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修炼过那本毒经的人,都会有大半的陷入被各种毒折磨的痛苦中。
而为了缓解这种痛苦,大部份都选一个十二岁以下,天生可以抵御一定毒物的凡人做为容器。
虽然依旧会很痛苦,但至少不会痛得想自我了断。
听到这些后,红火火也懒得与他争论什么是非了。
“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真的能瞒隐瞒过去吗?”
鬼面男子抬头,便见对面的红火火一脸冷漠:“就算我不去剑门告你的状,从你踏入这片地界,尤其选择以此城为目标的时候,你的一举一动应该早就落入了剑门上层的眼中,甚至……包括其他三族!”
男子惊愕之后觉得有些荒缪,小小的一凡城而已,而他只是个普通的结丹修士,怎么可能被这些大人物盯着!?
红火火收剑,轻叹一声:“你走吧!别再寻什么容器了,直接回剑门吧!”
鱼饵在这,本来想试探出几条大鱼,最后倒是自己门中的弟子来搅起涟漪。
鬼面男子很犹豫,仔细回想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背后有谁在注视他一般。以为是错觉,见红火火不是虚张声势的模样,他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吞了吞干裂发疼的喉咙,他试探的问了一句:“这城中……”
寒毛全都炸了起来,一种强烈的危机气息从各个方向扑面而来。
抱拳,不再多言,捂着伤口逃命一般离去。
红火火在原地沉默了好半响,才淡漠的扫视了四周一眼,恢复往常模样,甚至整理了一下发丝与衣衫。
她笑,眉眼朱砂艳而娇媚。
烟花停了,喧闹里,阿月见到人群中走来一红衣女子。
她的模样引来许多陷入醉酒的眼眸。
她缓步而来,对许青山微微点头。
“新婚快乐”
她说。
许青山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这句话上一辈红火火便已经对他说过了。
还来不及开口含蓄,红衣抬手拍了拍几乎与她差不多高的少年头顶。
“走吧?回家了!”
阿月看着她,微微侧头,笑。
像小时候般牵着彼此的手,在旁人各自不同的目光里渐行渐远。
“阿……”
慕思量的呼唤没有完全喊出来,便被燕子拉了拉袖子。
燕子摇头,两女对视,皆是沉默。
有的人不管离去了多久,只要她一回来。他,始终会是她的。
阿月是红火火的童养夫。
知道的都知道。
不知道,也迟早会知道。
“傻乐些什么?”
街道越走越安静。
阿月低着头看着路灯下两人的影子,傲娇哼了哼:“没有。”
“我很开心。”
阿月抬头,见红火火冲他笑:“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不去当偶像明星真是可惜了!”
红火火总是会冒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汇。
“有人对我说……我与前世的自己长得并不一样?”
红火火点头:“嗯。”
“人嘛!怎么可能每次轮回都长得一样?那你爹娘还不得把你掐死,毕竟谁都不像啊!哈哈!”
阿月无语,犹豫了会儿还是诚实回答:“我最近隐约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包括……我还有个兄长。”
“那你想回去认祖归宗吗?”
阿月摇头。
“想见一见兄长?”
阿月点头。
红火火大笑:“其实你早已经见过了啊!!”
阿月不解。
红火火解释:“刚刚,院子里最上宾的那一座,里面坐着两个皇帝,其中一个是你上一世的后人,另一个便是你这一世的兄长。”
很多故人再见,其实点头之交便已很好。
阿月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难怪最近一直有个异乡人总是冲着他和善的笑。
回到府中,管家嬷嬷都一愣一愣的。
红火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优如自己从未离开过一般回到自己的院子,泡了个热水澡,吃了顿家常菜。
伺候她的是丫鬟春季。
红火火闭着眼随意的问了一句:“时宜,可还好?”
时宜是是另一个曾经想勾搭阿月的那个丫鬟。
春季不敢看红火火,低着头小声应答:“公子怜时宜姐姐辛苦,便把她嫁给了管家,目前依旧住在府中,只是……不可以到前厅与大院里来。”
红火火点头,没有再说,更没有再问。
吃饭的时候阿月才有些别扭的进来。
红火火瞟了他一眼,笑着调侃一句:“你以前就算我洗澡也要在屋子里守着,如今怎的还跑到门外呆着了?”
阿月的脸腾的一下羞红一片,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抱着饭碗闷头干饭。
没人说话的气氛再怎般磨蹭,也始终有结束的时候。
红火火吃饱饭擦了擦嘴,在嬷嬷与春季收拾碗筷的时候不咸不淡的再次挑逗起局促的阿月。
“累不累?要不要直接去睡觉?”
大姑娘春季差一点没拿稳碗筷,索幸有见多了世面的嬷嬷帮寸,拉着她赶紧收拾好撤离。
临走时,贴心的点好熏香,关好房门。
时间流逝,阿月低着头像石化了一般。
红火火忍不住几分卷意:“唉,还是小时候好啊,上床睡觉比谁都积极。”
阿月诚实回答:“我现在有点怂。”
“因为看多了小黄书,知道长大了是真的可以做出那些姿势?”
阿月一脸被吓到了的模样。
红火火噗呲一声呵呵的笑了起来。
少许,两人再次对视,气氛真的暧昧了起来。
她突然一拍他的脑门:“你明年才满十八岁,胡想个什么!小屁孩!!”
说完,坐在床边开始打坐。
“我受了一些伤,需要调理。你自个早些睡,熬夜久了小心人还没到中年就秃成地中海!”
闭目间,只有平稳的呼吸,还有烛光下少年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的复杂情绪。
她还是她,是他记忆里的她。
他也还是他,一见到她就想快点长大的他。
只是……
阿月试着靠前,见她呼吸如常,又试着靠前,最后搬了个凳子坐在她的对面。
他看着她,像曾经无数个夜晚。
她发间里的木簪,眉宇间的朱砂,像扇子的睫毛,嫣红的嘴唇,还有……快掩不住的洁白。
硬生生忍住咳嗽的声音,少年红着脸别过头,又心虚的偷看了一眼,再一次的别过头。如此反复几下,猛的起身,夺门而出。
他毕竟,不是懵懂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