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一个生命体就会有第二个生命体!
红火火抓着毒蝎巨大的身体,忍着那绿色血液的恶心恶狠狠的咬的下去,甚至就连那毒液也被当水喝得一干二净。
她从来不怕迷路,因为手腕上的红线,合欢用沉睡作为为代价激发了它与遥远的剑门方向产生了共鸣,所以她只管朝着感应到的方向行走,终有一天便能走出去。
越是深入,遇到野兽的几率便越多了起来,同样的也越是强大。到后来红火火每次战斗可以用死里逃生来形容。
遭遇几次被围攻之后,晚上不过再冷再多想睡觉也会强迫自己半梦半醒,保持警惕。
这样一过,便是一年又一年……
“你失踪的这几十年里剑门中发生了很多事!”
红火火不解,安静的等待下文。
“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可…谁的身上又没有秘密了讷?”
老者自问自答,似想到什么担忧之色一闪而:“不管你接下来的选择如何,再过几年镇天剑便要打开了,你不妨留下来安心修行,让那些青笋榜写上你的名字可好?”
剑门有好几个磅单,第一个便是结丹以下的青笋榜,凡是进去前百,名字便会刻在广场的石碑上。从而有机会进去镇天巨剑里感悟剑道。
红火火知晓他的用意,突然想到第一次参加玲珑阁的拍卖会,当时便有一个奇异的少年摊主曾劝说她习剑。而后来从红伊伊那里得知,那个少年摊主名为阿护,虽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修为却是极高。
背景神秘,好像是阁老的独子。之所以如此天才被安排到事物阁当管事,就是因为他听闻魔族圣女长得极其好看,便跑过去一睹芳容。结果圣女没有看到,反而勾搭上了人家的圣母,给了魔尊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一怒之下自然是被千万里追杀。出动无数魔族高手,结果还是让他活着逃回了人族地界。
也是那一天,九大宗主联手亲自赶到边界把他接了回来。那一战,轰动四族,虽各有损伤,魔族更甚。导致魔人两族的间隙更大,两界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频繁发生。
不过主要是人族弟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经常在边界对魔族那边嘲讽:我人族少年是如何如何的英勇帅气,导致你们魔族圣后也芳心暗许之类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是如何回答少年阿护的劝剑的?
想了想,红伊伊摆正自己的姿态,依旧坚持了自己的立场:“前辈,我……并不想习剑!”
老者显然并不惊讶,平静问道:“哦?为何?虽说你练体之术颇有成就,但你若接受剑道,定然在这方面天赋更胜的啊!”
“……”
红火火沉默。
见如此,老者无奈一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转而又道:“卜老说的对,你总有一日会习剑,只是看来时间还未到罢了!”
红火火心中一颤,从踏入修行,偶尔会断断续续想起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虚无中她总是能听到有人对她囔囔请语:终有一天,你会习剑…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也是主要导致红火火不想习剑的主要原因。
哪怕,她拥有了上古剑胎。
哪怕,鼎老说她的那把软剑是最好的剑意容器。
哪怕,在凡尘中时水中月为说过,她是他见过剑道天赋最好的那个。
她啊,害怕自己真的习剑之后,踏入修行的本意被打扰,从而成为合欢与鼎老口中的那个剑尊公主,然后背负复仇之路……
从老者那里离开之后,神海中有了动静。
“醒了?”
合欢懒散的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自从上次在绝迹沙漠里强行催动红线感应方向后,她便沉睡到如今。
红火火又问:“醒了多久了?”
合欢微微顿了顿,语气平静:“从你坚持说不想习剑那儿。”
红火火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道:“刚刚那位神秘老者虽然没有直言道出他是谁?但我猜测八九不离十可能是我们人族的第二代掌门主!毕竟他眉宇间与慕长歌有些相似!”
“……”
合欢也不接话。
红火火此时正打着那把油纸伞,漫步走向自己的住所。
“生气了?”
合欢答:“没有!”
“可你的语气听上去并不开心。”
“只是有点失望!”
随后又补了一句:“为你的父王母后失望!为那宠你入骨的十兄长失望!更为你失望!!”
“我以为不管经历多少次轮回你始终依旧会是以前那个你!虽然如今的你比以前更刻苦修行,意志也很坚定,但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却忘记了!”
红火火并不恼怒,反问:“是什么呢?”
“敢爱敢恨!!”
她说:“以前的你是真的什么也不怕,而现在的你只是表面看上去什么也不怕。”
“那在你的眼里我在害怕什么?”
“牵挂,还有羁绊!”
“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为了让自己一身轻松。哪怕是死人,你也想依旧想做那个轻松而死的尸体!我不知道在我醒来之前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可不管经历了怎样痛苦的事,这并不是你想抛弃感情与责任的借口!你不该怕的!剑十一从来都不是一个敢怕感情的人,从来都不!!”
红火火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故作调侃道:“勾搭了后宫三千,最后全都抛弃,拍拍屁股寻一人新婚燕尔?”
看来何欢真的生气了,一拳打在她的生命之树上,震动得上面的树叶颤抖摇晃,也疼的红火火倒吸了一口凉气:“何必呢!?我疼你也疼!”
合欢不听,忍着痛苦又一拳砸了下去。然后是第三圈,第四圈…
红火火直接瘫在路边,捂着胸口疼到冷汗打湿了全身。神识进去识海,抓着合欢愤怒的小手阻止:“别打了!你再打下去又该陷入沉睡了!!”
合欢哭了,这是红火火第一次看到她哭。
小姑娘稚嫩的外表,红肿的像小兔子般的眼睛,委屈的抿着嘴角。
这一眼,千番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