取所需罢了!”
显然她此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那结婴果了。
会是什么呢?
红火火正想着,便见她一拍储物袋,从里面飞出散发荧光的蝴蝶。
“幻梦蝶!”
所谓的幻梦蝶说镜花宗特有的,此蝶自带幻术与破解幻术。这看这么小小的一只,哪怕是拍卖会上也是有价无市。
幻梦蝶翩翩起舞,在空中滑过一道道弧痕。最后在哺花泽兰的指尖停留了片刻朝那河流飞去。
已经河流范围,明显看到有什么细线缠绕。幻梦蝶扑腾的翅膀只坚持了一两息的时间便呆里半空静止不动。
哺花泽兰皱眉,欲收回,却失去了联系。
看她脸色凝重,卜西海问道:“哺花道友,此术可解?”
“无解!”
虽惊疑,但还是耐心的听她接下来的话。
她说:“虽以我现在的修为无解,但我可想办法把你们从幻术中强行捞出来。但这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且在这时间里也不知你们在幻术里过去了多久,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了!”
三人彼此对视思量,最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试试了。
“那就先等我进去,待我从幻术里醒来后你们再入!”
不知是不是错觉,哺花泽兰在准备跨入河流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红火火。那眼神里的淡漠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不得不说哺花泽兰真的很漂亮,是那种大家闺秀的优雅之美,让人一看便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她缓步而入,犹如森林里在河边嬉戏的精灵。
诡异的线再度出现,比那幻梦蝶多挣扎了两息时间,然后眼眸闭上,显然也陷入了幻术的轮回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直到三日后的中午时分,等的人难免有些心情浮躁。
突然,河流中的哺花泽兰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鲜血,然后快速结印形成一个保护屏障,数十只幻梦蝶在她身边起舞。
没有往后退,而是直接扑入河流对面。
见她入岸,卜西海等人欣喜之后难免担忧。
似知晓了他们的心思,受了一些内伤的哺花泽兰抹去嘴角的残血冷笑一声:“放心,刚才你们没有趁人之危,我自然也不会弃你们而去!”
其实也并非是真的完全没有如此想过,只是修为有限,前方有什么变故她一人的话可能抵抗不了。还有大家都是剑门弟子,虽然分属不同宗,门中也鼓励大家若在外遇见时争夺打斗,但背后都是有背景之人,没必要现在就翻脸。
忍下心中的贪恋,哺花泽兰吃下一粒丹药后开始盘膝打坐。
一个时辰过去,她脸色也好了很多。
“各位可以放心,进入幻术后,只要在那一世的轮回中没有死,被唤醒后只是会受一些内伤,寿命不会减少!”
如此,纵人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
哺花泽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有一个要求,接下来若是遇见什么机缘,我要第一个选!”
“好!”
答应得很痛快,显然这些卜西海三人早就猜到了哺花泽兰会有此要求。
不过,这的确没什么好意外的,若此时换成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也会提出第一个选的要求。
接下来没有一个一个的过去,而是大家同时一起。
红火火一直注意着哺花泽兰脸上的表情,可她除了最开始瞧了她一眼后目光就再未落在她身上。
苦笑。
她能直接对这大美人说,她和即墨良归其实没什么的吗?所以希望她大人有大量别在幻术中针对她?
踏入河流,纵人立刻便闭上了眼睛。唯有红火火多清醒了片刻,因为那几息时间她耳边似听到了一声声的龙咛声。
哀鸣,悲戚。
来不及思索,黑暗袭来,陷入轮回……
哺花泽兰并没有立刻施法,她有些犹豫的盯着红火火,想起在门中听到的那些闲言闲语,最后吐出一口浊气开始闭目。
一朵黑白大花的虚影在她背后浮现,分出五只黑白蝴蝶融入大家的额间,只是其中一只眼看要融入红火火眉间的时候,哺花泽兰一皱眉默不做声的收了回去……
红火火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一只泥人,被捏成形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
是的,还是凡人小姑娘的自己。
“你浓我浓,忒煞情多。
情多处,热似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她对那玄袍男子说:“我知道我还小,一个不足十岁的小丫头说自己欢喜于你,你定是只当个笑话听听罢了。我想了很久,真的很认真的想,我深知自己不愿看你与别的女子成亲!”
“你若同意等我几年,我便回去跪在我爹爹面前把你与我的姻缘生生的求在一起!你,可愿?”
……
后来她与另一个泥人好生放在木盒里,静静的,黑暗中发不出一丝的声响。
春夏秋冬,时间流逝。
她看到自己大婚,入洞房时媒婆剪的‘结发’,铜镜前的画眉,他一颗赤子之心求来的多子符……
再后来,她被她拿在手心细细的摩挲,一声叹息后与其他所有东西埋在了那菜园子里。
“三姐!”
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上次你做的那个什么韭菜盒子还有吗?念儿还想吃!”
……
一场大火之后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人把她从土堆里挖了出来。
“什么都没留下呐……”
他捧着她,盛开的梨树只剩下灰烬。
笑了笑,想做那洒脱姿态,却是顿住,然后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决堤一般滴落在她脸上。
他高大的身形隐隐颤抖,痛苦低咛的唤着她的名字。
“火儿……”
另一个男子模样的泥人碎了,他把‘自己’埋在待君楼下的那棵亲自种下梨花树下。
“若有一日你能回来,希望梨花已开……”
“殿下,该启程了!”
千军万马远离这座城,一路北上。
她在他的掌心望着他,异国他乡,夜深人静……一直一直。
“殿下,听闻芸贵妃好像被受了一点伤……”
本以为这个梦会一直做下去,直到某一天她见到了一只鸡,她瞧着她,她也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