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帝虽伪造了继承召书,但真正的玉玺老皇帝始终不肯交出来。
“父皇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在等大哥回来不成?”
“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大哥的?我的母后又到底有什么比不上荔妃的!?”
“你可真奇怪,明明那么爱荔妃,逼死她的却也是你。”
“父皇你若再不把真正的玉玺交出来,那就别怪孩儿没那耐烦心了!!”
……
新皇的恼怒发泄之后,空荡荡宫殿,便只剩下被推倒在冰凉地面的枯瘦老人。
或许是毒药的折磨,老人的生机已经到了极限。
他艰难抬头时,空洞的眼眸渐渐有了几许神采。
他唤:“民儿……你……咳咳……终于回来了吗……”
红火火带着李司懿出现后,把空间让给了这对父子。
从踏入这片世界已经经历了五次十年轮回,按照以前经验,本该最多经历三次,三次之后桃树的结界便会打开,事出寻常必有妖,又经历两次后大家都得出了结论,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虽然有利于修为的晋升,但若是一直留在这,没有出去的希望的话,迟早会心境不稳。
这些年,红火火用阵法推演,终于得出,规则的突破点在与皇宫,还要李司懿有关。
李司懿已是花甲之年,虽服用了驻颜丹,让外人看见的永远是他少年的模样,但他的寿命已是不多。
“父……皇。”
这声呼唤,李司懿有些犹豫。
在他眼里,自己是给二弟铺路的,当年追杀他的太内高手也是父皇想弃之。所以他尽管怨恨,但从未再想过挑明自己的身份,回到皇宫。
可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语,很多事都在推翻。
父皇并没有放弃他,父皇是中毒了,大内高手与登记圣旨都是二弟与皇后伪造的。
老人躺在自己儿子怀里,吐出了一口浊气的同时,也在放弃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说:“玉玺……在你母妃……自缢的悬梁上………我的继承人……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你…………”
呼吸越来越缥缈,李司懿愣愣的看着努力交代这些的老人,眼泪后知后觉的满目。
“父皇,当年……你又为何要逼死我的母妃呐……”
老人在笑,是嘲讽。
嘲讽谁呢?
或许是自己吧……
【番:司天穆】
我叫司天穆。
在没有与李懿相遇之前,我只是一个偶然被皇室宠幸过的宫女所生的皇子。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每个皇室这样的被命运戏弄的人多不胜数。我与母亲,只是俗套故事里其中之一罢了。
因为不得宠,连送饭的太监都快忘记我们这对卑贱母子的存在,何况是那个所谓的父皇?
母亲死了,侩子手不止是命运,还有我。
送饭的太监很久没有来了。
我笑得很开心,直到母亲死后,我为母亲擦洗身子才知晓……
我,司天穆。
还曾笑着感叹,说还是有好心人存在的……
那天,看着母亲,我一阵呕吐。天昏地暗,撕心的痛哭。
母亲死后的第二年,我十三岁。
正要被饿死的我,麻木的躺在发着恶臭的床上,毫无希望。
奇迹,就是这样发生了。
一群太监进来,给我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让我洗澡,穿上豪华的衣服,走出了噩梦一般的冷宫,住进了无数丫鬟伺候的宫殿。
一天不到的时间,我得到了我最羡慕的东西,我颤抖着身体,生怕这是一场梦。
我见到从未谋面的父皇。
怀着忐忑的心情,努力的想让自己看上前是个好孩子。为了这梦一般的生活不要消失,也为了得到那内心渴望的父爱。
父皇很冷漠,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告诉我必须在七年的时间里,成为一个样样精通的太子。
是的,一个被遗忘的皇子,几天不到的时间,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那天以后,有人教我读书,有人教我习武。为了让父亲多看看我,我真的拼命了的学习。
我十八岁的时候,可以站在宫殿论天下,让所有人都对我恭恭敬敬。
可惜。我至始至终从未在父皇眼中看到一丝的骄傲。
我二十岁的时候,刚好七年过去。
这七年,一次次死里逃生,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当我与所有所谓的兄弟机关算尽争夺皇位时,当我终于成了所有人都以为下一代绝对的皇帝时,父皇一道圣旨,一个默默无闻被早早发配的皇子,成了下一代皇帝。
那天,我恍然大悟。
我只是一枚引开其余皇子视线,替别人拆除绊脚石的棋子。
七年拼命保护的所有,又是几天不到的时间,全部消失。
我被父皇下了追杀令,什么逼宫谋逆之罪!呵呵,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被遗弃了。
几个为数不多忠臣于我的侍卫,一路血杀,终于把我送出来了皇宫。
那夜,磅礴大雨,我踏着七年与我举杯言欢,称兄道弟所有人的尸体,一步一步,堕入了悬崖。
我以为我会死,虽然极度的不甘。
我想问问这个狗上天,是否真的有眼?
那天那晚,我遇见了李懿。
李懿的院子里种着一颗荔枝树,很甜,她说想阿爹阿娘了就吃,一个人的生活也就不苦了。
她还说她的父母都是修士,可不知发生了何事,在她几岁时突然消失。
留下她与那棵荔枝树相伴。
我们,成了彼此的意外。
几年情深,一块红布。荔枝树下,天为证,地为媒。
入洞房。
那时我是真的不再想什么报仇,什么皇位。
我只是想与李懿在一起,吃着野菜,看着夕阳。
可惜狗老头非但没眼,还没心。
一次意外,我差一点死去。
李懿用禁术为我逆天改命,代价是她的修为化成一半给了我,而她则成一个真正的普通凡间女子。
拥有一些法力的我,尝试到修为的厉害后,久而久之,渐渐沉迷。
同时,隐藏的那份极度不甘与仇恨,重新疯狂的占据了我的身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