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幸?是啊,冥界是护住了,可那些死去的苍灵呢?因为冥界紧闭,他们无法进入往生,就如你们之前所言一样,他们不得不随着时间的流逝永远的消灭,如今多少岁月过去了,哪怕强如半神,又还能寂睡多久?”
黑白不答,倒是旁人几分稀奇的看了过来。
红火火知道的似乎很多?
几艘木舟从河中大殿方向慢慢行使而来,黑白无常道:“四族各三人,做为代表面见官爷吧!”
红火火自然要去,她要去,自然回带上阿月,然后便是嘉木。
妖族那边是二徒弟紫一文,与一位名气也不小的弟子,至于第三位,黑白无常指了指他头顶的小白虎,意思不言而喻。
蛮兽族是猿雨,与两位强者。
倒是魔族这边,果然不出意料,那个叫甸沐的奇怪的少年虽然修为最弱,但还是让出了一个名额给他。
几人乘船而去,水面挣扎的厉鬼像沸腾的水,前仆后继,但都无法靠近木舟。
“听出冥河分十八层,所有扰乱天道,或者大恶之辈,都将困在于此。”
“这最表面的厉鬼已经这般痛苦的模样,若河底那层,又该是怎般的……”
……
红火火等人见到了官爷,阎罗。
与描述的不同,什么胡须满面,厉牙青面都没有,反而是一位阴邪之气的红衣黑袍的少年郎。
只是人像太大,在他面前不过其手掌大小,红火火也终于体会到了阿乙每次仰望她时的感受。
“整个冥界都是本王的身体,此模样,已是本王能幻化的最小外像。”
言外之意,便是他无心摆架子。
一文小声嘀咕:“师尊,这阎罗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你便是妖族的紫一文?”
阎罗官爷懒散的目光探了过来,没等回答,自顾自暇道:“本王见过你,你从馄饨池里而来,让本王在此时此刻给你师尊等人一场机缘。”
“也多亏你给的那件东西,让本王强行关闭冥门所受的伤有了好转。”
“哦,抱歉,本王好久没有与活人说话了。凡是这里一鬼一魂,他们的想法我都能听取到,所以与他们对话甚是无趣。”
“虽然本王很想多留你们聊聊,可毕竟收了好处,你们的世界,哦,是生界所有生灵的时间都不多了吧?虽然,本王觉得就算剑圣轮回结束醒来,也抵不过这一次的外域吞噬。”
视线又落在红火火与阿月身上,他身后象征轮回的光晕忽暗忽灭,又加上刻意的侧头,所以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绪。
他指向阿月,依旧自言自语不管他人有没有话说,有没有话问。
“黑白会带你们去的,至于他,他现在不过是一介凡人,去了也无用,便留下来陪我下下棋吧。”
红火火向前了半步:“生界被异域侵蚀,于冥界而言似并不重要?”
阎罗嗤笑,阴邪的俊脸像荒凉的沼泽,让人猜不透深浅。
“你是想质问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本王在天神灭世之时,不收亡魂,而是避门隐退?”
红火火没有让他在继续冷嘲下去,而是先一步摇头:“之前虽有愤闷,但见到你的那一刻便理解了。”
没有管阎罗微缩的瞳孔,红火火继续道:“我感受到你身上有道很重的伤势,哪怕被什么在不停的滋养,也不过是让你不再走向寂灭。想来当年你选择关闭冥门,是你能做出的最好选择。可是我不懂,万年前呢?奈何桥未断,你为何只是让万象宗借走桥灵与亡魂却不亲自祛除?你生于这界,你的力量是我们以魂祭出的香火,我们不存在了,你也只有被其他三域冥王吞噬的下场。所以,祟也,为何呢?”
殿外似乎有无数惊雷咋起,辟在冥河里,游荡的厉鬼全部都哀嚎沸腾,堆死的鬼灵像海浪一样,看得岸边正在等待的众人再次头皮发麻的后退。
“剑十一,看来你想起了很多?就连本王的名讳你也能说出了?”
见红火火并不否认自己身份,祟也的目光似能穿过虚无看到一旁边合欢身上,可惜饶是他力量强大,红火火虚弱至此,他也无法瞧见。
“是听闻十一主身边有一位名为合欢的护道者,看样子不管经历了多少年,除了剑一主,旁人始终无法窥看一二。”
说完,又几分莫名其妙的补了一句:“月尊大人也不行。”
红火火道:“合欢说,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爱阴阳怪气。”
强大的气势压来,红火火很没骨气投降:“合欢说的,不是我说的。”
祟也冷哼,挥袖间,阴风把除了阿月以为都刮走了。
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冥河,那里关压这远古至今的大恶之人,越是往后,例如第十八层,许多还都是剑主亲自扣押的,境界可像而知有多强大。
虽然危险,但有禁制困住,众人可分别用天机珠选择适合自己的一名囚犯共情,有机缘话可以得一部分记忆与道果。
其中可有十二个名额,可以借用观梦灯进入十五层以下。
“观梦灯非常难得,每一盏灯的炼制及其复杂。这十二盏还是从古至今积累下来的,曾经是用来探索大能者秘法或者机密。如今用于你等,也是官爷能为外界所做的最后极限了。”
嘉木作揖一礼寻问:“两位鬼爷,刚刚冥王还未回答为何万年前不亲自出去护世?不知可否方便告知?”
黑白踌躇,对视一眼后瞧向红火火:“你想知?”
“你想知,我们便可说。”
显然这一路上所有的问题他们都能回答,皆是因为红火火。
红火火点头,不问也半猜到为何。
她是剑十一,是剑主之女。
这片星域所有生灵,都是臣。
黑白道:“因为官爷比你们想象中受的伤害要重,几乎一直在沉睡。万年前醒来,没有恢复力量的他无法出手,只能任由桥灵被带走。而失去桥灵后,官爷为了生界的有资质的生灵流逝得慢一点,他这一万年一直在以己之力代替了很大一部分,所以你们才能见到,虽然有灵根的人越来越少,但是每隔数千年总是有那么一个绝代的天才走出。”